仿佛一个信号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更多的商务叫嚷着和池桓解约。
他全方面，多维度地口碑崩盘，合同里涉及的赔偿金额数，比他过去赚到的价值总额，还要多上两三倍。
池家人忙的人仰马翻，再也没有精力去针对宋锦书了。
“这才哪到哪儿？
之后有他哭的时候。”
宋锦书对池桓的遭遇，没有一点儿同情。
这期间，她拯救被拐小姑娘的功德，也终于结算了。
虽然有官方表扬，但宋锦书得到的功德，依然比不了蹭两次言陌晟的发尾。
“要不，直接找人形充电宝要点头发算了？”
宋锦书异想天开。
但也只是想想。
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宋锦书没想到，自己第一天上学，连人都还不认识呢，居然就被找茬了。
一个男生在楼道里将她堵住，打量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恶意。
“你就是宋锦书？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根本连音音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男生垂着眼，拧着的眉头几乎能夹死苍蝇。
宋锦书莫名其妙，“你谁？”
男生一愣，随即眼中闪过鄙夷，“你装什么呢？
就算你是池家真千金，但在我心中，我的未婚妻，永远只有池晚音一个。”
宋锦书：？
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这种话？
男生的话却还没有说完，“你就算转到和我一样的国际班，也只是白费心机。
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但你要是替音音，去给言家的那个瘸子冲喜，我倒是会感激你几分。”
男生越说越觉得合理，“反正爷爷看中的，也只是音音的八字。
你和音音生日一样吧？
那你去冲喜不就好啦？”
宋锦书：？？
这就是池家忍她到现在的理由？
她掏出手机，直接给言陌晟发消息。
【你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需要人冲喜？】
【而且，你居然打算接受池晚音？】
言陌晟回复得很快。
【从来没有打算接受。】
【电话上说不清，等你放学，我来接你。】
宋锦书还打算逗逗他，找茬的男生感到自己被忽视，顿时，更气了。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想要我的感激，你赶快去和池家说，就说你会代替音音。”
男生伸手，要扯宋锦书的胳膊。
“这样，也算你这个村姑，有了点回来的价值。”
宋锦书的耐心告罄，掏出一枚能将痛感扩大到极致的符箓，狠狠打入男生的身体。
“别太自信。
我根本就看不上你。
祝你和你的音音，一辈子锁死。”
她还想给男生一些教训，然而楼下却传来一阵尖叫。
“来人，快来人啊，有人跳湖了！”
宋锦书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鬼气！
好重的鬼气！
和能转化成灵力的煞气不同，鬼气的存在，对人有百害而无一利。
似乎感受到宋锦书的视线，那个已经沉到水里的女孩儿，抬头望了过来。
宋锦书觉得她的表情十分奇怪。
既像是解脱的笑意，又像在无声的痛哭。
就这么一会儿，无数学生涌了出来。
“我天，褚媛媛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了吗？”
“她好像和很多人说过，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明明都快吃吐了，还是得往嘴里塞东西。”
“那她这次跳湖，是出自自己的意愿吗？”
“有谁还记得，原来的褚媛媛，比池晚音可好看多了。”
……
学生们议论纷纷。
宋锦书若有所思地赶到湖边。
两个男老师，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了，却还是托不起水里的褚媛媛。
不少男生自告奋勇下水，但直到救援人员增加到十个，褚媛媛也依旧没有脱离水面的意思。
长时间淹在水里，女孩儿已经开始翻白眼。
脸色也逐渐青紫。
“再来再来，要赶不及了！”
最先下水的老师们也慌了。
宋锦书握着一张大力符，嘴里小声喃喃，也跟着下了水。
没等众人质疑，她就将褚媛媛单手提了起来。
“咳咳咳咳。”
褚媛媛一出水面就开始疯狂咳嗽。
她的眼睛大而无神。
虽然整个人因为暴饮暴食，显得浮肿异常，但五官依然能打。
宋锦书盯着褚媛媛。
离近之后，她身上的鬼气反而收敛了不少。
褚媛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媛媛，我的媛媛啊……”
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褚母亲忍不住，一见到褚媛媛就开始流泪。
远离了宋锦书，褚媛媛的表情又开始木然，仿佛根本听不到母亲的话。
褚母习以为常，“没事，没事。
你不想上学，我们就不上了。
走，我们回家。
回家吃你最爱吃的大肘子。”
一说到吃的，褚媛媛眼睛立刻就亮了。
她也不说话，抬脚就要往外跑。
宋锦书却看到，比褚媛媛跑的更快的，是一道黑影。
原来是饿死鬼！
“这位女士。”
她拦住褚母，刚想说话。
褚母便擦着眼泪道，“不好意思啊同学，我现在要带媛媛回家。
感谢费的事情，就让我公司的助理和你谈。
行吗？”
“我不是要钱。”
宋锦书淡淡道，“我只是提醒你，褚媛媛不是贪吃，她是撞鬼了。”
此言一出，褚母的笑容顿住。
宋锦书递给褚母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你若不信，将这黄符带着，之后就知道了。”
宋锦书的身上湿漉漉的，但她递过去的符箓却一点儿湿意都没有。
褚母鬼使神差地将它握在了手心。
*
回到家，褚媛媛几乎不受控制地朝厨房冲去。
“唔，唔，好吃。”
她狼吞虎咽，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褚母怎么都无法将面前这人，和以往乖巧漂亮的女儿联系到一起。
“媛媛……”
褚母内心一片冰凉，又想抹泪了。
褚媛媛突然以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扭头，“你也想吃吗？”
她一手往自己嘴里塞，一手拿着猪蹄，往褚母面前递。
不知为何，褚母突然觉得心如擂鼓。
她没回答。
褚媛媛，或者说她身体里的饿死鬼，却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放下猪蹄，就朝褚母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