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的正前方正是白家举办宴会的正厅,宽大的院子里因为今天是白老夫人的寿辰特意搭起来一个戏台,戏台上精彩连连。因为今天来的客人多,所以宴席就设在了院子里。院子里人来人往,侍女们穿梭在人群中,精致的菜肴,飘香的美酒,已经摆上了宴席,
白老夫人一身盛装,在一众女眷的簇拥下走进了宴会厅。
客人们都起身说着吉利话祝寿。
这时,冉冉看见了白月歌陪着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走进了宴客厅。
不用说她也知道这个老头就是白老爷子了。
一脸笑容的白月歌很随意的跟客人们打着招呼,看得出他是真是很得白老爷子的心啊!只是那些女子看见白月歌都不自觉的往后退,想来是因为他把某个花痴的脸给划花了的缘故。
忽然,正走着的白月歌猛地转头看向藏书楼的方向。
冉冉一惊顿时缩回了头,都来不及掩上窗户的缝隙。
白老爷子察觉到孙子的动作,暗暗的传音道:“怎么了?”
“爷爷,藏书楼搜查了吗?”
“我亲自去的,就她那修为不可能躲过我的搜查。”白老爷子很自信的道。
“爷爷,今晚我去藏书楼看书。”白月歌眉头挑了挑。
“行,一会儿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就行。”白老爷子知道这个孙子不可能无的放矢。
白月歌收回了目光,继续陪着白老爷子跟客人寒暄。
冉冉此时被惊了一下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还有一层就看完的书此时也没有心情看了。她把软榻收进了空间里。
想着刚刚白月歌的眼神,她觉得他定然会来查看,为了安全起见自己也进了空间。
冉冉先去看了百里凌云,想到来到云海大陆这不足半月的经历,她把脸埋在他冰冷的手心里。虽然他的手冷的像冰一样,但是也让她心安。
片刻后,冉冉就起身去了宫殿找彩月学女红去了。
自己安静坐下来学女红的时间很少,冉冉不会浪费时间,她可是答应了百里凌云,等他醒来就让他穿上自己亲手给他做的袍子。
宴会一结束,白月歌就来到藏书楼。
从进门后,他就放开了精神力,将藏书楼的每一个角落都收进了他的精神力里。
果然没有!
他从一楼的一个个的书架前走过,看似闲散的慢步走着,却将一楼的每一寸都都查看的很仔细。
然后是二楼、三楼、四楼,最后上了五楼!
空间里的冉冉看着白月歌那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心里想着,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桃夭,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白月歌声音清淡的道。
冉冉心被惊的一跳,连呼吸都憋住了,手里的针一下子扎在了她的手指上,她都没觉得疼。回过神来后,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没定性,自己在空间里呢,他怎么可能发现自己,这要是自己在外面,白月歌的一句话诈自己的话就让自己暴露了。
彩月不知道冉冉因为外面白月歌的话走神扎的手,紧张的道:“少夫人,要不要紧?”
冉冉摇摇头,把手指放到嘴里允了一下道:“没事,走神了。”
“桃夭,你是要我亲自找你出来吗?”白月歌边走边说,好像在跟冉冉聊天一样。
冉冉暗暗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自己是三岁孩子吗?
她静下心来,也不理会外面的白月歌了,专心的做起手上的活计来。
白月歌见自己两句话后,藏书楼内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他走到面向宴会厅的那面窗户前,看着窗户露出的小缝隙,眼眸缩了缩。
他回身看向整齐的书架,她有什么法宝,居然能躲过自己和爷爷的搜查?还是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觉,其实她早就离开了白家?毕竟自己都无法出来的惩罚之地,她出来了。
他站在窗前,凝目看着眼前的书架,一个时辰都没有动过。
冉冉看着这样的白月歌让她终于明白为何白老爷子这样待见他了,就这份定力和毅力,就很少有人能有。
又过了一个时辰,白月歌终于动了,冉冉以为他要离开了,却见他挥手拿出了一张床,躺了上去,还闭上了眼睛。
冉冉嘴角一抽,这家伙要不要谨慎到这个地步?这是要睡在这里了?
切,谁怕谁,难道他堂堂的白家少主还能一直待在藏书楼里?她可是有的是时间跟他靠,反正凌云这次觉醒需要半年的时间呢,这才不到一个月,她在空间里修炼、给凌云做袍子也挺不错的。
白月歌果然没有走,而且一连在三天都没离开。
冉冉也不理会外面的白月歌,除了修炼就是做女红,在自己的女红得到彩月的肯定后,就拿起纸笔画起了衣袍的样子。
第一次给百里凌云做衣服,冉冉觉得舒适第一,美观第二,第三就是独一无二!衣服的料子不用说了,她估摸这天下用的起这料子的人也没有了,料子本就独一无二,样式再新颖别致,她的凌云穿上一定帅的天怒人怨的。
等她把样子画好了后,彩月看了眼睛都亮了,她的女红在百里家可是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存在,什么样的衣服样式没见过啊,可是冉冉画出来的样子她还真没见过。
冉冉拿着样子兴匆匆的跑到了天蛛那里去了。
天珠王见冉冉来了,赶紧出来拜见她。
“布料织出来多少了?”冉冉问这话,眼睛却在查看天蛛王,她怎么觉得天蛛王身体很虚呢?
“回主人的话,已经织出来五匹了。”
冉冉把图样递给天蛛王道:“嗯,照这个样子给我裁剪出来。”
“是,主人。”天蛛王恭敬的接过图样。
“我用什么样的针能缝制天蛛丝织出来的布?”
天蛛丝坚韧异常,就是锋利的剑也砍不断,灵力也切不断,所以冉冉犯愁什么针能扎透这样坚韧的布呢?
“主人,这是我为主人炼制的特殊的针,用这个针主人就可以缝制了。”天蛛王递给冉冉一个盒子。
冉冉接过来,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根针,还有一把小的只能用两根手指捏住的剪子,针和剪子都通体漆黑,还发着亮光。一看就是同一种材料炼制成的。
“针和剪子是用什么做的?”冉冉捏起针好奇的问道。
天蛛王一怔,然后道:“是用我的血液炼制的,只有我的血液才能穿透、剪断天蛛丝。”
冉冉没想到这针和剪子居然是这样来的,难怪剪子这么小,即便这样也消耗了她很多的血,这也是她身体虚的主要原因吧!
冉冉收起了盒子,手一动,灵气就凝成了一个漂亮的药鼎,然后一样样的药材从她的空间里飞出来,落入药鼎中,冉冉有条不紊的用灵气炼着药。
很快,药香溢出来了。
冉冉手一动,药鼎不见了,里面已经成丹的二十枚养血丹落入了冉冉准备好的药瓶中。
她将药瓶递给天蛛王道:“一天服用一粒,三天后你就能恢复了。”
“多谢主人。”天蛛王激动的接过养血丹,原来主人是特意炼给她的。
“应该是我谢谢你。”
“那是我应该做的。”天蛛王对冉冉的态度更加的恭敬了。
冉冉看着天蛛王将近三米的身体问道:“你们天蛛不能化形吗?”
“能,可是条件很苛刻。”天蛛王声音有些无奈的道。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冉冉到是想知道这条件有都苛刻。
“天蛛一族成活极其不易,找到合适的伴侣更加不易,灵兽想要化形,首先就是灵丹化婴,可是想要灵丹化婴,就需要伴侣的牺牲,可是天蛛一族又及其重感情,宁可不化形也不愿意伴侣去死,天蛛一族只有一人化形成功了,却在之后思念伴侣的极度痛苦中自杀了。”
天蛛王的话让冉冉大吃一惊,天蛛一族要化形付出的代价居然这么大。
“为什么化形需要伴侣牺牲性命呢?”这是冉冉最不解的地方。
“因为天蛛的灵丹要化婴需要强大的生命力,只有和自己一起修炼的伴侣的生命力能让灵丹化婴成功,化婴成功后就能化形了。”天蛛王对于老天对他们天蛛一族的不公,也很怨恨,可是又无能无力。
“生命力?”冉冉眼睛一亮。
“对,生命力。”天蛛王肯定的点点头。
“我可以看看你的灵丹吗?”冉冉忽然问道。
天蛛王一怔,灵丹是一个修炼人的生命,没有了灵丹就等于了废人,所以灵丹是根本不可能给任何人看的,但是冉冉是她的主人,她知道冉冉不会害她的。
“可以。”
天蛛王放开了自己的身体。
一旁一只雄性的天蛛动了一下,又安静了下去。
冉冉看了那只雄蛛一眼,然后打开天眼,看向天蛛王的身体,精神力探向她腹部的灵丹。
黑亮的灵丹里有浓郁的灵气。
“你达到化形的条件了吗?”
“千年前就可以了。”天蛛王回答道。
“你的伴侣也是?”
“嗯。”
冉冉凝眉思索了起来,既然他们化婴需要强大的生命力,那么还有比生命之泉更强大的生命之力吗?
“你们有多少对可以化形的天蛛?”冉冉问道。
“天蛛一族修炼及其困难,只有八对达到了化形的修为。”天蛛王如实的道。
“如果我有办法让你们不用牺牲伴侣就可以化形,你们愿意吗?”
“真的有这样的办法?”天蛛王不相信的道。
“有。”冉冉肯定的道。
“如果真的不用牺牲伴侣,我们当然愿意化形了。”天蛛王兴奋的道。
“那好,就让你和你的伴侣先试试吧!”冉冉笑着看了眼刚刚自己要看天蛛王的灵丹时那个很紧张的雄性天蛛。
天蛛王顺着冉冉的目光看去,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主人怎么知道他是自己的伴侣?
“主人,现在吗?”
“现在不行,过几天吧!”冉冉想到外面的白月歌,自己还身在白家呢,等出去了再安心的帮他们吧!
“好,我先去让人把衣料裁出来。”天蛛王道。
“好。”
冉冉离开了天蛛们待的地方,看了看外面,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正跟白月歌说着什么?片刻,白月歌就起身收起了他的床,离开了藏书楼。
冉冉心里虽然高兴,但是并没有急着出去,白月歌走后,她就一本书一本书的拿进空间里来看。
第二天,藏书楼里居然有人来看书了,她勾了勾唇角,这么浅显的把戏就想把她骗出去,怎么可能?看来她距离离开白家的时间不长了。
两人也都很年轻,跟白月歌的年纪相仿,直接来了顶楼翻找书籍。
“进来一次不容易,你想选一本什么样的灵技?”其中一人问道。
“我是雷系的,想要找本攻击行强的灵技。”
“哎,这么多灵技和功法,可惜我们只能拿一样,看看人家白月歌,随便进,随便学。”
这语气酸的冉冉的牙都要掉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的修炼天赋不如人家了。”
两人边聊着边挑灵技。
直到他们离开,冉冉也没出来。
一连三天过去了,每天都会进来人,不多,有时一个,有时两个,冉冉依旧不理会他们,在空间里将外面没看的书看完后,就安静的给百里凌云缝制衣袍。
三天后,就没有人再进来了。
冉冉勾唇笑了,果然如此,白月歌还真狡猾啊!
冉冉猜中了,这三天的来人都是白月歌安排的,他每天都会检查出来的人,三天了他什么也没发现,这回他相信冉冉是真的不在藏书楼里了。
所以藏书楼真正的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几天,藏书楼又有人来了,冉冉戴上隐身珠出了空间。
趁着一人撞了一下书架的空隙,进入了空间,让空间落入了他的袖袋中。冉冉就被这人带出了藏书楼,进来的无人知晓,出去的也一样无声无息。
冉冉在这人的衣袖中待了一整天,在第二天,这人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找机会从他的袖袋中出来了。
站在大街上,冉冉感慨极了,一个月了,她终于从白家出来了。
冉冉站在大街上心里正美着呢,一阵急切的马蹄声在她的身后响起。她转头看去,只见白月歌骑着一匹雪白的、身体两侧带着飞翼的飞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