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父王，尝尝这道菜怎么样？”
“这道菜是酒焖黄鸡！”
“取绍兴至少十年陈的黄酒，取生长一年的鸡做食材，再取一些新鲜的菌菇，再取……。”
“就成了这道菜，嘻嘻，味道很香很香的。”
“父王，快尝一尝，就等您呢。”
“父王，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
“……”
临近戌时，城西恭王府。
看着父王归来。
小郡主乐然不已，连忙吩咐下去……可以开饭了，嘻嘻，想来母妃和王兄都等急了。
王兄也就算了。
他吃不吃都行。
母妃……好像晚上吃的也不多。
父王，多有替皇伯陛下操劳政务，多有劳累，每日的饭量不小，吃的东西不少。
雅园，偏殿配房之地。
已是灯火通明一片，外面的天……虽然还有阴沉，但已经不下雨了。
也就上午、下午的时候下了一些，现在不下了。
夜间是否继续下雨就不好说了。
一番简单快捷的盥洗，领着父王坐在正位上，刚好……厨娘也将一道菜端上来，小郡主转动转盘，将那道菜落于父王面前。
“……”
“……”
“你个小丫头，又鼓捣什么呢？”
“是不是犯错了？”
“想让父王向你母妃求求情？”
“还是其它的事情？”
“……”
入府正要换一身常服的恭王爷被闺女一连串的动作……弄的有点懵懵。
仍为穿着淡青色的五爪衮龙服，仍为带着紫金九旈翼善冠，腰环玉带，坐于椅子上。
也就洗了洗手，洗了洗脸。
有感小丫头今儿别样的亲昵？
恭王爷狐疑不已，瞅了瞅身边的王妃，观王妃面上多有无奈的笑意。
也是狐疑发生什么事。
小丫头闯祸了？
亦或者别的事情？
以前……小丫头就有这般献殷勤的时候，大体就是那些事，或者和成章有关？
成章？
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儿子，儿子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果酿呢。
璇儿！
肯定有事。
不过……对于小丫头这般殷勤的服侍……还是很享受的，自己的小丫头……一眨眼就长大了。
生的和王妃当年一般。
极好！
甚好。
酒焖黄鸡？
好像吃过，这是一道淮扬菜，京城也有做的，就是滋味正不正宗不好说。
是璇儿亲手做的？
听王妃说璇儿近来正鼓捣做菜的一些事情，进出厨房比较多，这……也没有什么。
璇儿！
近年来，在皇兄面前为自己挣了不小的颜面，皇兄都有多次夸赞璇儿很好。
堪为皇族皇女表率。
还落下不少赏赐。
自己很是开心。
“父王，您先尝尝如何？这可是我照着菜谱秘方……尝试许多次才弄出来的。”
“您尝尝如何？”
穿着菊兰色的打子广袖联珠纹锦马面裙，搭着一件热蓝水路隐花小袄，居家随心，不为盛装。
轻拉长袖，小郡主满是笑意的看向父王，亲自用木勺取了一些鸡肉放入父王碗中。
“……”
“本王的小郡主又长进了。”
“哈哈，小郡主的手艺，必须要尝一尝。”
“王妃，成章，你们也吃！”
“……”
恭王爷大悦。
璇儿亲自做的？
这就……难得了。
无论如何，无论滋味如何，都肯定很好吃，都必须要好好鼓励一下。
旋即，取过筷子，左右看了一眼，快哉道。
“……”
“王爷，莫不忘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了？”
恭王妃在旁，幽幽一语。
“母妃！”
顿然。
小郡主嗔语不已，白了母妃一眼，母妃……好端端说这些做什么。
母妃……真坏。
“……”
项成章坐在一旁，瞅着父王和璇儿的亲昵，瞅着母妃她们三人的说话，突然觉得自己……。
得！
还是先用饭了，若非父王回来的晚，而璇儿又一直不让开饭，自己早吃了。
都有些饿了。
喝了一些果酿，一点用都没有，反倒是去了厕所两次了。
“额……。”
“璇儿，要不先和父王说说事？”
正要品尝一下小丫头做的酒焖黄鸡，听得王妃之言，恭王爷又是一笑。
似乎，有理！
暂缓筷子的落下速度，视线落于身边的小丫头身上，小丫头肯定有事。
“母妃！”
“您……您坏！”
小郡主不满的再次嗔语。
“你个小丫头……，母妃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埋怨起我了。”
恭王妃抬手隔空点了一下自己的小丫头。
“……”
项成章也好奇璇儿到底啥事，母妃好像知道，自己……自己就不知道了。
“璇儿，和父王说说！”
恭王爷也来了兴趣，听王妃之意，好像是一件难为之事？一件别样之事？
什么事？
“……”
“父王！”
“您先尝尝酒焖黄鸡的滋味怎么样？”
“你先吃……，我慢慢和父王说。”
小郡主再次白了母妃一眼，都怪母妃，若非母妃多了一言，父王现在都吃上了。
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
“嗯？”
“……”
“好吧，我的小郡主难得下厨，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父王可以有力，当不让小丫头失望。”
“那就先尝尝！”
“……”
再次看了王妃一眼，好像王妃也不准备说，如此……先尝尝饭菜？
尽管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对自己的小丫头……自己还是心甘情愿的。
“嘻嘻，父王真好！”
“父王，快尝尝！”
“……”
小郡主开怀不已。
“……”
看着这父女俩，恭王妃摇摇头，也取过碗筷，开始用晚饭，反正自己身上没有小丫头要求的。
吃着没啥压力。
王爷？
答应的轻松，待会就知道了。
“父王。”
“如今京城正在进行会试，今儿下午就结束了。”
“一个月后，就要放榜了吧？”
“放榜之后，就要殿试了？”
“……”
小郡主亭立一旁，看着父王吃着自己做的酒焖黄鸡，又是嘻嘻一笑。
继而，随意说道一件事。
“璇儿，这道菜真是你亲手做的？”
“还真是极好。”
“火候很好。”
“和先前的佛跳墙都有一比了。”
“那道佛跳墙……皇兄今日也有品尝，也觉人间鲜美滋味，难得是其中不同的食材滋味不相冲突。”
“不错，鸡肉很好吃，父王正好饿了，这道菜……待会父王要多吃一些。”
“……”
“会试？”
“今儿是十七，会试第三场结束了，礼部那里的官员都回禀陛下了。”
“放榜要等一个月，大概是十月十五日，放榜之后的殿试，时间不好说，一般要等十天半个月左右。”
“若是陛下那里事务繁多，等一个月也有可能。”
“一个月后的事情不好说，肯定在腊月之前的。”
“会试放榜后，还有一个覆试，覆试之后才会殿试！”
“也可能覆试之后，就直接进行殿试！”
“……”
恭王爷正在品尝碗中的一块鸡肉，小丫头亲手做的……必须好吃。
别说。
还真好吃。
鸡肉不柴不生，火候到位，肉质酥香，很是鲜嫩，璇儿的手艺如此了？
果然是自己的小丫头，就是聪明！
学做菜才多久，就已经做的有模有样了。
至于小丫头所言之事，也给予回应着。
会试的日子是固定的。
覆试以及殿试不好说。
覆试大体都在会试之后五七日居多，只要真才实学都不用怕的。
殿试！
日子从无固定的，然而，一般也不会超过会试放榜一个月，若是陛下闲暇，覆试之后，就直接殿试了。
若是忙碌，就要拖延了。
小丫头询问这个做什么？
是为城中刚结束的恩科会试？
以前倒是没听小丫头对这些事情关心。
“……”
恭王妃扫了自己的小丫头一眼，再次摇摇头，王爷……别现在吃的香，待会想拒绝都不好拒绝了。
“哦……。”
“那……殿试之后，是皇伯亲自阅卷吗？”
“父王，尝尝这个鸡翅，鸡翅很好吃的。”
“……”
小郡主再次取过木勺子，又取来一些喷香的鸡肉，落于父王的小碗中。
顺而，说道其它事。
“不好说。”
“陛下若是那时空闲，或许会亲自阅卷，大多数时候……陛下是不参与亲自阅卷的。”
“殿试所有人的卷子……一般从军机章京中选择八人或者十人读卷，选定卷子最好的十份！”
“那也是殿试的前十名！”
“那十份卷子由陛下亲自一览，由陛下定下十份卷子的顺序，那些人便是一甲三人，以及二甲七人！”
“不过有时候十份卷子陛下也不好抉择哪一份最好，便是由在列的军机大臣、王公大臣读卷议论。”
“上次会试，便是如此。”
“小丫头，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鸡翅，这个鸡翅……王妃吃！”
“小丫头的事情……王妃知道了？是难事？好像也无难的。”
小丫头对会试、殿试的事情好奇？
恭王爷没想太多，便是一一说道里面的规矩，尽管许多事情不成定式，其实……也有定式。
殿试中，真正为陛下看到的卷子一般只有十份，其余卷子则是由那些读卷官……定下名次。
看着小丫头又盛来一些鸡肉，还有一只鸡翅，这个东西……记得王妃喜欢吃。
王妃也喜欢吃炸鸡翅。
微微一笑，将鸡翅夹起，放在临近处王妃的碗中，看向王妃，好奇道。
王妃和璇儿似乎有些不对付，是因为璇儿的事情？也是现在正和自己说的事情？
好像也没啥。
“你的小郡主还没说完呢。”
王妃没好气的白了恭王爷一眼，看着碗中的鸡翅，又瞥了一眼自己的小丫头。
小丫头正给王爷下套呢。
小丫头现在……越来越任性了。
语落，悠然起身，从侍女手中接过酒壶，为王爷斟酒。
“没说完？”
“璇儿，你还有什么要知道的？”
恭王爷莞然。
观王妃正在斟倒酒水，再次看向小丫头。
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