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宏宇虽然担心自己亲哥,但是听着外头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估摸着周巡也的确快到了。
元宁知道关宏宇的担忧,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行了,快跑吧你,你哥和老婆这里有我呢,我身上有枪,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再不走你就真的走不掉了,记得避着点人。”
关宏宇犹豫了片刻,现在的状况只能把他哥和老婆托付给陆元宁了。
“那我走了,你也多注意点安全。”
在亚楠的视角里,这是她在宏宇被通缉之后第一次和宏宇见面,现在她肚子里面已经有了宏宇的孩子,更是希望宏宇能够平安。
她当然相信自己的枕边人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宏宇虽然脾气有时候冲动了一些,早些年也做了些不大不小的荒唐事,可是灭人满门这种事,宏宇绝对不会做。
在和宏宇分别之际,亚楠很是不舍地抱了一下关宏宇,“宏宇,你要好好的,我和孩子,都等着你回来。”
亚楠的这句孩子给关宏宇都给听懵了,不是,孩子?什么孩子?他要当爹了?
关宏宇不是很灵光的脑子突然想起来当时在法医实验室里面亚楠问的那句,两份报告你都看了吗?
当时他哥怎么说的?亚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拿着两份报告的借口试探他呢。
好家伙,这是真有两份报告,一份是他和他哥卷宗里面的证据,另一份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亚楠的b超单子了。
不过这个时候关宏宇也没有什么时间跟他已经快昏迷不醒的“表哥”计较这些了,欣喜若狂之后让亚楠好好照顾好自己,就借着微弱的月光从安全通道跑了。
元宁十分担心师父的身体状况,一直用手机手电筒的光聚焦着她师父的瞳孔。
关宏峰看见自己的小徒弟担忧着急的表情,虽然自己难受的厉害,但是还是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声音沙哑着让元宁不要担心。
“陆……陆科长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做……做什么,我又没有什么事,周巡已经来了,等会灯亮了就没事了……”
元宁指尖紧紧攥着关宏峰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是真担心她敬重的师父出了什么事。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像是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睫毛轻颤着,像是蝴蝶振翅,却始终没有让泪水落下。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个来历不凡的徒弟是个美人,还是个世所罕见的,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在平时关宏峰绝对清醒之时从来不会这样有些无礼地盯着一位女士的脸发呆,但是谁让他现在脑子还没有恢复理智思。
关宏峰在意识迷茫之际想着,陆家的这位大小姐当真是为极难得的绝代佳人,连哭起来都美的惊心动魄。
让这样一位美人为了自己哭泣,实在是让人心疼的同时,难以启齿的有点愉悦。
他这样死板的山,竟然也会为了美色有片刻的哗然。
周巡那小子的运气,未免好的有些离谱了一些。
说曹操曹操到,躺在高亚楠解剖工作台上的关宏峰还没来得及思维发散多久,外面匆忙又凌乱的数道脚步声就响了起来。
“宁宁!老关!你们在里面吗?”
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周巡早就有在一线牺牲的觉悟了,但是这个人绝不能是元宁,他罕见的慌乱了,周巡从未如此害怕过,害怕她会出事。
反应过来王志革调虎离山的计划后,周巡吓得头脑简直失去了思考能力,满脑子都是元宁的安危,一路上车速飚到了180迈,到现在心跳还是乱的。
听见周巡的声音和急促的敲门声,高亚楠略微调整好自己激动的情绪后和元宁对视了一眼,立刻去打开法医实验室的门。
与此同时,警局的供电终于恢复了正常,刺眼灼目的白炽灯让关宏峰今夜的噩梦终于过去。
一头冷汗的元宁也因为太过于紧张脱力,体力不支腿软了半截,哪里有力气跑过去开门?
周巡来不及和开门的高亚楠寒暄,他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熟悉身影,周巡几乎是冲了过去,一把将元宁拉进怀里。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你吓死我了。”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后怕的颤抖。一滴滚烫的泪顺着他的脸滴落,混着他急促的呼吸,落在元宁的颈间。
元宁感受到周巡因为情绪激动颤抖的身躯,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地哄道:“没事了,我不就在你怀里吗?你来的很及时,我没事,师父和亚楠也没事。”
周巡的情绪过了两三分钟才稳定下来,只有怀中那具温热馨香的身体,才能给他带来片刻的安全感。
旁边的关宏峰此刻已经从刚才的恍惚与恐惧中缓和了过来,几分钟之前若有若无的几分悸动也因为灯光的亮起而被他完美的掩藏。
他对着站在门口满腹心事的高亚楠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
他有逆向感光性癫痫的事情不能让周巡知道,否则宏宇之前代替他在夜晚的长丰支队工作的事情一定会被周巡发觉。
所以在周巡问起他的身体状况之时,他也只是说因为刚才突然停电,他被器材绊倒,撞到了脑子,现下有些不太舒服,并没有什么大碍。
意识回笼的周巡因为自己方才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关宏峰和高亚楠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老关亚楠,我也是担心我老婆,你都不知道,我刚反应过来王志革那孙子的打算的时候吓得魂都飞了,你说你们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是真没法活了。”
元宁看见灯光下周巡脸上明显的伤痕和身上打斗的痕迹,眉头紧皱,立刻就上手扒开周巡的衣服看看他伤到了哪里。
“哎呦老婆,我知道你拒绝不了你老公我的魅力,但是这也不是个好地方啊,咱们回自己办公室再玩哈!”
周巡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的元宁推了他一把,顾忌着他身上的伤口不敢下手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