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伟大而隐秘的间谍一般接近了自己的经纪公司，趁着粉丝松散的机会从后门溜了进去。
不溜不行。
门口全部是荣光的情况下，想要无损欢乐的通过正门进入，很遗憾，他还没有这种幸运。
和几个还坐在大厅沙发上聊天打屁的音乐制作人打了个招呼，吴在荣直奔电梯而去。二层，按下二层的按钮。
oj的大楼设计有点异常。
练习室，录音室，他自己的办公室，这些吴在荣最常出没的地点都在一层。社长办公室，会议室，这些他次一级经常走动的地点则位于二层，不在他们最常在的顶楼。
当然，这个设计，和他的恐高症不无关联。
到了，升至二层，拐过几个弯，就到了他的目的地。敲了敲社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房间里传来，相比于社长的身份而言，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声音。
推开门，面带笑容，“你好啊，升职快乐，王社长。”没错，那个年轻的声音，出自他原先的助理王文熙。
在小萌新郑载宇适应了经纪人的生活之后，王文熙的助理生涯总算熬到了头，并成功出任ceo，离人生巅峰也只差赢取白富美了。
可以说，王文熙的升迁是必然。
对方的苦劳自不必说，功劳也是大大的。同甘共苦（nhn事件）过，甚至还“出生入死”过（车祸）。
顺便说一句，那次车祸，全是冲着他来的，无辜的王文熙存粹是躺枪倒了血霉。还好没有留下什么身体上的残疾，驾驶恐惧症这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精神疾病也万幸没有出现在后遗症里。
正因为这么大的功劳。他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把王文熙永远放在一个处理杂事的位置上。
再说了，上次rong会社的危机，不就是自食没有“任人唯亲”的恶果吗？要是技术部的部长是自己人。没有被nhn的金钱攻势打动，nhn的攻势也不至于那么猛烈。他也不至于手足无措的狼狈。
从管理学的角度上来说，任人唯亲，并不是一件昏聩的事。如果这个“亲”也有能力的话，那就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现在的他，只有王文熙这一个心腹。好钢，当然得用在刀刃上。
“吴会长。”听到吴在荣的称呼，王文熙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此时的他。正处在新人期的兴奋中。
“坐吧，别站着了，”吴在荣到是没有客气，一进办公室就反客为主。“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内，”虽然升职，王文熙还是保持了助理时的忠诚，“刚刚整理出来的公司07年一季度的报表，虽然说会长让我看着办。但我觉得，还是会长亲自过目一下为好。”
吴在荣点点头，翻开文件。审视起来。不过很快就放弃了，三十多页的数字篇幅实在是看不下去，特别是在里面夹杂了无数废话的情况下。所以说，他很讨厌财务报表这种东西。把文件夹一放，“说吧，亏了多少？”
当然是亏了。而且应该亏得不少。
一二月公司都在建设、制作和宣传上花销，没有收入。三月虽然情况好转，他名气上升，可他任性不接cf的行为，肯定不会让财报变得好看。
“不算固定资产（房产和录音器材）方面的投资，亏损了十三亿。还有在建设（装修以及家具购买）方面的投入了八亿。”
一个季度亏损十几亿韩元，要是这个公司还有除了吴在荣之外的其他股东。一定跳起来说要开除王文熙这个社长。
“挺不错的。当然，我不是说亏损挺不错。我是说这个亏损的数字比我想象的要小。挺不错的。”对王文熙的工作，吴在荣表示了肯定。
当然要小。在内心里，王文熙默默的吐了吴在荣的槽。只有您一个是只出不进的窟窿，其他几个制作人那里都在给公司带来收入，填上你埋下的大坑。
“还有，”王文熙从抽屉里摸索出另一个文件夹，“上次就是xx公司提出股份回购的事宜，您还记得吧。”虽然已经和郑载宇交接工作，但由于郑载宇的能力仍需要时间进一步培养，很多重要的工作还是他在处理。
“记得是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个，那位社长资金好像出了点问题，觉得价格偏高，想要再商量一下回购价格。”王文熙也觉得对方提出的要求可笑，所以说的时候，语气带着揶揄。
“价格偏高？”吴在荣扯扯嘴角，“用市价1.8倍的价格收购还未上市的原始股，觉得价格偏高？”别说1.8倍，就算用市价五倍的价格回购的也大有人在。
他之所以给出这么低的价格，是存了千金买马骨的心思，以低廉的价格履行回购原则，为接下来的投资铺好道路。这样还觉得高？“他是脑子被驴踢了吧。”吴在荣直接不客气的评价了句。
上次听这位社长不愿意带自己这群俗人玩，还以为是个有想法有冲劲的年轻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冷笑话制造机啊。
“可能那位社长也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可笑了吧，”王文熙把文件夹翻开，“所以拟了另一份合同。”
粗略的扫了几眼，“好计划啊！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啪的合上，“优先股？这种幼稚的想法也敢往上写。”是个好计划，这个好，只是对单方的。
优先股，说是股票，实际上只是公司发行债券的另一种形式。利率也仅比银行率高上那么一筹。多适用于规模大信誉好的国民企业。
一个还没发展起来前途未知的互联网公司也像来这招？
脑洞真大。吴在荣不得不感叹。最起码，他当年创业的时候，可没这份脑洞。
要是没有这份合同，吴在荣说不定还会看那家伙可怜，给他时间，让他逐一回购。可这一份恶心的东西出来，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
做风投，和做慈善是两码事。
高风险的同时，也意味着每一分钱，都有着极高的机会成本。
换成优先股，那还不如不做风投，直接去买理财产品。
被优先股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这笔钱要是投到哪一个极具潜力的公司里，那该产生多少效益。
拿起合同，移动到垃圾桶旁，“哎呀，手滑。”空心入篮。说是手滑，却没有丝毫要捡出来的意思。“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内。”王文熙也露出了一副可惜的表情，“真是可惜，多好的一份策划。”
吴在荣摸了摸下巴，为什么感觉，自己越来越面厚心黑了呢？
是错觉吧。
一定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