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一直虎视眈眈盯着他们。
沈非晚大气都不敢出,背脊一阵阵发凉,身体都是软的。
她感觉到傅时筵似乎有一丝轻微的动作。
“三。”傅时筵压低声音。
沈非晚心跳加速。
“二。”
“一。”
“啊!”沈非晚尖叫!
她真的被吓到了。
看到傅时筵冲过去那一刻,那条蟒蛇一跃而起,伸着舌头就直接往傅时筵的身上跳了过去,然后长大了嘴……
沈非晚根本没有往傅时筵身后躲。
那一刻除了尖叫,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她觉得下一秒她可能真的会吓死了过去。
她甚至不敢去看傅时筵和那条蟒蛇的搏斗。
她根本不敢看这么血腥的画面。
却又强迫着自己去看着傅时筵。
万一,万一傅时筵就这么死了呢?!
傅时筵此刻也难掩地紧张。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直接找准蛇的七寸,一刀毙命。
万一被这有毒的蟒蛇咬一口……
他可能就会真的死在这里。
傅时筵眼眸一紧。
右手猛地直接抓住了蟒蛇的七寸位置,在蟒蛇张大嘴伸出舌头咬他那一刻,他一刀直接刺穿了蛇的头部。
血溅了出来。
溅在了他的衣服上!
傅时筵一直狠狠地抓着蟒蛇不放。
分明已经制伏了这条蛇,却还是心有余悸。
满身都是汗。
“傅时筵?”沈非晚在后面叫他。
有些小心翼翼。
是不知道傅时筵到底为什么一动不动。
分明,分明蛇已经死了啊?!
莫非,傅时筵也被咬了一口,现在该不会毒发了吧?!
“傅时筵!”沈非晚的声音明显大了些。
她踉跄起身要过去。
“我没事儿。”傅时筵回答。
声音听上去很沉稳。
天知道,他刚刚要多控制,声音才没有颤抖。
不能在沈非晚面前,丢了面子。
“那你怎么不动?”沈非晚问他。
“我看蛇死了没?”
“……”再过一会儿,蛇的尸体都要硬了吧?!
“晚上吃它了。”傅时筵说。
“什么?”
“我们饿了一天一夜了,得补充营养。”
“我不敢吃。”
“烤焦了就敢吃了。”
傅时筵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随手拿起那条蟒蛇,在沈非晚面前晃荡。
本来蛇就长得很吓人。
此刻还都是血,更狰狞了。
沈非晚不敢直视。
“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傅时筵对沈非晚说道。
还要伸手去扶沈非晚。
沈非晚看着那条近距离地蟒蛇。
“你别过来。”沈非晚拒绝。
傅时筵皱眉。
“我能走。”
傅时筵也没强求。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丛林之中。
因为雨水很重,所以到处都是湿润一片,根本不适合过夜。
天色也开始渐渐暗了下来。
再晚点,就更危险了。
“傅时筵,我们要不去海边吧!”沈非晚建议。
“不能。”傅时筵直接拒绝。
“为什么?”
“海边太暴露了,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丛林里面更适合隐蔽。”
“可是没有适合的地方,天要黑了,这里也很危险。”
傅时筵停了停脚步。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在找十分钟,如果再找不到好的地方,我们就找个海边。”
“嗯。”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傅时筵!”沈非晚有些激动。
傅时筵也看到了。
他们左前方的方向,有一个洞口。
洞口前面还有一些丛林。
不自信看不容易发现。
要是晚上,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得到。
“我进去看看。”傅时筵说,“你在这里等一下。”
沈非晚点头,“好。”
傅时筵往前走的那一刻,又顿了下来。
他回头把手上那把瑞士军刀递给了沈非晚。
沈非晚微愣。
傅时筵说,“拿着防身。”
“你呢?”
“我跆拳道黑带八段。”傅时筵说,“可以徒手打死一头老虎。”
沈非晚无语地笑了笑。
你就吹吧你!
当然她也没有拒绝傅时筵的军刀。
比起来,她确实没有傅时筵的战斗力,更需要武器防身。
傅时筵走进了洞口。
人突然就消失在了沈非晚的眼前。
分明,沈非晚很清楚傅时筵就在她不远处的地方,却就是因为看不到他的人,就少了很多安全感。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
天色已经越来越暗。
丛林里面安静到吓人。
沈非晚此刻就只能够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无比剧烈。
“傅时筵?”沈非晚忍不住叫他。
(
去了这么一会儿,怎么还不出来?!
里面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傅时筵!”沈非晚的声音又大了些。
没有得到傅时筵的回应,她整个人更慌了。
这一刻甚至都没有犹豫。
她直接就往洞口的方向去。
洞口处有一大片藤蔓。
她走得有些艰难。
好不容易走到了洞口。
洞口里面黑暗一片。
好像隐约听到里面有点声音。
“傅时筵?”沈非晚冲着洞口叫他。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沈非晚咬牙,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万一傅时筵在里面遇到危险……
不。
不会有危险的。
要是有危险,傅时筵肯定就跑出来了。
她小心翼翼往里面走着。
刚走进洞口。
“沈非晚。”
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那道声音却把沈非晚吓了一大跳。
她几乎是本能地,就抱住了面前的人,还不忘尖叫一声,“啊!”
“是我。”傅时筵安抚道。
沈非晚心有余悸。
真的是人吓人吓死人。
他突然不出声,又突然出声做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沈非晚带着些埋怨。
“我在弄石头看能不能生火。”傅时筵说道,“结果就看到你进来了。”
“你叫你了!”
“抱歉,我没听到。”
他刚刚一直在弄石头,试图想要用石头摩擦出火,可能声音有点大,没有听到沈非晚叫他。
他也有点着急,想要早点生火。
现在天色都黑了下来,洞子里面几乎是什么都看不到。
“能生火吗?”沈非晚问。
“我要去找干木头。”傅时筵说,“石头摩擦出火花不行。”
刚刚尝试过了。
“去哪里找?”沈非晚问。
“总有,你别急。”傅时筵说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地方是没有被雨水打湿的,我过去找找,顺便找些干树叶过来。”
“你现在就要走吗?”
“嗯,你在这里等我。”傅时筵说,“这个洞子我刚刚检查过了,很小,装不下什么野生动物,至少大动物没有,你别怕。”
傅时筵不说还好。
一说沈非晚就心里发麻。
她真的不知道在这种地方,会看到些什么,吓人的东西。
“你先放开我。”傅时筵提醒。
沈非晚此刻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还紧紧抱住傅时筵。
就怕他丢下自己一般,不肯松手。
沈非晚有些尴尬。
她放开了傅时筵。
傅时筵就要出去。
“傅时筵。”沈非晚又猛地拉住他。
黑暗中,她也看不到他,就一抓,抓到了他的手。
傅时筵手指微动。
黑暗中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想和你一起去。”
她是真的有点怕。
好吧。
她承认不是一点点。
她根本不敢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待着。
“你在这里休息,现在天黑了,丛林里面不好走,很容易绊倒摔倒,我去的地方很近,很快就回来。”傅时筵安抚道。
“可是……”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那你早点回来。”沈非晚终究也是理智的。
她不想成为了任何人的负担。
很显然她现在要是跟着傅时筵一起,就会给他添麻烦。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体力不支。
现在走路都费劲儿。
“好。”傅时筵动了动手。
示意沈非晚放开他。
沈非晚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松开了傅时筵的手。
傅时筵准备走的时候。
“傅时筵。”沈非晚又叫住他。
“嗯。”傅时筵也没有急。
对沈非晚也是有叫必应。
没有半点不耐烦。
“军刀。”沈非晚把瑞士军刀给他,“你拿去,万一要用呢?”
“你不怕?”傅时筵问。
“你不说这里很安全吗?”
“我怕你没有安全感。”
“你赶紧去。”沈非晚催促,“早去早回。”
“好。”
傅时筵也没有拒绝,拿过那把军刀,就迅速离开了。
傅时筵一走,沈非晚就觉得到处都静得可怕。
她坐在地上。
刚坐下,摸到一个湿润润冰凉凉的东西,吓得沈非晚差点灵魂出窍。
才想起,应该是刚刚傅时筵随手放在地上的蟒蛇。
她努力保持冷静。
然后默默地等待傅时筵。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沈非晚第一次感觉到了度秒如年。
好在。
傅时筵没有离开多久就回来了。
回来后就开始钻木取火。
用了大概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了火苗。
一会儿,干燥的一堆树叶就燃烧了起来。
看到火光那一刻。
沈非晚真的有点想哭。
荒岛逃生,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傅时筵生完火之后,就又起身要离开。
“你去哪里?!”
“我再去多弄点柴火,今晚肯定不够。”傅时筵解释道。
“那你早点回来。”
“嗯。”傅时筵点头。
有了火光之后,沈非晚没那么怕了。
但傅时筵依旧没有离开多久,就又回来了。
回来后又离开。
来来回回几次。
其实沈非晚发现了,他分明可以一次拿回来的东西,硬是分了三四次来拿,就是怕她一个人害怕,所以宁愿多走几趟,也要缩短他外出的时间……
沈非晚轻抿了唇瓣,终究还是选择了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