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萨泽拉克的反应同样迅速,毫不犹豫地换成左手抓起手枪,对准望月芥羽。
望月芥羽展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手肘狠狠击中萨泽拉克的手腕,让他开枪的动作被迫上扬,子弹朝着天空射去,而后握住小刀的手用力一削。
伴随着萨泽拉克的闷哼声,等萨泽拉克后退一步收回右手的时候,右手手掌已经被望月芥羽削掉了一半,仅仅连着皮肉松垮垮地耷拉在手腕上。
望月芥羽收回刀,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上的鲜血,眼神冰冷地看着萨泽拉克,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萨泽拉克紧紧捏住手腕,减缓血液的流逝,看到望月芥羽的动作,他却依旧是挂着笑容,阴恻恻地说道:“不愧是望月芥羽,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望月芥羽挥了挥手中光洁程亮的小刀,面无表情:“不知道这次,你还能不能逃过一劫呢?”
萨泽拉克哈哈大笑,慢慢拉扯着自己的断掌部分,将连着的皮肉撕下,除了大拇指和食指还留在手上外,其余已经被削断的部分被他扯断,随意丢在地上。
地面上瞬间变得血淋淋的。
“La morte è con me, e la morte mi dà nuova vita.(死亡与我相伴,死亡予我新生。)”萨泽拉克癫狂地笑着,张开手臂,断掌逐渐停止了流血,“而你——终究会奔赴死亡。”
望月芥羽歪头微笑,小刀在手上灵活的翻转,最后稳稳捏住刀柄:“哦?”
——他连神都敢揍,更别说是神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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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冷冷地看着身后一直跟着她的金巴利,面上满是不耐烦:“我不是让你先行撤离吗?难不成你怀疑我有问题?”
金巴利低下头:“我不敢,我只是负责跟随您,如果您有什么吩咐,都可以告诉哦我,让我来做。”
“好啊。”贝尔摩德抱着手臂:“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撤离,不要再跟着我。”
金巴利脸上写满了为难:“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如果您不能按时赶回去的话,我回去也不好交代。”
说不定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贝尔摩德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金巴利,纤长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抚上腰间的手枪,眼里闪过狠厉。
——如果执意要找死的话,她也可以成全他。
然而,就在贝尔摩德准备动手的时候,卫星电话响起。
金巴利眼神示意。
贝尔摩德勉强按耐住直接动手的冲动,接起了电话。
“贝尔摩德,你不会在这个时候碍事的,对吧?”
对面传来冰冷的机械声音。
贝尔摩德的眼中闪过惊愕,心底微沉:“原来是你。”
“你当年答应过我,会帮我的。”机械音的语气中隐约带着委屈,“你不会食言的,我相信你。”
贝尔摩德冷笑不已:“对啊,我是答应过你,只不过你当年干的什么事情……不用我戳穿了吧?”
“莎朗妈妈,我已经知道错了。”
贝尔摩德的手指攥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胃部开始翻涌,让她几乎快吐出来:“我说了!不要再提这个称呼!令人恶心!”
机械音收敛了情绪,就像刚才的道歉一样,放收自如,没有任何起伏地回复:“好,那么现在还请您离开。”
“船上的任何人,都和您没有关系,对吧?”
贝尔摩德听出了对方的试探,声音平静:“当然。”
机械音轻笑,这回终于有了声音的起伏:“那就好,您一直不愿意离开,我还以为您是想要帮某些人——”
“我只是东西忘拿了。”贝尔摩德冷静地打断机械音的话,“拿完东西我就离开。”
“好的。”机械音说,“告诉金巴利东西在哪里,我想这位绅士一定非常乐于帮我们美丽的女士拿到想要的东西。”
这是步步紧逼,一定要贝尔摩德离开了。
贝尔摩德是boss安排的监督者,无论朗姆琴酒几方人如何斗得你死我活,贝尔摩德都不能被波及到。
其实对于内斗,贝尔摩德乐见其成,甚至是期待这些人直接将组织一起斗垮,在替boss监督大家的时候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将这些事情捅到boss那里。
但如果贝尔摩德出了事,boss一定会大发雷霆。
到时候组织内斗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就要没有了。
这也是朗姆和机械音的主人一定要贝尔摩德安全撤离的原因。
贝尔摩德阖上眼睛,敛去眼中的怒意,最后还是压下火气,勉强扯了扯嘴角:“好啊,我会好好谢谢金巴利的。”
“那么,晚安——贝尔摩德。”机械音低声说道。
贝尔摩德不想多言,直接挂掉电话转身就走。
金巴利继续跟在她的身后,仿佛真的是一个守护的骑士。
两人都没有提起那个需要拿走的“东西”,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穿过人群,走到船体尾端,贝尔摩德抬起眼,最后看一眼坎娅号,红唇紧抿。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垂下眼:“走吧。”
如果是他们的话,一定会创造奇迹的。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奇迹。
柯南赶到救生甲板的时候,甲板上已经站满了人,他仗着人小,沿着栏杆往前面挪动。
“什么?你确定吗?所有救生艇都报废了?”
毛利小五郎摇晃着大副的肩膀。
“冷静点,爸爸。”毛利兰拦住毛利小五郎。
渡边鹤子蹙眉,伊东森拿起分发下来的救生衣,递给渡边鹤子和渡边小白:“先穿上衣服。”
“谢谢。”渡边小白道谢。
“谢了。”渡边鹤子接过救生衣,伊东森手脚麻利地将自己的救生衣穿好,又将一件羽绒服给她披上,“这件也穿上,可以保暖,如果真的有意外……它也有一定浮力。”
话毕,他又装好一个小包,给渡边小白背上:“既保暖,又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当作浮力。”
渡边鹤子看着他忙来忙去,似乎将所有悲观的事情都考虑了一遍,顺口问道:“那你呢?”
伊东森愣了愣。
“我是问你,你不给自己准备什么吗?”渡边鹤子问他。
“我——我会游泳。”男人的脸上有些小雀跃,但很快收敛下去,“我以前经常冬游,所以有什么意外,我也可以支撑到结束!”
渡边鹤子哼笑:“原来伊东助理还是一个运动健将。”
伊东森神色僵硬了一瞬,想到渡边鹤子的喜好,他又弱弱补充了一句:“不,不过这些年确实是懈怠了……”
渡边鹤子瞥他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