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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战斗的时候可和姿势没有多少关系,战斗依靠的是什么,你能想清楚吗?”

蕾蔻的脸上带着些笑意,尽管马修并不能看到。

但这不妨碍她露出慈祥的笑容。

这种提出问题引导思考的教学方式其实不怎么好用,毕竟马修不是小孩子。

哄孩子的语气也有些奇怪,不过马修不太在乎。

“你又在为难我了,这种事情不是每个人都不一样的吗?信念,勇气,或者是力量之类的,这可没有固定的答案。”

马修顺手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钉头锤,温和的笑了一下。他在人际交往上有着独特地亲和力。

一个律师大帅哥,要是没有目盲和良心的话,他可能早就大富大贵了。

“脑子。”

蕾蔻直接给出了她的答案。

这不是卡努克那种的用“头脑”战斗,而是在说战斗智慧。

虽然卡努克的战斗方式也挺有效地,但那不适合马修。

作为哈洛加斯圣山上最了解命运的存在,蕾蔻眼中地战斗和其他先祖眼中的有些不同。

或许马道克能够和她有些共鸣。

虽然她也崇尚力量,但是相比较卡修斯他们,蕾蔻更喜欢将战斗中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学习也是蕾蔻成为传奇的一个原因。

比如在命运向她展示出的画卷之中,未来的她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命运在对待蕾蔻的时候不光是苛刻的宛如大家长,也慈祥的像是一个父亲。

蕾蔻可以提前学习,直到命运真正的认可蕾蔻已经不需要严格的管控为止。

遗憾的是直到蕾蔻对命运发起了抗争却依然身死那一刻,她都没能让自己从那一场悲哀的预演中脱身。

又是一个遗憾。

好在现在地蕾蔻是个活人。

“学习总是进步最快的方法,你不可能像是桑娅那样对任何的新鲜战斗技巧都轻松掌握的。毕竟桑娅只有一个。”

蕾蔻顿了一下,眼神捎带着些满意看着眼前的马修。

马修比她一开始想象的要优秀一些,只是马修并不能作为某一个先祖的继承人,也难以承载这些战士的荣光。

盲眼的战士,终归是被锁死了上限。

或许在面对迪亚波罗的时候,因为不用看到那代表着恐惧本身的狰狞外形会让他的心理压力少上一点。

但是野蛮人的敌人可不都是人类,没有亲眼见过恶魔千奇百怪的造型,战斗的时候注定会吃点亏的。

面对被恐惧构成的领域时,马修就会成为一只彻头彻尾的无头苍蝇。

恐惧的领域里边,不能看到敌人就很致命,毕竟在别人的控制下观察环境已经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了。

“这么说,蕾蔻先祖,你是已经想好了我该学习什么东西了?”

马修在合适的时候当了个捧哏。

适度的回应有助于对话继续下去。

“你该学习的是,怎么分辨危险。你会变得更强地,总有办法……”

蕾蔻点了点头,手上拿出了一根木棍,上下挥舞着。

身上也开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不断地朝着眼前的马修倾轧而去。

气魄地碾压没有什么规则,只是让马修提前熟悉一下。

只是蕾蔻忽然皱起了眉头,转过了身。

“卡努克!带着你的继承人给我过来!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蕾蔻看了一下就在不远处的地方,卡努克正在里边呆着,顺带的教训着卡西利亚斯。

有蕾蔻地地方就能找到卡努克。

有点烦,但还算能够忍受地范畴。

只要卡努克不要总是打扰她的话,那种感觉还是能够忍受地。

只是看着卡努克不断地用巴掌拍着卡西利亚斯地后脑勺,蕾蔻有些看不过眼。

对于卡努克那种粗暴而不理智的教学方法,蕾蔻看着感觉有些闹心。

虽然蕾蔻也不算是什么好老师,但总归是比卡努克要好上一点。

粗暴地教育只会培养畏惧,除非是心特别大的孩子,不然难免留下一些阴影。

“你愿意接手这小子的训练实在是太好了,我已经有些难以忍受这家伙了。”

卡努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说着,稍微有点点谄媚。

卡努克的脑子也说不出什么高情商的对白,看来用“头脑”战斗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卡西利亚斯不是他心目中最好的继承人,但也是足以排在前三了。

坚定和好奇心是卡努克最看重的品质,加上善良那就更好了。

只是卡努克始终学不会怎么教导别人,所以他的手段过于粗暴,而他心中也没有多少地位能够留给其他的家伙了。

小心眼卡努克,只装的下蕾蔻和其他野蛮人……

也因此他总是值得同族信赖的。

“你总是这样,你的一往无前全都撞碎在了阿兹莫丹的肚子上了吧?”

蕾蔻开着玩笑。

然后朝着卡西利亚斯招了招手。

“孩子,你和马修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都一样的固执。”

蕾蔻说着用手中的木棒轻巧的敲了一下马修的肩膀。

在说这个话题的时候,马修的动作有些变形。

目盲带来的影响还是有些严重了。

距离感,对自己的定位等等方面都会产生偏差。

即便马修在成为一个野蛮人之前就已经接受过了艰苦的训练,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蕾蔻先祖,我的眼睛是能够复原的吧。”

马修大大方方的问着。

再和先祖们打交道的时候,有话直说就是最好的选择,弯弯绕绕只会嫌烦。

毕竟死人还能从活人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呢?

最多不过是一份尊敬而已。

马修对于自己能不能恢复视力还是有些在意的。

尤其是听到蕾蔻话里丝毫有这方面的意思之后,他还是问出来了。

“可以,只是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做?”

卡努克撇着嘴说着有些惊世骇俗的话:

“你不是谁的继承人,即便是成为了野蛮人,那也只是布尔凯索的善意。

尽管你很正直,但那不是你能够成为出色战士的资本。”

卡努克不怕得罪人。

况且马修对此也早有预料了。

圣山上没有人会为他支付代价,所以没有人会帮助他治疗这双眼睛。

马修早就习惯了失明的感觉,但是他对于光明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卡努克先祖,需要什么样子的代价,我能不能替他支付?或者我能不能和他一起分担?”

卡西利亚斯直接张口问着。

马修是个好人,那么好人就该有好报。卡努克的思想矫正对卡西利亚斯来说效果挺好的……

“穷大方,你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卡努克露出了一口牙,眼神有些危险:

“不过不用着急,你们会有机会的。只希望到时候你们还能坚定的说出这样的话。”

“住口,卡努克。”

蕾蔻有些不高兴了。

要是马修在成为野蛮人之前想要复原倒是没什么麻烦的。

直接剜掉眼睛然后灌一口药水也差不多了。

就是神经上的问题,那也不过是刀子往深处走一点的事情。

但问题就出在他成为了野蛮人之后,还是一个盲人。

奈非天的血脉已经习惯了马修现在的情况,至于另外的一个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

条件也没有成熟。

卡努克点了点头,平静的转身就走。

两个年轻的战士交给蕾蔻倒是让他能够继续品味孤独和痴恋了。

“蕾蔻先祖,你是说我有机会复明?”

马修淡淡的说着。

没有太多的希望,也没有亢奋。

“不得不说,你很成熟,也冷静。不会太远的,相信我们。”

蕾蔻没有说太多,然后提起了木棒敲了敲地面。

“现在打起精神来,我的训练虽然不会像卡努克的那么粗暴,但是这也不会让你们轻松的度过的。”

既然蕾蔻没打算继续说下去,马修也就不在意了。

倒是卡西利亚斯有些意动。

他本身就是一个好奇心挺重的人。

……

“卢克!你为什么对我心存畏惧?”

桑娅一把攥住了卢克手中的斧刃,有些不满的说着。

两者的教学战刚开始没多少时间,桑娅有些厌烦了。

卢克在战斗的表现中一板一眼的,没有什么失误可言。

但是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亮点。

桑娅稍微有些不满,顺带的瞪了一边额角青筋直跳的马道克。

“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是马道克,充其量就是一个劣化了无数倍的卡尔裘。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把斧子用的像是盾牌一样的家伙,但是你这也太让人失望了。”

桑娅一脚踹在了卢克的肚子上,把卢克踹的像是一个滚地葫芦一样。

她站在原地等待着卢克重新摆好架势,只是嘴上没有丝毫的停顿。

“或许捶地魔用来形容现在的你都有些高估了。”

尖锐的讽刺,对于卢克来说不算多么的恶毒。

毕竟他是理解不了用恶魔的种族来骂人这种事情的。

捶地魔地脑子不太正常,可能和他们是石头做的有些联系。

马道克咬着牙,身上的怒火已经隐约可见了。

只是他的愤怒有些复杂。

卢克可以挨骂,甚至可以在战斗中受伤乃至死去。

但是这不是桑娅恶语相向地理由。

他能够接受自己的继承人不够强大,强大是需要时间和机遇的。

但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继承人战斗的时候小心的把自己当作了易碎的瓷器一样。

“卢克,你要是有什么压箱底的东西就拿出来吧,你的伪装不会让桑娅放松警惕,也不会让桑娅觉得你在示敌以弱。”

马道克不得不提醒了。

示敌以弱然后寻找机会的战斗方式没有错误,但是在面对桑娅这种身经万战的强大战士来说没有意义。

而且这种战术只会让桑娅对他的评估变差,准确的衡量敌我的差距这是基本功。不具备的战士大多都死去了。

而这个时候卢克居然还想着寻找桑娅的破绽或者等待桑娅大意的时候。

不智而愚蠢。

“我可没有那么蠢,只是先祖们,你们是不是得多一点耐心。”

卢克面无表情的说着。

站直的身体上散发着一层隐约可见的火光。

“我可没有示弱,只是这样的战斗方式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而已。”

卢克拧了拧脖子,看着一边的杰西卡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卢克有着自己的算计,而且正在进行着。

“我只是感受一下强者克制自己力量的程度而已,毕竟我不久之后还要面对大熊部落的考验。尤其是,我得小心自己的腰别被寇图尔先祖给勒断了。”

卢克身上的怒火直接爆发,幽幽的燃烧着。顺带的瞥了一眼一边的卡修斯。

马道克的表情还是很难看。

他不记得自己教导过卢克自大之类的东西,更没有教他在战斗中像是开屏的孔雀一样招摇。

桑娅飞起一脚,把卢克踢了一个跟头。

然后皱着眉头看向了自己的脚踝。

桑娅的脚踝上卡着一柄斧子,那斧子原本是在卢克的手中。

“你小子怎么这么多算计?”

桑娅稍感意外,带着些烦躁说着。随手把卡在脚踝上的手斧拍到了地上。

卢克从地上打了个滚就翻了起来,桑娅的那一脚没有伤害到他。

桑娅害怕自己会伤到年轻的战士,所以十分小心的使用着自己的力量。

而卢克的身体相比较同等实力的野蛮人,他更坚固一些,就像是先天带着一件装备一样。

“我只是,不想什么战果都没有,就英勇的死在了半路上。”

卢克一口白牙咧着,然后对桑娅发起了冲撞。

“这算不算是惊喜呢?”

杰西卡拍了拍一边的卡修斯的胳膊问着,脸上带着笑。

她大概明白了卢克是做了什么打算,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卡修斯依然是那副严肃的样子,他不能确定桑娅会不会忽然兴起。

只能在这个时候小心的对待这眼前的战斗。

责任心来讲,卡修斯可比马道克强烈多了。

“我还是之前的态度,你的小聪明在面对桑娅的时候,没有意义!就连我三岁的孩子都比你更明白这个道理!”

马道克依然在嘲讽着。

手上攥紧了一根铁棍,随时都要扑上去给卢克一下的样子。

“呸!”

桑娅不满的吐了一口口水,然后一把按住了卢克的脸,将他按到在了地面上。

“你以为他们的戒备是为了什么?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你的战术只会让你死的更快!即便你的脑子看起来已经达到了正常人的标准!”

桑娅按着卢克的脑袋继续用着力,然后身上也出现了怒火的影子。

“马道克是先知,他可以在战斗中按照已知的轨迹去进行,然后按照命运的指引去胜利。但是你有什么资格呢?”

桑娅掐着卢克的脸,高高的提了起来。

毫不客气。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接受夸尔凯克地教导时,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那一战让她记忆犹新。

“你不是先知,也不是强大的无可战胜,那么你怎么确定自己的战术会起到相应的作用呢?”

桑娅高举着手对着眼前的卢克说着,身上的怒火已经盖过了卢克身上的火光。

愤怒的原因千千万,而桑娅可以在任何情况下爆发出怒火。

因为她的愤怒大多来自于对自身无力地悔恨!

“桑娅,注意一点!”

卡修斯直接插话进来了,身体已经紧绷了起来,随时都会冲出来的样子。

桑娅有点不对劲。

这和他影像中地不太一样,虽然有点夸尔凯克地影子,但还是让人放心不下。

“但是我成功的伤到你了。”

卢克含糊的说着,手上在桑娅没注意到的时候拿出了一柄手斧架在了桑娅的脖子上。

语气带着些兴奋。

“好吧,现在的你还是那头蠢驴!”

马道克暴喝了一声,高高的跃起。

手中已经拿起了他的悲伤,正对着桑娅的脑袋落下。

之前卡在桑娅脚踝上的手斧已经说明了卢克不具备伤害桑娅地力量。

所以马道克很不高兴。

“你一点都不明智!”

桑娅一把抓着卢克的脸放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柄手斧刮过了桑娅的脖子,但是连一条印记都没有留下。

桑娅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劈山巨斧,挡在了马道克的攻击位置上。

“但是我可以好好的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所谓的战术比不上选择对手的眼光!”

桑娅正打算用力的把卢克砸在地上,脸上平静,但是怒火已经点绕了她的双眼。

“我以为,你能克制的更久一些。”

马道克一边吼着,手中的斧子砸在了桑娅用来格挡的劈山巨斧上边。

顺便一脚把卢克踢到了一边。

“桑娅,你受到了血脉的影响,但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你好好的反省。”

马道克看着被击晕的桑娅说着。

卡修斯已经站在了桑娅的身后,强壮的双臂勒住了桑娅的咽喉。

虽然没有收紧,但这幅姿态已经足够剑拔弩张了。

“我能冷静下来的!你们不用这么紧张。”

桑娅从眩晕中恢复了自己的意识,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她还没有失了智,卡修斯和马道克紧张过头了。

“我可不放心你带着卢克进入秘境,老实说,你真的有小心谨慎过吗?”

马道克给了卢克一个眼神,挥舞了一下空出来的手上的铁棍。

他之后会好好的教训卢克一顿的。

“难道我不会成长?还是说在你的眼中,我会比巴那尔更难控制?”

桑娅拍了拍卡修斯的手臂,身上的怒火也消失了。

手中攥着的劈山巨斧上散发出了一阵冰寒。

“夸尔凯克的心愿完成了,我得让这些年轻的战士明白残酷的道理!虽然我还不清楚这个世界中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可不想在看见那种无法避免的悲剧!”

桑娅冰冷的嗓音不怎么好听,语气也不怎么客气。

桑娅是高傲的野蛮人,但现在她没有在生气。

就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而已。

“我想知道,现在的我通过了吗?”

卢克站直了身子,揉着自己的脸说着。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如果不让你对我感到愤怒,我又怎么获得先祖的救援呢?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最好的办法不是拖延时间,然后找来更合适的人选吗?”

卢克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

马道克手中的铁棍传出嘎嘣一声,被生生捏断了。

“你可能会很适合先祖召唤这个技能,但是你先想想要不要养伤的问题吧!”

桑娅收起了手中的劈山巨斧,直接转过了身。马道克会交给卢克不要寄希望于有人来救他地。

先祖们都看出了卢克的打算,尤其是示敌以弱这部分。

光是这部分可没有什么只等称道的地方,那种行为在和恶魔的战斗中就是打着灯笼上茅坑,找死。

恶魔可比野蛮人心眼多多了。

而将先祖都算计进来这种事情,只有在这样的场合和对手是桑娅的情况下才会见效。

这不是什么讨喜的行为,即便他展现出了自己的智慧。

……

“罗夏,现在的你是什么!”

托尔一只手掐住了罗夏的脖子吼着。

海拉嘴角溢出了血迹,但尖锐的指甲从后边穿过了罗夏的肩膀。

战况有些惨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没有出现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是正义!”

罗夏有些歇斯底里的吼着,一副不太清醒的样子。

手中的审判之锤重重的甩了过去。

托尔掐着罗夏咽喉的手没有松开,奥丁之子这柄传奇敲在了罗夏的手腕上,截断了这一击。

托尔不明白罗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布尔凯索为什么会容许这样状态的罗夏过来。

但是他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东西。

因为罗夏的身体不管收到了多少伤势,都在不断的恢复着。

打不死的敌人最麻烦。

“正义必胜!”

罗夏的口中发出了癫狂的吼声,手中的审判之锤再度划过一个扭曲的角度重重地落在了托尔的背上。

他甩脱了自己的关节。

用“永不妥协”当做格言地罗夏真的很难缠。

然后托尔松开了手。

遭受重击让他有一瞬间的脱力。

“全是屁话!”

海拉皱着眉头,奋力的将手从罗夏的肩膀之中抽了出来,但是尖锐的指甲却全部断裂在了那个伤口之中。

但是被罗夏一记并不标准的旋风锤给打翻了出去。

趴在地上久久没有战起来。

但是身体中却是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像是蒸桑拿一样如释重负。

“我大概懂了!”

托尔顶着身后的重锤,坚定的爬了起来。

他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然后埋下了头。

手中还紧紧的攥着奥丁之子。

另一只手上则是从地上捡起了已经布满了裂纹的屠夫的剁肉刀。

那柄寄宿了屠夫灵魂的传奇此时已经无法再发出疯狂的咆哮了,像是寄宿其中的灵魂已经彻底的被消灭了一样。

“正义又不是罗夏,反正你无法承受正义大天使的力量。”

托尔用锤头狠狠的敲在了罗夏的腹部,发出了一声闷响。

罗夏口中喷出了一道带着湛蓝光辉的血液,双目清明了一瞬间。

“你不是棋子,罗夏。你是布尔凯索的继承人,他想要培养你成为新的不朽之王。而正义大天使绝非你所希望的那样公正不阿!”

托尔感觉到后背上审判之锤中传来的力量正在衰减。

一瞬间放松了一些。

这并不是罗夏的意志动摇了,而是罗夏的身体开始虚弱了下来。

之前的战斗可不光是罗夏按着托尔和海拉爆锤,他们的战斗总体上还是在伯仲之间的。

“正义大天使想要让你当做棋子,但是布尔凯索不打算让他如愿。所以你才会来这里。”

托尔站直了身子,然后将审判之锤从身上拨到了地上。

一记凶狠的头槌落在了罗夏的脸上。

“之前的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失去人的样子了吗?”

托尔咆哮着,竭尽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奥丁之子,砸在了罗夏的侧脸上。

他接受了沃鲁斯克一段时间的教导,也学会了怎么看待问题。

这一次重击让托尔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趴在了地上。

而罗夏手中的审判之锤一同倒地,但没有脱手。

“你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你恐惧的是正义无法被伸张!但是你为什么要在现在恐惧这个!难道布尔凯索还不够现在的你依靠吗!

在布尔凯索倒下之前,你大可以伸张你的正义!而不是努力地去成为下一个正义大天使!”

托尔一边说着,一边爬了起来。

踉踉跄跄的。

但是罗夏也站直了身子,这一次他扯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那张依然有些憔悴的脸。

“他是他,我是我。”

罗夏许久之后的第一次平静的开口说话,手中的审判之锤高高的举起了。

“你不认可自己野蛮人的身份!?”

托尔莽撞的撞在了罗夏的身上,然后翻身以骑乘位坐在了罗夏的腰上,手中的奥丁之子像是砸拳一样噼里啪啦的落在了罗夏的脸上。

一阵阵的蓝光被敲的离体而出。

“我认可,但是我也有权怀疑!”

罗夏含糊不清的说着,拉过了审判之锤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就没想过怀疑正义大天使吗!”

托尔一把攥住了审判之锤的锤杆,将脸贴近了罗夏那已经烂了的面容,大声地咆哮着。

海拉此时才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

看着周围那些已经昏迷了的阿斯嘉德人,脸上带着释怀的笑容。

和她有仇的家伙都被她亲手解决了,年轻的阿斯嘉德人正在朝着好的方向转变着。

罗夏听到了托尔的质问,所以有些迷糊了。

他会怀疑自己,怀疑一切可能的威胁。

但是从来没有怀疑过正义。

也有意无意的将正义和正义大天使画上了等号。

“那个布尔凯索能够想到这么深远?”

海拉气喘吁吁的说着,语气中有些震惊。毕竟她在圣山上的时候可没觉得野蛮人有多么的聪明。

“他能不能做到,只有他自己清楚。”

托尔平静了下来,这样说着。

罗夏开始恢复思考了,这是好事。

于是他抬起了头,扫了一眼周围七零八落的族人。

一个烂摊子,还是足够烂地那种。

现在他是阿斯嘉德地王了,海拉会支持他的。

现在的托尔满脑子都想得是如何处理洛基地问题。

“现在的我是什么?”

罗夏陷入了迷惘,不由得问出了一个哲学问题。

对于身份和我本身的迷惘,这或许是一个好问题。

但是在场地人没有谁看起来像是会给出这个答案的样子。

托尔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地罗夏然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紧接着一脚踩在了审判之锤上边。

“谁在乎?”

托尔随意的说着,然后掏了掏背包掏出了一瓶酒往嘴里灌着。

他喝的很猛,所以比呛到了。

但还是坚持着将所有的酒都倒进了肚子,然后把瓶子狠狠的摔碎在了地上。

“给我也整一个。”

海拉拍了拍托尔的肩膀,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罗夏。

嗯哼,罗夏是个好男人,只是他有暴力倾向。

但是海拉喜欢强大的男性,前提是那个男性能够正常的交流。

托尔又掏了掏背包,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

现在他身上只有两坛酒了,这是沃鲁斯克给他的礼物。

犹豫了一下他将手中的酒递给了海拉,两人一同开始畅饮了。

“啪嚓”×2

“这是我身上最后的酒了,虽然我也想再来一坛。”

托尔抹了一把脸,把血迹之类的东西擦花了,看着不怎么卫生。

“海拉,你会帮我管好新阿斯嘉德地吧?”

托尔这样说着,站的笔直。

手里地奥丁之子正在闪烁着雷光,而屠夫的剁肉刀则是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现在不叫姐姐了?”

海拉饶有兴趣的打趣着。

“姐姐,我现在是阿斯嘉德的王,在子民的面前,得威严一点。”

托尔笑了笑。

“好吧,托尔。阿斯嘉德的王,我会帮你的。”

海拉盈盈地行了一个礼,笑嘻嘻的说着。

地上的罗夏一把扯掉了兜帽,看着高高升起的太阳和终于溃散了的恐惧气息。

“谁在乎呢?正义!?”

罗夏嘟囔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

“即便没有人在乎,但我在乎!正义!必胜!”

罗夏手中的审判之锤闪过了一阵怒火的光芒。

正义大天使的位格崇高,但是那代表不了正义。

正义就该永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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