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们可能出事儿了!”陈德子的脸上带着失魂落魄的慌张和惊恐。
我和刘毛子正快速的收着地上待会儿能用的东西,听到陈德子的话都不约而同的抬头。
疑惑的状态没超过两秒钟,我们赶紧跑到了车上,却怎么都打不着火,油箱还有大半的油,下去检查了一下也没发现啥问题,但是就是怎么都打不着火。
“曹!淦他娘!故意的是不是!”刘毛子狠狠的拍着方向盘大声吼道。
“下车!跑回去!”我扔了旁边的大包小裹,轻装上阵,向村子的方向奔跑了起来。
刘毛子和陈德子也快速的跟了上来。
“咋回事儿?你先说一下!”我一遍奔跑,一边向陈德子问道。
“二十分钟以前,群里的二虎娘就断了打卡,十分钟以前……呼……一半的村民都断了打卡……”陈德子边跑边回答道。
我心下一惊,但是又不愿意把情况想的太坏。
“怨念化成实体,可能会变成任何一种东西,可能是一个小姑娘……呼……可能是一个老头子……呼……可能是一箱子金银珠宝……可能……呼……可能是泥石流,可能是海啸等等任何一种东西,具有欺骗性的东西也有可能,所以,不一定是被害了……呼……”
我跑着跑着,体能跟不上了,说话间一直在喘,身上的肌肉开始酸疼,虽然已经看到了村子,没多远了,可是我的腿就是抬不起来了,看来不锻炼就是不行啊!
强拖着我的残躯跑到了村口,却发现里面并不是想象中的人仰马翻,血光四溅的惨状,反而是大半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一起,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场面……
“陈德子,不是叮嘱他们千万不能出门了嘛?!”刘毛子累的气喘吁吁的,支着膝盖责问道。
“对呀,我反复叮嘱过了,他们也都答应的好好的,20分钟以前还严格的执行呢……怎么反而到了黑天,还不听话了呢?”陈德子也是一脸的懵逼,不知道这是咋个情况。
“老七……老七?”刘毛子叫着我的名字,我却慢慢的走向人群聚集的地方,好像那里有什么十分吸引人的东西一般……
“我他娘的跟你说话呢!你没神儿了?!”就在我几乎被那个吸引人的感觉一步步的陷得越来越深的时候,刘毛子在我的脑袋上狠狠的开了个爆栗。
“卧槽……你他妈……”后脑勺本来就有没长好的伤口,又遭到了攻击,突如其来的痛楚讲我立即拉回了现实的世界。
“我他妈好像被啥玩意儿控制住了,我刚才觉得那边的东西贼有魔力……”我捂着后脑勺,但是眼神还是痴痴的望着村民聚集的地方。
刘毛子听了我的话翻了个白眼,正想开口骂人,陈德子就失了魂儿一样的从我们中间直直的向着村民的方向走了过去。
刘毛子刚想追过去就被我按了下来:
“不急,先看看情况,跟过去,尽量保持沟通,别被迷失了心智,如果咱们三个都被控制了,就完了……”
我跟刘毛子跟在失了魂儿一般的陈德子的身后,靠近了村民的人群,这才看到,被村民们层层围住的,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娃。
这个女娃娃胖乎乎,白嫩嫩的,一对儿眼睛溜圆溜圆的,梳着年画娃娃一样的辫子,身上还穿着一身粉粉的袄。白胖白胖的小手露在外边,像模像样的在空中摆着各种各样的手势,嘴里哼唱着什么歌,旁边的村民一脸的宠爱,听的陶醉……
“她唱的啥?”刘毛子趴在我耳边问道。
“不知道啊,干嘎巴嘴,没听见出声啊!”我竖起了耳朵却没听到想听的东西,心里烦闷的很。
刘毛子捅咕了一下旁边听的入神的陈德子。
“她唱的啥?”
“你这不白费劲嘛!他都被控制住了,那还能听到你说话呢?”我翻了个大白眼道,却不曾想,我这话音儿还没落,陈德子真就哼出了声。
“女儿家,正梳妆,印子油头俏模样。
心儿呦,颤悠悠,阿妈说啊嘞相夫郎。
不知那夫郎咋个相,家称几台织布的当。
小姑娘,脸红透,转头被关进了黑屋屋。
铜墙铁壁逃不走,隔壁的姑娘成白骨……”
声音凄惨,陈德子这刚一开口,我就满身的鸡皮疙瘩,这个声音这个词儿,正是在墓里听到的那个……
这怨气竟然化成了一个小孩子!
听清楚了词儿以后我也是一个大霹雳的被钉在了原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们会恨村民了……
她们是被骗过去的!
甚至是被自己的亲爹亲妈骗过去的!
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但是当时那个年代,很多地方闹饥荒吃不上饭,把妻子女儿卖了换粮食的人都数不胜数,何况是换命了……
就在我想着的时候,那女娃的嘴不动了,看样子应该是停了,她迈着婴儿的步伐一步一颠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脑子还没太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直接打翻,同时,女娃身后的地下好像伸出了无数的白骨,将村民们一同掀翻在地上。
头一次看到这个架势,我几乎吓蒙了,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被打翻在地的村民们都被痛感唤回了精神,她们好像知道发生的一切事情一般,都像豺狼一般扑上来要掐死这个怨念化成的女娃娃。
女娃的怨念虽说强大,但是当初经历过背叛,如今又被有着和当初那些村民相同血脉的村民们牢牢的包围,人人喊打,竟然怕的身体有些颤抖……
有一个村民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把菜刀,没有丝毫犹豫的留就要劈向女娃。
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然伸出手挡在了女娃的面前,一瞬间,痛入骨髓的痛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鲜血四溅,就连女娃的粉红袄上,也崩了一身。
“多管闲事,难道你不知道,你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