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这玩意儿是个啥目的呢?
他的怨是什么呢?唱戏?给死人唱戏?
“给我看看你受伤的地方……”我越过刘毛子走到了王大坏的身边。
王大坏也不矫情,二话不说就把上衣脱了,我看着他身上的伤口,不禁皱眉。
这王大坏说的轻松,但是我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各式各样的新伤旧伤,看来被折磨的不轻啊……
各个方向的鞭痕,还有肩胛骨两侧的磨损伤,胳膊上、腹部、腰背上的锐利物的划伤和刺伤……
再看向那个京剧的头饰,看起来不像是扮演文静女子的演员戴的,倒像是武旦这类……
我不经意间在在放着头饰的镯子下方,看到了一对儿小小的东西,本也不打紧,但是就是莫名的被它吸引了视线。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将地上的东西拾起来,发现是一双绣花鞋,但却不是一般的绣花鞋,而是一双短靴,有一定的高度,红色缎面绣花,鞋尖彩色丝穗,不过这往常的绣花鞋用的都是彩色的绣线,偏这双,用的是黑色的丝线……
不过这丝线的质地也是绝了,不像我见过的任何一种丝线,这线比一般的丝线都要粗上一些,这光泽也不是普通丝线的样子……不过为什么全都用的黑色?
这红黑的配色,怎么看着这么诡异……
“这是……小蛮靴?诶?昨天晚上王大坏跳出棺材不久穿着这个鞋往哪个柳树林走的嘛!”刘毛子不知道啥时候凑了上来,开口道。
“啥?昨天晚上我又过去了?!”王大坏一脸的震惊,转而说到:
“你们又是咋看到的?”说完,又摇了摇头,好像懊恼自己说话都没说到点儿上。
“嗯,听说你家有这个东西闹你我们就过来了,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过你不是说你总是在柳树林醒过来吗?那为什么你今天对这事儿毫不知情呢?”我的视线在王大坏的身上扫描着,想看出点什么东西。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今天醒来的时候是被外面哭丧的声音吵醒的,醒来就在棺材里了。”
王大坏的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恐惧,看起来不像是说了假话,但是我的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了他经过我们时,看我的那深深的一眼……
“兴许是昨天咱俩跟着他被发现了呢?你看着短靴,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刘毛子拍拍我的肩膀道。
“毛子,你知不知道为啥这上面的绣样全都用的黑线啊?不应该是彩线吗?”我放过了见刘毛子看起来挺了解的样子,问道。
“诶?……这哪是线啊!这不头发嘛!”刘毛子靠近了这双短靴仔细观察,突然惊呼一声,赶紧推开了这双短靴。
我也被吓的一愣,头发、指甲、牙齿这类东西最是邪门,可以用其诅咒,也可用来寄托意志,不过这类东西一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伤害人的……
“这东西应该没闹过那个土夫子吧?”我转过头看着王大坏,我现在需要些东西来印证我的猜想。
“额……确实没听他说被这东西闹了……”王大坏皱着眉头回想着。
“那就对了,这东西确实是个阴物,但是却不是自己会闹人的阴物,将头发、指甲、牙齿这类东西和物体结成一体,就会将自己的意念附着在上面,如果不是你惹了人家,人家是不会动你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头饰也放到了面前的炕上,我总觉得,还缺点啥。
“你再好好想想,要是你想不起来的话,我们可就无能为力了……”刘毛子慢悠悠的说道。
王大坏仔细的回想着,刘毛子坐上了正对这王大坏的炕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他。
“不是,我是真真的想不起来我有啥能惹到它的地方啊!它刚到我手里我就找老王要出手,老王拒绝了我,我从那天开始就总发生怪事儿了……总不能它气我要卖了它吧!”王大坏突然灵光一闪,但是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那要是因为这个生气的话,它应该去找那个土夫子啊!这个土夫子才是第一个把它卖出来的……”王大坏郁闷的坐在炕上,低着头喃喃道。
都这时候了,想必王大坏也没必要骗我们,在心里仔细的捋了一下这个时间线,确实,从那天开始就一直频频发生怪事,好像确实没啥惹到了人家的事儿啊……
“不对……你买的明明是这个头冠……但是这双鞋却找了过来,不出所料的话,这鞋跟这个头饰应该是一套的……”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但是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儿。
“三更戏……”我嘴里喃喃的念叨着这三个字,猛地想起了来时在柳树林里,王大坏唱三更戏的周围的那个坟。
“毛子……你还记得那个坟吗?”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那个坟!对啊!”刘毛子像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但是旁边的王大坏确实一脸的懵逼了。
“你们说啥呢?啥坟啊?你们还给我买坟了?不行!你们不说救我嘛!”王大坏一脸要哭的表情。
“你难道没注意到吗?在你每次醒来的那周围有一个坟,只不过没有墓碑,不能判断是谁的坟,但是你被带到那里唱的三更戏,现在有个说法就是墓里的东西出了啥事儿也需要唱这个戏……我估计是把咱们往那里引呢……”我给一头雾水的王大坏做着解释……
“或许过去了就知道他们这是咋回事儿了呢!”刘毛子从炕上跳了下来。
我们三个人偷偷绕过哭丧的群众,上了昨天晚上停在王大坏家周围的车,一路开到了那个柳树林。
“老七,挖坟是不!我现在就去找人……”刘毛子下了车转身就要去找人开干。
“等一下……”柳树林里的坟……真不知道会有啥变故,一边这种阴气重的地方,搞出来个僵尸都有可能。
思考了一会儿,这我才下了决心。
干就完了,人家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总不能啥都没干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