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监那种级别的存在,极少在外走动,外出最多的,基本都是司天和大司天。
对于跨界而上的武者来说,哪怕遇到一位等级最低的司天,也根本无力应对,只有死路一条。
回想初跨界时,他的修为还不到宿命境,他遭遇的司天监强者自称“本司”,当时在他看来对方的修为已经极其恐怖。
但跟眼前这位则被灰袍妇人称为“大司天”的强者相比,明显差了太多。
“司天监大司天,还有欺天伞这等异宝在手,端的是不容小觑!”
姜天深深呼吸,眼中寒光大盛!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刚刚来到上界的破虚境小辈,如今的战力已经碾压星辰境后期,甚至不弱于星辰境巅峰强者。
对方有“欺天伞”在手,他也有两大奇木以及种种手段。
但不得不说,同时面对这两大强敌,他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堂堂大司天,也会对一个轮回境小辈感兴趣?”灰袍妇人满脸嘲讽之色,言语之间却隐隐流露出某种忌惮。
银袍中年满脸不屑:“在本司面前何必装傻,你找上他,为的不就是他身上那些重宝吗?”
“哼!看来一把欺天伞还满足不了你的野心?”灰袍妇人脸色一沉。
“欺天伞固然很强,但那两大奇木同样了得,更何况此处聚齐了三大奇木,本司岂能错过?”
“这么说,今日这场交手,在所难免了?”灰袍妇人话声凌厉,目光转寒。
银袍中年冷冷嗤笑,扭头望向姜天:“好小子!短短年许时间,你竟然从一个初入上界的喽罗成长为堪比星辰境巅峰的强者,而你的境界却只有不到轮回境九层,实在是妖孽中的妖孽!”
“司天监底蕴固然强大,但我姜天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存在,想要谋取我的异宝,你定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姜天眼含杀意,沉声喝道。
“哼!在本司面前也敢如此狂妄,真是不自量力!姜天,下界武者,跨界之初手持‘原天圣钟’重创本司一位司天,令其修为跌落,根基受损,至今仍在闭关疗伤!”
银袍中年凝视姜天,如数家珍地说道。
姜天摇头一叹:“司天监的手段果然超乎我的想象,没想到以往的种种,你们记得如此清楚!”
“说得没错!任何一个跨界而上的强者,都别想逃过司天监的追踪,就算有些人自以为做得隐秘,终究也会被我司天监镇压!”
银袍中年面带冷笑,目光之中仿佛大有深意。
“你说什么?”从对方的言语和神情之间,姜天品出了某种特别的意味。
“修云罗,你应该认识吧?”
“嗯?”姜天脸色陡变,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让他暗呼不妙!
“西域、月镜洲、赤云城,天宏商行幕后行主!”银袍中年一字一顿,缓缓开口,脸上写满无尽的嘲讽。
“你把他怎么了?”姜天咬牙切齿,厉声喝问,心中的感觉越发不妥。
“司天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反禁条、私自跨界的武者,哪怕他们自以为来得悄无声息,哪怕他们隐姓埋名、改头换面想要低调做人,在我司天监的势力范围之内都将无所遁形,最终……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该死!”姜天厉声咆哮,杀机暴涌。
“忘了告诉你,本司之所以发现这个人,还多亏你的帮助,若非为了追踪你的下落,月镜洲一隅之地的小小商行,还真有可能被忽略掉!对了,他陨落之前还哀求本司放你一马,本司笑着告诉他,这不可能!”
银袍中年看着姜天,眼中透出无尽的嘲讽。
“死!”
姜天彻底暴怒!
他和修云罗在灵罗大陆结识,此后组队横渡无边海到达妖族区域,又返回无边海寻找跨界通道,可谓结下了生死之谊。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月镜洲遇到对方之时,极力出手相助,改变对方那艰难、卑微的处境。
可没想到,他顾念旧情的一时善举,竟然给对方招来了生死之灾!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必定不会进入赤云城,不会去什么天宏商行,更不会跟修云罗相认。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他的原因,修云罗已经被司天监抹杀,他原本的一时好心,终究误了对方性命。
“修道友,你历经万难跨界而上,此后遭遇连连,本以为能帮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改善你的处境,没想到最终竟然落得如此惨局,一切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呀!”
姜天仰天狂啸,心中无比懊悔、悲凉,滚滚杀意止不住地涌了上来,他周身紫光狂涨,恨不得立即斩杀银袍中年,为修云罗报仇。
“大司天如此淡定自若,真当灰某不存在吗?”沉默了片刻的灰袍妇人再次开口,言语凌厉,目光逼人。
“司天监行事,还用看你脸色?”银袍中年晃了晃手中的欺天伞,满脸不屑之色。
灰袍妇人冷冷道:“杀了姜天,咱们平分他身上的异宝,三大奇木我只要‘太乙灵木’,剩下两大奇木皆可归你,但他身上的其他宝物要尽数归我!”
“在我欺天伞的威力面前,你还想拿走‘太乙灵木’,真是不自量力,愚蠢之极!”
“岂有此理!”
数语不合,灰袍妇人彻底暴怒,双掌一翻狠狠拍向银袍中年。
“真要跟司天监为敌吗?无论你是谁,来自哪个势力,都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银袍中年轻轻抖动欺天伞,一道云灰色神光掠动而出,轻而易举地挡下了灰袍妇人的出手。
他满脸不屑地想要嘲讽一句,脸色却蓦然一僵!
原来,灰袍妇人这次出手只是虚晃一枪,真正的目的仍是姜天!
“小子,要么死,要么交出重宝!或者与灰某合作,尚可保你一命!”
“没用的!在本司面前,谁也保不了他,任何与司天监为敌的人和势力,最终只有覆灭的下场!”
“覆灭?哈哈哈哈!”灰袍妇人放声狂笑,毫不在意对方的威胁。
这般态度,倒让银袍中年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