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右手一挥,一幕灵力凝成的画面出现在三人眼前。
一道紫色身影被风灵力裹携着,在白色风柱的外围狂转不休。
面对狂暴肆虐的“风灵力”冲击,他几乎无法从容立足,显得颇为狼狈。
三人睁眼的工夫,那道人影忽然停了下来,似乎用某种特殊手段将“风灵力”隔绝在身外。
“嗯?”
“咦?”
太上二长老和三长老眼角微缩,面露惊讶之色。
“空间灵力!”
太上大长老脸色微变,布满褶皱的眼皮下那双眸子里闪过一缕精光!
“空间灵力?”
“怪不得他敢硬闯‘天脉’!”
二长老和三长老缓缓点头,恍然大悟。
“天脉”气势雄浑霸道,那强大的风灵力仿佛无数道风刃,足以撕裂轮回境强者的肉身。
轮回境初期武者,进入其中几乎必死;
轮回境中期武者,就算能进去走一遭,也会惨遭重创;
只有轮回境后期武者,方有一定的抵挡之力,但也不敢在里面久呆。
“天脉”的力量无穷无尽,永不停歇,武者的灵力却有个极限,根本经不及庞大的压力和剧烈的消耗。
这也正是天仪宗能够扎根于此,稳稳存续的最根本原因所在。
在天仪宗立宗之初的一段岁月中,曾经有许许多多的武道强者觊觎这里的修炼条件,想要强行侵占。
他们曾经击败过宗门长老乃至宗主级别的存在,但对于这道“天脉”却始终无可奈何。
不少强者硬生生闯入其中,最后落到重伤败退,甚至身死道消。
无法掌控“天脉”,便不能彻底侵占天仪宗,各路强者只能退去。
自那以后,便罕有外敌敢打天仪宗的主意。
“不必惊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空间灵力只能让他勉强自保,根本达不到他来此的真正目的。”
“大哥说得没错,这么下去,他只是空耗时间而已,恐怕不用咱们出手,就会自行退却。”
“自立宗以来,‘天脉’不知吞噬重创了多少外来强者,这个姜天,实力比那些人还要弱得多,结局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长老和三长老缓缓点头,嘴角掠起一抹冷笑,他们很想看到姜天灵力大损,被“天脉”撕裂肉身的一幕。
“先等等看,倘若‘天脉’的威压真的无法让他退却,咱们再出手不迟!”
太上大长老视线一转,落在下方的禁制大阵上,凝视观察着阵纹的变化。
轰隆隆……噼啪!
在水、火两道灵脉的同时冲击下,禁制大阵隐隐出现不稳迹象。
一道道灰色暗纹在纹阵表面悄然生出,其中的大部分都能被法阵自身的灵力所修复,但仍有一些不受冲破压制,沿着繁复的阵纹脉络左冲右突,一变二、二变四……层层迭迭分蘖加剧。
这样的变化,抵消了阵法的自我修复,使得整体异动不断积聚增强。
若不加以控制,便会导致阵法崩溃,最终便是“天脉”崩塌,宗门根基尽毁!
“不要分心,压制它!”
太上大长老脸色一沉,抬手朝着身前的阵枢猛地一拍!
轰隆!
滚滚灵力流入其中,形成一道特殊的灵力之网,朝着下方的禁制阵纹落去。
轰、轰!
对面二人同时出手操控着身前的阵枢,一道道灵力随之涌动而出,开始围堵、压制那些灰色暗纹,最终将其引入一座十余丈大小的特殊阵纹之中。
那是创立此阵的阵法大师预先设置的“灵锁”。
所谓“灵锁”,实际是一种“灵力陷阱”。
镇守大阵的人,只需要把那些灵力异动驱赶至此,再彻底清剿便可解决困境。
轰隆隆!
一道道灰色暗纹被驱赶至“灵锁”之中,禁制阵法的异动得以暂时平息。
太上长老冷喝一声,再次挥掌拍击身前的阵枢。
嗡!
强大的禁制之力涌动而出,直接涌入“灵锁”之中。
轰隆……轰隆隆!
伴着一阵低沉的轰鸣,“灵锁”之中精光四射,腾起一股股雄浑可怖的波动,将那些灰色暗纹彻底清剿一空!
“从最近几次灵力异动的情况来看,这次‘阵劫’恐怕不用半年便会结束,二位一定要小心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半点闪失!”
“大哥放心!”
二人重重点头,抛开杂念,全力关注着阵法的变化。
“还不退吗?”
大长老视线转动,再次落在“天脉”缩影中的那道紫色人影身上,脸色不由微微一沉。
扫视身前的法阵一眼,他缓缓吐出一口闷气。
按照千余年的经验,阵法的异动被压制之后,往往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次爆发。
这就给了他些许时间,来应对姜天的侵犯。
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却不敢轻易抽身离开,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另一种方式出手。
太上大长老右手在身前虚按,始终不离阵枢,防止出现无法挽回的异变。
左手轻抬在身前结出几道幻影般的印诀,朝着身前那道风柱缩影蓦然一推!
“禁!”
轰隆隆!
一道白光掠进风柱之中,将那道紫色身影围了起来。
嘶嘶!
太上二长老和三长老目睹此景,不由眼角微缩,心头皆震!
他们在凝神操控法阵的同时,并不敢分心去对付姜天,但太上大长老却还能有如此手段,其手段之强、心思之深沉,明显更胜二人一筹。
事实上,在对这种局面之下,也只有大长老才能两头兼顾,既镇压了来敌,又能保证法阵不至崩溃。
二人心中默默叹服,更加不敢分心。
与此同时,天仪宗上空那道白色风柱之中,姜天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白色飓风围困。
轰隆隆!
奇异的轰鸣蓦然响起,让本就狂啸不止的“天脉”多出了另一种刺耳的异响。
“这是什么?”
姜天眼角收缩,心头一惊!
这白色飓风的灵力之强,更胜“天脉”本身。
这种层次的力量,似乎应该停留在前方丈许之外。
他刚才略作尝试,已经被逼回了原处。
当时,那股力量也并未跟随而来,只是将他强行排挤出来,便不再有其他反应。
为何现在突然又出现了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