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死吗？我没有意识了，你不怕我咬死你？为什么拼了命要抱着我？”白橙轻轻抚摸程离肩膀上的纱布。
“你不也是？”程离轻笑，“你怎么敢替我挡在丧尸的面前？你不怕死吗？”
白橙笑得眉眼弯弯，“我本来就死了，而且就凭它还打不过我的。”说着还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表示反灭五阶丧尸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程离摸摸她的头，圈着她的肩膀，把人拥进怀里，下巴支着她的发顶，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
“答应我，不可以离开我衣领，永远都不可以，我不喜欢失去的滋味。”
白橙贴着他的胸膛，倾听着他有力的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体温，手指不自觉地在他的手臂上画着圈圈。
“离离，你现在是在宣示主权吗？”
“是。”程离毫不迟疑地回答，“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夺走。”
白橙心里暖暖的，可与此同时，也多了对自己身份的担忧，“你不怕别人说你的女人是一只丧尸吗？何况，我除了有意识，本就是一具尸体，怎么会有人喜欢尸体呢？”
程离眸光微沉，俯身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我会想办法让你复活的。”
不管是任何方法。
白橙无奈地笑了，“死都死了，还起死回生？别闹了，其实，只要能陪在你身边，能够保护你，我就满足了。”
曾几何时，林路因为她一句张口就来的诺言，当真了许久，违背承诺的滋味并不好受。
“一定会有办法的。”程离目光坚定，没有办法他就创造办法。
“要命了，他们几个不出去找物资，我们不得饿死在这儿？”幸存者们中有人嘀嘀咕咕着。
那个昨晚向白橙许过承诺的短发女生方怡站起来，来到凌蓁的面前，请求道：“凌姐，你可以带我出去吗？或者给我一件武器，我自己出去找物资。”
凌蓁照顾完重伤的秦墨，本就打算出去，听到她的话，对这个女生的看法有些改观，本以为这些人都是一个模样。
“可以，车里有刀，遇上低阶的丧尸，你不用害怕，那拿刀砍它们的头就行。”凌蓁收拾好后和秦墨交代了几句，又不放心地找李翠帮忙看护一下。
“放心吧，到点我就提醒他换药，你们小心点，注意安全。”李翠点点头接受请求。
小石头抱着妈妈的腿，抬着小脑袋望着凌蓁，“凌姐姐，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去吗？”
“你出去干什么？外面很危险的，到处都是丧尸，它们长得又丑又臭。”凌蓁弯下身子，刮了刮小屁孩的鼻子，“你乖乖和妈妈待在安全的地方，姐姐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帮你们打丧尸？我要变成超人一样厉害，那样我就能保护妈妈了。”小石头揪住她的衣角，又问道。
凌蓁与李翠相视而笑，“小家伙你要多吃些好吃的，长得比妈妈还高的时候，你就可以出去打丧尸了。所以为了小石头能长高高，姐姐现在就去找好吃的。”
“谢谢姐姐！姐姐一定要打败丧尸！”
小孩子的心境是纯洁的，他见过丧尸，他知道这东西会吃人，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凌蓁一样打败丧尸，带回“战利品”。
“妈妈，”凌蓁刚出去没多久，小石头抱着妈妈的腿，指着躺在墙角的那些幸存者，“妈妈，为什么他们是大人，却不和姐姐一样出去打丧尸呢？”
李翠有点不知所措，揉揉儿子的短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他们虽然长大了，但他们还没能力打败丧尸。”白橙替她回复了这个问题。
小石头眨了眨眼睛，看着她，“能力是什么？”
“能力就是敢拿上武器与丧尸战斗的勇气。”白橙一边给程离穿好了衣服，一边回应他。
小石头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喜地跳到她的面前，“姐姐，我有勇气！”
转念一想又不开心了，他耷拉下脑袋，“可是，我还没长大。”
白橙笑了笑，“总会长大的，有这个勇气就要一直保持着。等你长大了，就可以换你来保护妈妈了。”
“嗯！我一定会长得高高的，比哥哥还要高！丧尸都打不过我！”小石头立即重燃自信，插着小腰抬头挺胸，看起来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程离背对着小石头，听着他的话，孩子气地反驳，“比我高？想得美。”
白橙一脸疑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看了他好一会儿，不禁莞尔，“连小孩子你都比一比吗？说不定他真能长得比你高哦。”
程离凑过来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你以为我一米八七那么好长的吗？”
白橙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耳根红了一片。
“拜托，给人家小朋友一点希望嘛，也许人家基因就是比你好呢？”白橙捏了捏他的脸，“我发现你真是吃醋吃得奇奇怪怪。”
程离翻了个白眼，穿好外套，起身的同时圈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
“啊喂！放我下去！”白橙蹬着两只红色小皮鞋，离地差了半米高，愣是踩不到地面。
“你就说，我高不高？”程离忽然来了一句。
白橙愣了下，表情逐渐一发不收拾，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你怎么这么逗？搞半天你就是想让我夸你？”
程离傲娇地白了她一眼，直接把人扛在肩膀上，拎起收拾好的包，蔑视地看了一眼小石头，“看到没？小屁孩，要长大就要像我这样高的。”
小石头惊讶地张着嘴巴，满眼都是崇拜，在他不到一米的高度仰望对方，程离就是巨人。
李翠忍俊不禁，温柔地看着白橙，“注意安全。”
白橙尴尬地笑笑，“好的。”被扛在肩上什么的不要太羞耻了好吗？
“程离，放我下来。”
“不放，你太矮了，放下来就看不到了。”
“你说谁矮呢？”
“我女人。”
白橙：……明明好想骂人来着。
“你不用自卑，虽然矮，但是还有我要你呢。”
白橙好像翻白眼，拜托，这安慰人的话能不能说得再伤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