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问题,让他们都沉默了。
片刻之后,玉辰祭司叹了口气:“唉,刘小五,战争真的不是这么简单。当然,你说的也对,我们何尝不想立刻回去,在战场上拼杀,哪怕战死,也值了。”
我赶紧说:“对啊,打仗就打仗,专门派一支军队来抓一个弱女子,不丢人吗?”
白三爷故意咳嗽两声,示意我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我也不管他,接着说:“你们这个大祭司,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不合适。”
玉辰祭司脸色一变,严肃地说:“不能这么说,毕竟叶知颜不是弱女子,她的能力也很强大。”
此时的气氛有些紧张,我想了想,笑着说:“若你们能放过知颜,我愿意举手投降,跟着你们去见大祭司。要杀要剐都行,毫无怨言。”
玉辰祭司脸色稍好了一些:“其实这次让你来,是希望你给叶知颜传个话,告诉她,如果不回去的话,战乱四起,成千上万的人会死于战火。若是她能回去,或许可以凭自己的本领,阻止战争。”
“知颜只想过平静的生活,阻止战争这种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啊。”
“你就帮我把话告诉叶知颜就行,让她自己考虑,自己选择。”
我点点头。
玉辰祭司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与我喝了一碗酒,笑着说:“光喝酒太沉闷,来来来,让舞女进来跳一支舞。”
片刻之后,一位身穿青绿色长裙的高挑女子走了进来,她向玉辰祭司行了个礼。很快,后面又跟进来几个演奏乐器的人,坐在了角落中。
舞女开始跳舞,大家喝酒聊天,十分热闹。
这名舞女长发飘飘,皮肤白皙,顾盼生情,让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很快我就发现,她的年龄应该稍大一些,不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至少从眼神中,可以感觉出,她经历过很多岁月沧桑。
表面微笑,但还是可以看出淡淡的忧伤。
唉,她一定也是可怜人,被迫跟着军队来到这个地方,大冬天还要光着脚给我们跳舞。
玉辰祭司见我看得出神,笑着说:“这是我们城中最有名的舞女余小娥,但是你别误会,她只跳舞,一般人想请都请不到。”
“怪不得跳得这么好看。”
“小娥姑娘与我妻子熟识,平日里我们夫妻都称呼她为姐姐。听说我要带兵出征,她非要跟着来,说是出来见见世面。”
此时,舞女看了我一眼,莞尔一笑。
玉辰祭司也笑了:“小娥姐,这就是刘小五,我常常说的那个人。”
舞女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我,低声说:“既然是贵客,那我就把绝招拿出来吧!”
众人一听,纷纷鼓掌叫好,玉辰祭司忙说:“小娥姐是舞剑高手,但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我赶紧点头致意。
就见舞女小娥从旁边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剑,反手背在身后,向我们鞠了一躬。
忽然间,她伸出右臂,将长剑甩了出去,直冲玉辰祭司而去。
我心中大惊,差点跳了起来。没想到舞女飞身向前,一把抓住了飞在半空中的剑柄,横扫一圈,舞上半空,裙摆飘飘,宛如仙女。
眼花缭乱,摇曳生姿,看似舞剑,更像是在战场上激战,还有七分杀气。
我从未想过,一个普通的舞女,能把剑舞得如此赏心悦目,又惊心动魄。
众人看着舞女上下翩飞,都愣住了,眼睛都不愿眨一下,生怕漏过一个动作,一个眼神。
此时,我的心脏一紧,当即警惕起来。这个舞女,看来并不简单啊!
一曲舞罢,大家纷纷鼓掌致敬。
玉辰祭司笑着说:“小娥姐,辛苦你了,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
舞女小娥低声说:“既然是贵客,让我给刘小五打一碗酒吧。”
我刚想拒绝,她已经走到旁边,从侍女手中接过酒提子,由坛子里舀起一提酒,弯腰轻轻倒进了我的碗中。
我想起身道谢,舞女忽然按住我的手说:“不用起来,你是客人。”
说罢,她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我将酒一饮而尽,感觉心脏砰砰砰直跳,原因并非舞女摸了我的手,而是她偷偷往我手中塞了个东西。
现在人多,我也不能看到底是什么,只能趁人不备,悄悄收起来。
又聊了一会儿,酒宴接近尾声,玉辰祭司忽然说:“刘小五,其实你也明白,咱们若是不尽快谈好,就要刀兵相见了。”
我只能说:“真到了那一天,也没办法。”
“所以,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希望你转告叶知颜,让她考虑一下。”
“好,给我点时间,我们也商量一下。”
玉辰祭司站起了身:“三天,三天之后,你再来一次,咱们把酒言欢。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能带来好消息。”
我也站起身,穿上棉袄,走上前说:“好说,三天之后,咱们再见面。”
“这么说定了,这几天时间,咱们都冷静一点,互不干扰,尽量不要再有误会,再有死伤。”
我一听,笑了:“好的,放心吧,休战三天。”
我们一起出了帐篷,说说笑笑走到营地门口,互相告别了。
白三爷和我一起走到谷口,低声说:“小五兄弟,这次谈的不错,我觉得,祭司的话,你们好好商量一下。”
我凑到他耳边说:“多谢三爷!不过,我是不会交出知颜的。你一定要做好准备,随时准备逃走,没必要把性命丢在这里。”
白三爷一愣,轻轻摇了摇头:“唉,你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年轻人,不要轻言生死。”
我辞别白三爷和旗袍女子,转身上马,快速进了山谷。
跑进雾气之中,我勒紧缰绳,从怀中掏出舞女塞给我的东西。
那是一个精巧的小布袋,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葫芦,十分漂亮。
我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葫芦的底部,刻了一个“娥”字,这应该就是舞女余小娥的东西。
她为什么把这个白玉葫芦交给我?
思来想去,我也搞不明白她的意图,只好将白玉葫芦收起来,快马加鞭,回到了营地。
他们都等在门口,见我回来了,都松了一口气。
我赶紧下马,把玉辰祭司让我转告知颜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大家异口同声,告诉知颜不要理会,千万不能跟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