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院儿三大爷家里,全家人也正坐在桌前吃着早饭。
每人一个同样大小的窝头,还有一碗稀汤寡水的棒子面粥,以及两片薄的几乎透明的水疙瘩。
全家人没有一个说话的,全都埋着头认真的吃着早饭。
三大爷把手里的最后一块儿窝头放进嘴里,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手里接到的窝头渣倒进嘴里,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
“老大啊!昨晚上跟你妈俩人商量了半宿,我们觉得你还是早点去给于丽道个歉然后把她接过来的好!”
“要不等于丽回了娘家,你再上门去接就更麻烦了,到时候让街坊邻居们看笑话不说,你还得花钱买礼物。”
“反正最后你都得去接她,与其闹的丢人又花钱,还不如趁着于丽没走,你赶紧去给她赔个礼道个歉,把她给接回来呢!”
“除非你真打算跟于丽离婚,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随你自己怎么闹腾,不过你自己可想清楚了。”
“假如于丽真的跟你离了婚,你再想结婚可别指望着我给你掏钱,也别指望我再托人给你介绍对象。”
闫解成阴沉着脸听三大爷把话说完,端起面前的大碗喝了口粥,把嘴里的窝头给冲了下去,然后点头应道:
“知道了!等我下班回来就去。”
闫解成之所以答应的那么痛快,是因为昨晚上于丽走后他就后悔了,不过倒不是后悔动手打了于丽,更不是心疼于丽。
闫解成主要是后悔,昨天不应该当着于海棠动手,更不应该把事情搞得那么大,要不然于丽也不会气的要离婚。
假如于丽真跟自己离了婚,那他身体有毛病的事情,可就彻底瞒不住了。
到时候他不光在四合院儿,就是在工厂里面也抬不起头了,所以不论如何,闫解成也不会让于丽跟自己离婚。
而三大爷刚刚说的话,正好给闫解成一个台阶下,打算顺坡下驴去给于丽道歉,然后把她给哄回来。
至于于丽能不能原谅他,闫解成倒是没怎么想,因为他又不是第一次打于丽了,甚至有比昨天打的更狠的时候。
但是只要事后他抽自己两个嘴巴然后道个歉,于丽也都会选择原谅他。
大不了今天上门道歉的时候,抽自己嘴巴的时候用力点,态度诚恳点,估计这个事情也就过去了。
想明白这些以后,闫解成直接起身走出了三大爷家,准备今天早点去上班,顺便问问同车间的二驴子,他说的那个药到底是不是真的管用。
假如是真的管用的话,闫解成打算买点回来试试,毕竟他身体上的问题,只能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
只有从源头上把问题解决了,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闫解成一边琢磨着心事,一边拎着饭盒往四合院儿外面走,迎面刚好遇到出去扫大街回来的易中海。
这个老绝户自打被轧钢厂开除,靠着以前跟居委会关系不错的原因,在街道上找了一份扫大街的工作,
从那以后易中海就变得老实了许多,平日里别说在院儿里继续指手画脚了,甚至就连出门都不怎么敢出了。
每天扫完大街回来,就跟缩头乌龟一样的在屋里待着,搞得跟见不得人一样。
看到易中海扛着扫把回来,闫解成的目光立马冷了下去,牙齿也咬的咔咔作响,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易中海这个害得他当不成男人的罪魁祸首撕碎。
因为要不是当初易中海那一脚,他闫解成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每天守着娇艳诱人的媳妇,却偏偏吃不到嘴里面,只能靠着暴力去发泄一下心头的欲火,可却没什么太大作用,搞得自己现在越来越不愿意见到于丽,一看到于丽就感觉心烦气躁,所以才会总想动手打人。
可惜即便是如此恨易中海,不过闫解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除了闫解成害怕打不过易中海以外,他也找不到合理的借口跟易中海动手。
因为他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被易中海一脚给踹残废了吧?因此只能选择跟易中海存身路过的时候,回过头恶狠狠的对着易中海背影骂道:
“呸!大早上的真特么晦气!”
听到闫解成的骂声,易中海的身子猛然一滞,下意识的就想转身呵住闫解成,然后上去教育他几句。
但下一刻易中海就反应了过来,他如今不是四合院儿里人人敬仰的一大爷了,也不是什么治保积极分子易中海了。
他只是一个因为造谣生事而被轧钢厂开除了的卑鄙小人,一个被人拆穿了虚伪嘴脸的伪君子,一个无依无靠,又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一个无儿无女的死绝户。
要是这个时候在惹麻烦,不但有可能引起四合院儿众人的仇视,还有可能丢了这来之不易的工作。
所以别人别说开口骂他几句了,就是过来给他一个大嘴巴,易中海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把这口气吞到肚子里。
看到易中海没敢吭声,闫解成的心情立马好了许多,就连刚刚一直压在他心头的那些琐事也放下了不少,当即背着双手得意的哼着小曲儿往轧钢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