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神通带上宋德治准备的叶城地图，准备好晚间行动所用的物品，程飞执意要和我一起去，他武功还算不错，于是决定带上他。
墨殇和沐超云送我们来到城外河边，夜幕衬托下对岸的敌军营地明亮如昼。
墨殇开口说道：“古毒人十分警觉，即使夜晚巡防也会用火把将营地照亮，你们乘坐皮筏过河一定要倍加小心。”
“我们准备骑马渡河走山路直奔叶城。”
“骑马？那要如何过去？”
我看了看他们三个，转身走向河堤，抬起双手驱动体内异能，很快河面开始结冰，湍急的河水上方形成一座冰桥链接到对岸。
“程飞，咱们走吧。”
“好。”他牵着我的飞雪来到旁边，我接着说道：“冰层不厚，我们快马跑过去估计就得踩碎，你一定要跟紧。”
他点头回应。
一黑一白两匹马，一男一女两个人，飞快的穿过河面，沿着敌方营地外的山路直奔叶城。
半个时辰左右，我们达到叶城附近，远远的看见城门上悬挂的头颅。
我见程飞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一腔怒火难以掩藏。
“我们先进城看看情况，如果能找到古毒人的头领，先杀为快。”
“全听岳姑娘安排。”
二人将马匹留在林中，徒步来到城墙下，我又上演了一次攀高登顶的本事，截获两套古毒士兵的衣服和程飞换上。
如今的叶城内一片狼藉，百姓尸体堆放在街边角落，破损的房屋里时不时传出凄惨的喊叫。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我想起万花楼里的素儿，她幼年遭遇战火一生悲惨，叶城一败不知又会有多少个素儿出现。
战争对我这样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人来说遥远又陌生，虽然想象过状况的惨烈，可身在其中时依然会被震撼。
腐烂的气味呛得人睁不开眼睛，黑红色的血迹洒满街路，那些编着长发留着卷曲胡子的古毒士兵还在搜刮民宅。
他们在我眼中已经和人类扯不上一丁点关系，是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我明白打仗就会死人，死的是愿意为这场战争付出性命的人无可厚非，只想好好活下去的人做错了什么？
我强压这心口怨气和程飞快步来到叶城城守府，一墙之隔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凄惨的哭喊，古毒人的谩骂和殴打换来更加尖锐的喊叫。
“岳姑娘我们怎么进去？”程飞问道。
我看了眼不算高的围墙又看了看正门方向，回道：“闯进去。”
“好。”他说着拽出背后宝刀，双眼充血准备大开杀戒。
我没有兵刃赤手空拳来到府门外，负责看守的士兵见了我们，哇啦哇啦的询问道。
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我一抬手，士兵胸口绽放出血红色的冰花，如刺的结晶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闪亮。
人体内含有百分之七十的水分，以我控水的能力想要杀掉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心脏里的血液瞬间凝结成冰穿透盔甲，尸体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我变成不受控的屠夫。
不断冲出来的古毒士兵将我和程飞围住，我的异能也开始出现了断档，程飞手挥宝刀掩护我继续战斗。
我三步并做两步闯入屋内，分不清那些欺压少女的野兽哪个是头领哪个是随从，释放异能让他们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程飞！你去砍下古毒人的脑袋，我来开路。”
“岳姑娘你要多加小心。”程飞叮嘱完转身奔向尸体，突然他大喊一声，我惊恐的回过头。
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朝程飞的脸上扬了一把白灰。
“中计了？！”
程飞手起刀落了结了少女的性命，但自己也失去视力。
我转换体内能量，用砂石与金属封住房门，暂时阻止外面的古毒士兵闯进来。
“程飞你怎么样了？”
“岳姑娘你快走，别管我。”
“我问你眼睛怎么样了？还能看见光吗？”
他单手拄着刀柄，一只手捂着脸，摇了摇头。
我看向屋子里还有两个蜷缩在一起的女孩，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她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是在恳求我放过她们。
懒得听她们唠叨，我直接弄晕了她们。
“程飞，我们必须一起走，在这里时间越久越危险。”
“不行，你带我走不快，岳姑娘一定要帮我程家报仇，还有···告诉沈子桓，我从没后悔和他在一起。”
“你说的什么啊？这些腻人的话还是回去亲口告诉他吧。”
我捡起地上装着人头的包裹，搀扶起程飞硬闯出去，为了不让他受伤，一边护着他的身体一边反击，我的后背手臂被划出道道伤口，鲜血沿着城守府一直到了城门前。
想不通是谁出卖了我们，夜袭的事情明明只有几个人知道，我最不想看见得是自己被付景轩卖了，如果是他，我真的该挖了自己的眼睛。
高耸的大门成了阻挡我们逃离的屏障，越来越模糊的视线在不断提醒自己，继续耗下去会很危险。
东方的朝霞渐渐浮现，我想自己可能已经杀死了几千人。
我扶着程飞依靠着城门，盯着几米外手举长矛的古毒士兵，他们没人敢靠近，因为知道往前一步就是死。
“棠武国的仙子，我是古毒国的大巫师尼拉摩图，今日见到仙子的威力令我激动万分，只要你愿归降，我们可以盛情款待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密密麻麻的兵将中传出招降的话语，这个叫尼拉摩图的人还算聪明，他如果让我知道他在哪儿，我说什么都要弄死他。
“呸！就你们这种屠杀百姓的垃圾，还想收买我？你们不死天理难容！有本事你过来啊？藏起来算什么能耐？”
“哈哈~~没想到仙子是如此刚烈之人，古毒国王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
“说谁肛裂呢？你才肛裂，你们全家都肛裂。”
“······”
“我是真心邀请仙子，请你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你还有什么阴招就用出来，我怕算我输。”
“既然这样，弓弩手准备。”
“是！”外围的士兵齐声喊道，看来是要朝我和程飞放箭了。
“岳姑娘，对不起了。”身旁的程飞突然抽刀要抹脖子，他是不想拖累我。
那我怎么能同意呢，是我说要带他出来的，就这么死了的话我成什么了，一把夺过宝刀，愤怒之火从手掌蔓延到刀尖，吓得前排对峙的古毒士兵连连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