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荡沉默了片刻,道,“联赛这个东西,事关重大,我的意思还是,尽量谨慎一些,但是话说回来,你刚才说的那些……好像的确也没有触犯什么原则的问题,如果说我们操作的时候不走偏……”
不服嘿嘿一笑,“蠢,这么多事情你自己跑去做?你做的过来吗?你以为你自己三头六臂哪吒三太子?”
剑荡对不服的态度是没有什么不满之处,但对于这个问题本身他还是有不同的看法,“当然不可能说所有事情我们都亲力亲为,但有些地方还是要抓的,要真一股脑全交给帮里那些小伙子们做了,到时候面不满意,你让人家担责任吗?这种事情搞不好都直接会写进你档案的,到时候人家毕业了想考公务员笔试面试全第一、因为游戏里面犯错政审被刷掉了,人家会怎么想?”
“嗨呦?看不出来你这个蠢货竟然还挺关心下属?既然这样,那你去当监工、到时候专门担责任好了,反正你几十亿大老板也不惜的去当公务员。”不服笑话了剑荡一通后,又道,“这种纯面子工程,赚得到几个钱?并且这面子到时候还是tm盛世的鬼面子,你做得再好他李牧会给你封红包?
替他人做嫁衣!
如果这件事情盛世愿意报个价过来说做到什么程度给我们多少真金白银的奖金,那还好,现在没有给,你操什么鬼心?
有那闲工夫,老老实实去其他帮会打广告拉生意卖辣条瓜子咸鸭蛋赚辣滋源提成钱更靠谱!
现在她们几个人是都不在啊,等她们回来我依然还是这么几句话,我敢打包票说到时候绝对是按我说的走,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剑荡万分无奈,“对,你舌头厉害,我说不过,并且你说得还都是她们喜欢听的,到时候随便三言两语讲出来可以把她们骗的团团转了,我人微言轻、能怎么办呢?”
不服大为得意,“你当然不能怎么办,这是民意所向、是时代的潮流,你这种冥顽不化老顽固,注定要被新时代的青春浪潮淹没在沙滩之!
反正啊,我觉得,这种事情,随便去一个人当监工稍微盯一下可以了,没必要放多少心在面;
这样吧,我勉为其难辛苦一下当这个监工好了,省的有些人成天说我什么正经事都不干,我虽然不如你几十亿大老板有钱,但也懒得去考什么劳什子公务员混那么一个月几千块死工资,档案再难看我也不怕。”
剑荡忙摇着头,“那不行,你的性子,三天打鱼两天晒,到时候下面的人说什么你听都懒得听点头了,鬼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找过来跳钢管舞!
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她们决定要照你那一套来做,没有办法之下……还是我来执行吧,到时候出了问题,我一个人来扛好了,都是一帮学生,没有必要沾这样的污点。”
不服又开始挖苦了,“哎呦哎呦,说得还真壮烈!你来?
不行!
你这么一个老顽固的性子,到时候下面不管谁提了点子你肯定都一口毙掉!个老八股,知道搞一言堂、成天散播负面气息,人家的积极性全给你压住了,做出来的东西死气沉沉,本来说不定能赚个几千块的生意到了你手搞不好连老本都回不来!
反正我坚决不同意你啊!”
剑荡也笑了,“说的好像我不同意你的态度不坚决一样?”
不服这回倒是牛气起来了,“听你这话,是不是想用股东的身份来压我?
我跟你说别来这套!
昨天是你、还有青青两个人找门让我掏两百万的啊,现在虽然钱没出,但理论算起来我也是股东了,200万说多不多,可也不是小股东了,你有什么资格压我?”
看着两个人小孩子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得没完没了,陆明是真得看不下去了,“哎呀,这种小事情,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不如谈花生瓜子八宝粥呢,那最起码实打实的利润。
要不然这样吧,你们都不愿意对方去负责……那我去?”
剑荡立刻表示了赞同,“可以!青青的能力,我信得过,绝对不会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不服却连连摇头,“青青?算了吧,你剑荡那个老顽固还顽固!
他的顽固最最起码够决绝、够独裁,下面的人提了意见之后当着人面板着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的老脸说不行,影响不好是不好啊,可人家听了之后当时断了念想、最起码按着八股来做事人家还是会做的很认真的;
换了你,哦,左思右想瞻前顾后考虑老久隔了几个小时之后才软绵绵得告诉人家说那样搞这不好、那不好,话里有的是余地,不打击人家积极性是不打击啊,可到时候人家一听还以为这件事情还有希望,成天瞎想、一直在改良自己的做法,事情都懒得做了,工作效率还不一定得让剑荡老顽固这种典型法西斯管呢!”
陆明瞬间哑口无言。
这话说的……咱别那么直接行吗?
说着说着,之前出去陪棋圣逛街的几位倒是回来了。
没带着客人回。
陆明大为不解,张口问道,“其他人呢?”
“下线了啊,”留香满不在乎得答道,“人家年纪大了,说吹不得空调,怕在游戏舱里呆久了对身体不好,人家盛世李总敢拦吗?我们敢开口留吗?”
陆明叹惋道,“那你们好歹帮里提一句啊,我们几个起码赶过去送一下,现在弄成这样……人家客人走了都不知道,像什么话呦?”
留香不屑得笑道,“你这个死奸商还过去送?你是不是还想地拔几跟辣椒刨几跟萝卜硬往人家兜里塞说是土特产啊?然后人家地主偷偷摸过来找你要钱,你在那儿当着几位老棋圣的面跟人讨价还价吵半天,人家要20金你硬是只愿意给19金半……
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陆明有些委屈,摸着鼻子道“我……我有那么小气嘛,才50银的东西……”
“50银?”留香不满了,跟吃了枪子儿一样振振有词骂道,“50铜我都没见你大方过!你那德行谁不知道啊?昨天跟姑奶奶一起刷怪的时候小怪掉得那几银几铜的除了你还有谁乐意去捡?捡钱也算了,老远看见地有根树枝、卖商店能卖到1铜的东西你都屁颠屁颠跑过去了,我当时都不惜的说你!”
陆明别提多委屈了,心想道留香这死丫头被剑荡骂了一顿心里有火气不去对剑荡发、竟然跑过来欺负自己这么一个老实人。
还1铜的树枝呢?
你以为树枝只能卖商店赚1铜?
这东西能当柴火,卖给那些医生玩家炼丹,少说29银!
系统商店柴火30银嘛!只要系统便宜,往摊子一摆,人家看见瞬间秒了!
想是这么想,但真说出来陆明自然是万万不敢滴。
剑荡倒是不咸不淡得开口道,“现在他们也都走了,我们人也齐了,那一起商量商量下礼拜二的事情吧,盛世那边说帮我们找的人和东西都还没来,细节的问题可能不太好沟通,但大方向的问题还是可以好好探讨一番的嘛。”
“探讨”了一轮过后,大家普遍被不服说服了。
“是是!”留香忿忿不平得道,“刚才那个姓孙的老头儿在面讲话的时候老是提什么创新、活力,那我们办这个事情的时候确实没有理由照着现实那一套来弄嘛,像电视那样找间安静的房间关门,两个人正襟危坐开始下、旁边坐三个同样动也不动的傻子给人读秒记棋谱,棋盘面吊一个摄像头往外面直播,这哪里创新了?哪里有活力了?哪里能做到那个孙老头说的什么吸引年轻群众关注围棋了?”
陆明一听,留香这家伙,还确实是吃了枪子儿了,这状态,那绝对逮谁骂谁,谁惹谁傻逼!
旁边的剑荡肯定也明白留香的火气源自何处,但刚才不服又跟他说让他装成一条鱼,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不沉默其实也一样,这种事情,其实根本不需要开口大家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
留香那是肯定会支持不服的看法的,留香支持了,嘟嘟能不支持吗?
恋恋玩心较大,想的出弄厨艺大赛的她,能拒绝不服的闹腾吗?
恋恋意见是那样,红尘会唱反调吗?
其他女同志都那意见,姑奶奶干嘛为了一件她不感兴趣的事情那么认真?
大方向自然是没有悬念的,大家也相继同意了不服所说的“随便找个监工意思意思算了”的意见。
到这儿剑荡不可能沉默了,他的意见跟刚才一样,不服不适合做这种工作。
同理,不服也秉承着自己的观念,说了一大通剑荡和陆明不适合这玩意儿的理由,讲的头头是道,瞬间把所有人唬住了。
本来呢,留香对这个是稍稍有那么一点兴趣的……先别管她兴趣源自何处啊。
本来其他人没什么意见……包括剑荡都犹豫了半天最后没开口,可不服却把她拦下了,“香香妹妹你,不好不好。”
留香一脸不解,“为什么啊?”
“额……”不服不敢说真正的理由“你担不起责任”,一个“额”字在那里憋了半天之后方才想到了一个借口,“围棋这东西啊,主要针对的受众呢,还是男同志居多,女孩子喜欢围棋的有几个啊?
当然我不是说一个都没有啊,只不过呢没有那么多,你看那些有段位的棋手里面女棋手占的例才多少?
我们要做市场、要赚钱嘛,那当然得站在用户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啦,香香妹妹你这不合适了啊,你看你这么香、我们男人这么臭,本质有区别,男同胞喜欢什么你不懂;
算说你实际是个男人婆、想问题的思路非常男性化,基因区别摆在哪里,有些市场的痛点你是抓不到,对不对?
并且香香妹妹你还不是男人婆呢,是吗?”
留香被不服这左一句右一句“男人婆”说得是又好气又好笑,带着些刁蛮得回道,“我当然不可能是男人婆了!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拔了你舌头?”
刁蛮完,她也道,“不过呢,话说回来,这个事情,可能我去做确实不会有那么高效率哈?”
“是是!”不服见自己这番根本站不住脚的鬼话竟然真能骗到留香,瞬间乐开了花,“这种事情啊,我看,还是得一个才华出众、思维活跃、包容万千、能力卓绝、管理经验丰富的男同志才能解决,额……其实说回来我是非常不愿意担这么大责任的,但情势所迫,我不谁能?”
留香白了不服一眼,“你,算了吧?
你说我来负责抓不住男同胞痛点,但我最起码不会南辕北辙把这件事情带得偏到非常非常远的地方去吧?
你这么个人,没轻没重的,做事毛毛躁躁的,老不正经知道瞎吹牛,让人根本没有办法信得过,到时候天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
这话甫一出,那边恋恋却不知为何“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随后又笑嘻嘻看着留香,“欸,香香妹妹,我突然想到一个人,能力强不说、思维也确实非常活跃,然后做事既有分寸、也有条理、相当正经、从不说假话,达到了你刚才说的所有标准哦,非常值得你信任欸?”
恋恋这话一出口,姑奶奶和嘟嘟竟然都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唯独留香一个人,一脸不高兴得嘟囔着嘴道,“少来了,哪里有这样的人!”
“欸,香香妹妹你这不对了啊,我说的是事实啊,你怎么能否认呢?人家能力哪里差了?人家态度哪里不端正了?
这都是事实嘛,人家确实很值得你信任啊,只不过……”
恋恋和姑奶奶竟然异口同声得边笑边说了起来,“信任是一码事、喜欢是另外一码事了哦?”
留香听完,猛得一跺脚,“谁管你们啊!神经病!”
剁完,下线了,其他几个女孩子也不慌乱,还是在那里捂着嘴不停得笑。
看得几位男同志一头雾水。
陆明还以为留香刚才说“自己做好歹不会南辕北辙”是又想尝试一下、刚才恋恋想到了一个好的人选之后,留香生小孩子脾气觉得大家轻视了她才会怒而下线,也没有多想。
毕竟小孩子脾气嘛,来得快去得也快。
剑荡问道,“恋恋你刚才说的是哪一位?照你的描述,应该是一个较好的人选。”
他问这句是非常严肃的,但却把本是开玩笑的恋恋弄尴尬了。
“这……这……”
“直接说嘛,有什么好顾虑的呢?这事情也挺要紧的,人选我觉得还是尽快确定下来较好。”
“额……”
恋恋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姑奶奶看不下去了,“她说的是那个‘绿水微甜’啦。”
这id陆明是从来没听过的,“谁啊?”
瞬间姑奶奶、恋恋和嘟嘟三个人都直勾勾得盯了陆明,三双眼睛里面写满了诡异。
“干、干什么?我……我做了什……什么错事……吗?”
姑奶奶一脸不可思议得表情,“不是吧,青青你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怎么,不知道很怪吗?帮里十多万人,我不可能各个人都认识吧?”
姑奶奶更不可思议了,“他不是你徒弟吗?前几天的时候人家没四转,系统强制了人家要顶‘青青子衿的徒弟’这几个字的称号的。”
“我徒弟?”这回换到陆明不可思议了,“我什么时候有过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