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黑倒也是明白人,一开始没怎么听懂,现在陆明提“原则”这两个字了,他也明白了。(.)
“坛主您放心!我书读得是不多,但道理我懂,我媳妇儿那三姨娘当初放钱的时候那公司也说了一大堆,您什么意思我明白,刚才是我嘴巴笨、您当我喝高了放屁行,别往心里去、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没那意思!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我心里那跟明镜儿似得,绝对不会瞎来!”
懂行,细的陆明也不会说。
这边剑荡倒是也说了起来,“心黑兄弟啊,其实呢,我别的事情都不说了,什么县丞演武、什么帮战统战城战都不提,单单是次集体任务,你是我们帮会大功臣!
你如果都不算我们帮会骨干那谁算?
但是呢,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怎么样的,可能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传出去之后经有些意图不轨之人言语一加工,它可能会变了味儿,然后呢,有些事情,面也确实有些听风是雨……这个你也得理解,我们这边其实也有些难处。”
陆明也跟着道,“心黑兄弟,你这个消息,是从什么地方……”
心黑看了看陆明,又看了看剑荡,显得有些手无足措,回道,“这……这……当、当时是正巧看见方总监她在跟雁过拔毛那儿聊不知道什么东西,那会儿我见拔毛他挺高兴的样子……啊您别误会,我没主动去问、真没!
是拔毛他刚巧也看见了我,然后等方总监走了之后他自己缺个心眼儿跑过来跟个二愣子一样逮着问我准备认多少股,当时我给懵了,然后拔毛又跟我说兴许是方总监还没找着我,后、后来我、我……我把那傻缺话当真了,心里一、一犯浑、给我媳妇儿说了这事儿,然后在那儿一直等一直等……等了半天也没见方总监她、她人,接着我、我媳妇儿鼓捣我……”
听他这么一说,陆明心里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但也不能彻底放松。
他立刻点开了好友列表找过芳草萋萋头像私聊过去,“刚才的事情,你跟他们说的时候有没有提醒一下让他们不要外传?”
芳草萋萋的回答很愤怒,“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素养?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哦,这个啊,那好,也没什么事儿……”说完之后陆明又觉得有些不妥,为求保险他还是加了一句,“不过呢,我觉得吧,有些原则性的事情,咱们该严厉的还是要说得严厉一些,可能确实有必要多提醒那么一句,这个……我也知道你一个女同志说话可能较温柔,要严厉效果可能也不是非常好,那完全可以找一个脸黑一点的男同志一起去嘛,这个有困难你可以跟我们提、我们绝对会支持的……”
芳草萋萋倒是也从陆明这话闻到了一丝不对,却也有些紧张,“怎么,难道有人知道了吗?谁?”
陆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黑的情况告诉了她。
“等我五分钟。”
陆明等了。
事实证明,芳草萋萋和其他女人一样,极度没有时间观念。
说好的五分钟,这家伙2分钟不到回了话,此时心黑甚至都还没有结束他那笨拙的解释。
“我问过雁过拔毛了,他信誓旦旦的说只跟心黑一个人讲过,具体是不是这样,有待查证,我现在立刻再回头梳一遍,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向所有人再告知一遍。”
“要不要多几个人一起……”
“我一个人没有问题!”
措辞强硬,语调更是透着一股之前陆明从未听过的狠辣。
陆明很无奈。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好吗?大嘴巴的人世多了去了,你以为两句话能让人改了毛病?我知道你争强好胜,但这……”
“请相信我的能力!”
陆明真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芳草萋萋嘴里竟然会有“请”这个字?
但她态度这么绝对,真派人过去,反倒显了小气、显得不相信她。
“你要不然……你要人不然跟人家明说非法集资咯,老是这样不清不楚的让第二个心黑接着自己跑到总坛来找我们吗?”
芳草萋萋那边沉默了良久,终于恢复了日常那股高冷道,“我明白,你放心。”
与芳草萋萋交代过,陆明转过头来,却见心黑的解释已经进入到了尾声。
“哦,这样啊……”剑荡听完后,倒也看了陆明一眼,随后对心****,“这个事情吧……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哈,说是说原则,但有些事情……哪里原则到了那种地步?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我们工作要坚持原则性和灵活性相结合吗?额……心黑兄弟,你刚才说的闲钱,大概是多少啊?”
“额……”心黑听过这话倒像是吃过了一颗定心丸,但可能还是有些放不太开,小心翼翼得伸出了三根手指。
剑荡爽朗一笑,“哈哈,你这真是,跟打哑谜一样,何必呢,我脑子也笨,你明说吧。”
他这一笑,笑走了心黑所有的疑虑。
“300万。”
“多少!?”
一屋子人都惊呼了起来。
其他人可能单单只是震惊于心黑的财力和魄力——或者说还有帮会被认可的那种自豪。
但在陆明心里,只有惊恐——或者说“恐慌”更准确。
他看了眼剑荡,却发现后者的眼神写满了和自己一样的心情。
这数额……真是闹大发了。
看着一脸憨厚又无辜的心黑,陆明其实也很为难。
员工股这个事情,其合法性在于最高院的一条司法解释,其重之重在于“特定对象”。
一开始列一张表出来,面写明了是去找这些人谈股份,可以。
像心黑这样,帮会一开始没有计划,自己找门来,性质不对了。
一个两个倒是没有多大问题,到时候说一开始的时候疏忽了忘了行。
多了,那真搞不好要吃枪子了。
像心黑这样,一个人说300万,到没到那地步呢?
严格来说没有。
但也快了。
这东西,关键看怎么定性,如果说现在诸事安宁、风头平和倒是也没有什么好闹腾的到也没什么。
可要是说碰了面要严打、要抓典型……
到时候万一给定个“集资诈骗”,好了,光心黑这一笔足够吃枪子儿了。
剑荡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黑兄弟你、你这……这……”
见状,陆明接过了这个话头,“这事情吧,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关键要看是对谁而言,对你和我们帮会而言,小事一桩,毕竟刚才剑荡也说的很清楚,你对我们帮会那确实是居功至伟!
但是呢,在有些人眼里看来,这事情大了。
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自己可以决定的。
这样,这个事情我们这边先讨论、先问一下,你今天还是先回去吧,放心!你放一万个心,我陆某人现在拍着胸脯给你保证,到时候绝对会给你一个说法!”
什么时候给,另说儿。
本来见了剑荡表情之后还显出了一丝无奈的心黑听了陆明这很一句话,竟然像是安下了心一般,“坛主您放心,我不是不懂事儿的人,这事儿成了我媳妇儿更高兴当然也好,但算不成我也没什么,女人嘛,那样!头发长见识短,三天不打房揭瓦!您别为难,千万别为难,该怎么样怎么样!放心,这点儿思想觉悟我还是有的。”
说完,心黑便一脸放心得走出了总坛。
剩下一屋子人炸锅了。
留香一脸不可思议,“天啊,300万欸?不是300块欸!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来,我们帮会真的……真的有这么让人信任吗?”
“那是,签了辣滋源的代理啊,”咬我啊也笑开了花,“你要把这也考虑进去,莫说300万,欸3000万都不会有问题。”
恋恋倾向于保守,“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这么乐观,这么多的数额,到时候股权占肯定会较大,咬我啊你也说了辣滋源的代理了,这事情……搞不好万一是有谁相了那张代理协议,在背后操纵呢?一个心黑300万,那要是真冒出了10个心黑,岂不是帮会都要易主了?”
这话,越听越危险。
陆明和剑荡又交换了个眼神,正想向他们指出这背后的问题,总坛这边,却是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等等,有、有、有事、事情……”嘟嘟突然有些惊魂不定得叫了起来,“霸、霸……绝苍……穹刚、刚才m我了,说、说现在有、有事情要说、说、说……让、让我拉、拉他……口、口气好、好吓人的……”
留香见自己好朋友这一脸花容失色的样子,忙出言安抚了几句,随后又问,“霸绝苍穹?谁啊?”
“这个id?”恋恋翻了一下,“啊!是盛世那个姓孙的?”
陆明一听,嘿嘿。
这倒也方便了。
没多时这位盛世高级副总裁便来到了总坛,落地第一句话……
没有客套。
并且语气很冷、很公式,脸也清清楚楚写着“公事公办”。
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但也不见得坏。
“我听说,贵帮现在好像准备做员工激励的持股计划?不知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剑荡用另外一种方式回答了他,“不知您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个消息呢?是从我们的人嘴里听来的,还是您通过您那边的渠道了解到的?”
“如此说来,那是有了?”孙益新款款而谈,正欲往下,剑荡却板着脸来了一句,“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孙益新瞬间噎住了。
剑荡接着用一种近似逼问的方式道,“这而对您而言可能没有什么区别,但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如果您是从自己的渠道得知的情况,那跟我们没有关系;
但如果是我们的人嘴里流出去的,我们必须得重新评估有些同志的工作能力了,这可能会直接影响一些人事的安排,大意不得,您觉得呢?”
“这……”那孙益新可能也是没想到剑荡会问这种事情,又或者是被剑荡气场镇住了犯心虚,一时半会儿倒是露出了怯,眼珠字左右飘了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定道,“是我们这边的渠道,这跟贵帮相关人员无关,诸位不需要这么紧张,贵帮办事人员不管是工作效率还是工作态度都是非常值得敬佩的。”
“好。”剑荡很郑重得点了下头,“您请继续。”
远道而来,自然早有准备,孙益新接下嘟嘟单招之前,肯定也做了一番酝酿。
准备好了、想开口之时被剑荡打断,此刻剑荡让他接着说,他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您、您这……这事儿吧……”孙益新边说边下意识得伸手往自己胸前看不见的口袋里掏着,掏了一半才发现自己现在是游戏装既没有西装也没有烟,只能有些尴尬得把这动作化成了清理装备的灰尘。
在开口之时,却已经有了些支吾,“……这个……有些事情吧,它是好事儿,可好事要是没干好呢,搞不好它可能会变成坏事儿……”
剑荡云淡风轻得摆摆手,“欸,大家都明白人,多的您不用说了,咱们直入正题吧,阁下此行前来,是为了非法集资的事情吗?”
剑荡此言一出,整个总坛瞬间被一种倒吸冷气的声音所占据。
孙益新更尴尬了,可能也是知道现在气场在剑荡那里、自己抢不过吧,他此刻倒是淡定了,“不错,是这样。”
“直说吧,贵公司什么意见啊?”
“意见”,换言之,你说了说了,听与不听,那是我的事。
这态度孙益新可不能不管,他也有些急,“肖先生,这事情不是说意见不意见的问题,这、这……
行,您也说了大家都明白人嘛,我也说得直白点儿啊,我们盛世打开门做生意,说白了其他什么都不关心,在乎一个字儿,钱!
贵帮会蒸蒸日赚了钱,我们这边也能沾着点儿光多抽些玩家交易手续费的水,大家都能挣钱、都能欢喜,这是好事儿,对不对?
按理说,贵帮想怎么样都行,跟我们没有关系,一毛钱关系没有!对不对?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它不是那么简单!
有些事情,您害怕……可能您不害怕啊,可我们这边怕的要死啊!对不对?
说难听点儿,到时候要真出了什么乱子,我们盛世第一个跑不了!要吃枪子儿也是我孙某人先吃,您可能反倒一点儿事儿没有!”
“那好,我换种说法,”剑荡依然很淡然得笑了笑,“贵公司是什么指导思想呢?”
“谈不指导,真谈不,您不用抬举我,说白了我一打杂的,又不像李总那身份,哪儿能跟您啊?”孙益新看了眼剑荡,也有些自嘲得说道,
“首先这个事情,最后无论如何,请贵帮一定、一定、一定要去工商跟税务备个案,别在乎那么点儿手续费工本费,值不了几个钱,这算是我老孙求求贵帮了,我也有老下有小的,可不想莫名其妙进去喂了蚊子。”
“您这话说的,也真是不知道在埋汰谁了,”剑荡回道,“好像我们帮会办事的人都是新手一样,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教。”
“可以。”孙益新狠狠得点了下头,接着道,“然后是认购份额这种事情……
贵帮这是头一回,我们也不好太指手画脚,简单说说吧……”
说到这里,孙益新很是费力得咽了口唾沫,“当初注册时候您交了档案的高管一人100万打顶,然后正式的影子管理50万,其他职业排名帮会前三位的人……当然这是不包括您几位和前面说的那些人来排的前三啊,这些人,一个人20万也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