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陆明都是在煎熬度过的……
撑死了。.
整整一砂锅的白昼、两大壶的茶水,加一大堆的西瓜、苹果、香蕉、西红柿,都被卢果强行灌进了陆明的肚子。
当然,除了易于消化的香蕉以外,其他东西,严格意义来说都是水。
但陆明是一个极端讨厌西红柿的男人。
这种厌恶,跟不吃香菜一样,如一种烙印一般,死死的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自诞生之日起便存在、死后也注定不会褪去。
反正是一句话,陆明对这种圆滚滚的东西是压根看都不想去看一眼的,针对这一点,他也对卢果表示了不止一次的“强烈抗议”和“严正声明”,甚至表示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立场,但结果却换回来了卢果一句……
“哦,这样啊?你不吃是吧?好啊,你刚才不是说我小时候老是拿圆规扎你吗?我印象里是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的,但既然你说了,我这冤枉也不能白受,不如这样吧,我现在把这20多年累积下来的份一股脑扎完,这样你以后也可以继续这样振振有词得抹黑我了,我也不会觉得冤枉,怎么样,很划得来吧?”
陆明实在没辙,眼见着卢果要用蛮力硬灌了,他只好用处了最后的杀招……
装吐。
别说,这招儿还确实挺有用,陆明刚摆了两下样子卢果服软了。
当然,万事都是相对的,躲过了西红柿炸弹,却换回了第三壶的醒酒茶——并且还是用房间里微波炉现熬的……
惨绝人寰、真的是惨绝人寰,此次经历,让陆明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到鬼门关走了一遭”。
看到最后已经虚弱到不成人样的陆明,同样已经非常困倦的卢果问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了!”
“不敢了、不敢了,万万不敢了……”
不敢当着你的面喝!
你不在的时候……嘿嘿。
卢果虽未听出陆明话的内涵,但她也同样不相信陆明会这么老实这么听话,也没多说什么,直接用了威胁,“要是还有下次,我直接去买个圆规把这20年的份一起扎回来!”
吼完,卢果也打了个哈切伸起了懒腰,“个死混蛋,早不醒晚不醒,偏偏那种鬼时候醒,害得我也没办法睡,我先回去了……哦对了冰箱里还有一些吃的,你要什么,我先给你拿出来放床头柜,到时候饿了你自己动手……”
陆明果断摇起了头,“不用不用,我现在不饿了……”
“不饿?你少神经病了!吐了那么多,吃了那么点儿,你跟我说不饿,谁信啊?算了算了,我也懒得问了,一起拿出来放着,你要自己吃去,我懒得管、懒得问,不吃?不吃饿死你活该!”
凶不拉几得抛下一句话后,卢果直接转身去到了客厅,过了好一会儿,她直接抱着大包小包好几个袋子的一大堆东西走了回来,也没多看,直接一股脑儿全扔到了柜子和椅子,最后才气喘吁吁得骂道,“个死王八蛋,到外面一看才知道,现在都已经白天了,这么大太阳,到时候我睡都没法好好睡,都是你害的!
好了,东西放这儿了,你爱吃不吃!”
丢下这句话后,卢果却是真的头也不回伸着懒腰离开了。
听到房门关的声响……
陆明直接开始狗一样得翻起了身旁的一大堆东西。
让他非常失望的是,里面除了水果之外,只有蛋糕、饼干之类的东西,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肉制品和红色的食物。
换言之,淡出鸟儿来了……
更可恨的是,陆明随后又在自己身找了半天,发现……烟没了。
烟没了也算了,卢果这家伙连打火机都没给他留!
烟灰缸都不知道藏什么鬼地方去了。
这让陆明顿感悲催,刚醉完酒,浑身酸软无力,他也不想专程跑一趟去买。
面前这么多东西吧,不吃完他也觉得浪费,但这不见一点儿荤腥、不着一丝辣口的……也确实挺煎熬的。
随手拆了包夹心饼干——最起码里面还有点儿奶油嘛,凑合着垫吧了几口改善了一番“伙食”之后,陆明架不住疲惫,还是决定先补一觉再说。
醉酒,不是什么好事,但不得不承认,酒精这东西确实是最有利于改善睡眠质量的玩意儿——当然前提条件是能忍受得了喝醉了之后吐酒的那种痛苦。
饱饱得睡过一番,待到9点多再度醒来之时,陆明只觉得,虽然还是有点儿累,但最起码精神头还确实不错。
说到底,还是昨天晚的酒好,醉、确实会醉,但不会头,桌喝得再怎么烂泥,睡一觉起来之后什么影响都没了,可不同于那些便宜货和某些越做越假的牌子货般喝了之后还让人浑浑噩噩好几天。
随口吃了些东西,陆明走出了房门。
卢果把他烟顺走了,他难道不能找其他人要吗?
正巧剑荡在跟恋恋和红尘两个谈着话,一见陆明走了出来,恋恋便一脸关切得走了过来,“哎呀青青你没事吧?昨天晚你那个样子好可怕……”
陆明刚摆酷回了一句“没事”,下一刻却又非常不争气的打了个嗝。
恋恋吓坏了,“还说没事呢,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消……”
“没事没事真没事……”陆明很是无语,也是怕传出去闹笑话,忙道,“刚吃了东西而已,真没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呢?表情这么严肃?”
该不会是昨天的事吧?
恋恋不喝酒不懂行、剑荡可是很清楚状况的,他自然看得出状况,听陆明这么一问,他也回道,“哦,没什么,是待会儿线下聚会的事情,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当然得我们自己解决了,刚才恋恋和留香她们去敲过了芳草萋萋的门,好像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请个假,这也没什么、应该的嘛,但她一不在呢,有些事情较麻烦了,恋恋这是来找我商量的……”
陆明一听,“芳草萋萋不舒服?我听卢果说她昨天晚没喝多少啊?”
“昨天的酒可不同前天,”剑荡面无表情得答道,“度数差那么多,柠檬又没多少经验,看不出来很正常嘛,想当然得以为五六两不会有问题,有些错估,也很正常嘛。”
陆明一听,这话也在理儿。
恋恋都是也叹了口气,“是啊,真是难为人家了,连续两天都喝这么多,要是把身体喝坏了,可得不偿失了。”
剑荡也道,“哈哈,没事的,我也是过来人,一个人酒量如何,前三杯能看出来,依我看,人家小方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毕竟是病号,剑荡嘴还是很留情面的。
“希望如此吧,”恋恋苦笑了一下,随后又道,“但她不在呢,这个事情不太好弄了,毕竟我们也不知道帮里大家都喜欢些什么,又不知道待会儿具体会来多少人,连该出去买什么、买多少都不太清楚,所以,这才来找了剑荡打听打听……”
“没事的,恋恋你这多想了,”剑荡回过话头,“照我刚才说的,酒席直接让人家师傅按本地口味做是了,今天是工作日,会来的基本都是些本地人跟读书的学生嘛,到时候在附近订个ktv或者出去泡个脚什么的,差不多行了。”
恋恋脸有些担心,“那一些零食跟别的玩的东西……”
“你照自己喜好买,相信我,不会有错。”
“真……真的吗?”恋恋显得不是很自信。
“你放心,一般会来线下聚会的,不说年纪一定不大啊,但玩心肯定很大,不会存在代沟的;至于还有些为了别的目的过来的……你也不用管了,因为买什么都没用。”
“别、别的目的?”恋恋有些不明所以。
“嘿嘿……”剑荡露出了一阵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要不然你多找那么几个人去好了,幸福差不多也30了嘛,40岁阶段的我们这边没有ho……额……对了,去盛世找一个嘛,说我们外地人不清楚状况怕被宰客,请他们安排个社会经验较老道的导游,或者直接司机师傅可以了嘛;
这样从20岁到40岁的人都有了,年纪再大的,我估计也不太可能跑过来凑这个热闹了,你要实在放心不下,找酒店前台借两盒围棋象棋什么的,一样没有问题,是不是?
到时候要气氛实在尴尬,不是还有不服那个傻缺说的老少咸宜的国粹吗?”
“国粹?”恋恋又听不懂了,“京剧?”
“扑哧”一声,陆明笑了。
京剧算什么国粹?
最多是北粹,并且还不是所有北都粹这个,不是黑、真不是黑,陆明一土生土长南方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任何一次能对京剧这种东西产生过欣赏之心的。
但黄梅戏他能哼那么句“树的鸟儿儿成双对诶诶”。
毕竟小时候家里长辈老是抱着那种小影碟机听嘛,耳濡目染,从小培养,亲切。
有些事情,少儿不宜,恋恋虽然成年了,但毕竟还是学生,陆明可背不起污染祖国花朵心智的锅,他忙道,“好了好了,这些事情恋恋你不需要操心了,我们会搞定、我们会搞定的。”
恋恋一听,倒是也欢喜,“青青这是你说的哈,那酒店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我们几个先出去买东西……”
这真的是让陆明始料未及,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竟然会惹这种麻烦。
但事已至此,他好意思推脱吗?
“这……好……好啊,放、放心,包在我身!”
恋恋这一去,带走了不少人,一打听,除了还在睡觉的卢果、告假的芳草萋萋以外,诺大得酒店,除他以外,只剩下了剑荡、咬我啊、不服……和嘟嘟。
嘟嘟一个女孩子,陆明拉不下脸;
剑荡倒是有担当,“这个,线下的事情,我虽然没有直接操办吧,但好歹也见识过几回,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经验,咱们一起去吧。”
陆明这个初哥也只能硬着头皮推着剑荡依次去了咬我啊和不服房间门口喊人。
路也听了些情况,这个活动呢……
首先今天,午有一桌饭,然后下午大家聚在酒店聊一聊、玩一玩,晚再一桌,之后在去外面活动活动筋骨;
然后到了明天,大家一起去外面找个景点旅趟游,跟论坛红颜那帮人去国外玩差不多尿性……当然,陆明是绝对绝对不想拉个横幅写那巨羞耻的帮会名拍合照的。
边走的时候,陆明边说,“午这顿……要不吃自助吧?毕竟今天工作日,大家不可能同一时间来,人数没个定数,到时候走动太多,不好安排。”
这样弄,省钱。
剑荡倒是犹豫了一下,“这个……我们也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也不清楚哪家店做的好,到时候不好吃……先问问吧,到时候再看。”
正谈着间,却已经到了不服房前,一敲门,迎面而来一张帅的掉渣的忧郁男子脸。
“帅的掉渣”,绝对是本意、没有一丝内涵!
陆明都吓尿了,“卧槽!帅哥你谁!”
剑荡也愣了,“阁、阁下……姓、姓甄?”
不服脸还带着些疲倦,“搞笑吗?我都不认识了?”
他不开口,陆明还不会认错。
一开口,陆明更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冲击!
这语调,太正经了,并且冷冷淡淡毫无感情,根本一点逗精神都没有!
“请、请问您、您是甄、甄浪先生的双胞胎兄弟吗?”
不服似乎有些不耐烦,“我哪里来的双胞胎兄弟?青青你说什么呢?”
“你、你真是不服?”
“不是我,还能是谁?”不服依然用着那种前所未有的忧郁口吻回道。
“你……你怎么……怎么……”
“我?怎么了?”不服愣了愣神,随后却又反应了过来,眼神一抖,下一刻,很是夸张得张开了嘴巴、饶起了头,又回复到了平常那种逗眼神,“啊,那、那个……昨、昨天晚喝高了嘛,现在脑子还有点儿晕呢……”
“哦,这样啊……”陆明吓了一跳,“没问题吧?要不,找、找个大夫来看看?可别把脑子烧坏了……”
“说什么呢!”不服闭着眼睛揉着眉心回道,“有那么夸张吗?”
“我不是夸张,你、你刚才那高冷样儿……我、我还以为见着哪大公司总裁呢……”
不服一听,“啧”了一口,顿了几秒后回道,“没办法,人太优秀了,无时无刻都自发得向外散发着霸气,平时还能收敛,在酒精的作用之下,这种王霸之气不自觉朝外开始散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