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刀肉!
顾名思义,拿血肉在刀刃上滚一圈!
这是旧社会时期,三教九流里,地位和势力弱势的一方,向强者一方挑战的一种形式。
刀劈斧砍,闷棍打砸。
只要挑战者皱一下眉头,就此声名狼藉,在江湖上再也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今日,金门和钟家联手,向马家发起挑战。
走过这段路,从今以后,钟家和金门,将跟马家再无任何瓜葛。
下次见面,就是仇人相见,该杀的杀,该剐的剐,没有任何情面和余地可讲。
可如果两个人走不过去,或者在途中喊哭叫饶,那么钟家和金门日后在马家面前,将名声扫地,永远也抬不起头。
这是势的较量,二人赢,三足鼎立,逐鹿金陵。
二人输,金陵将马家一家独大,金门和钟家,将会成为历史,彻底在金陵消失。
“砰!”
又是一棍,直接闷在了钟伯庸的小腿上。
钟伯庸额头上冷汗直冒,却一脸淡然地笑道:“看来这群人追了一天,到现在还没吃饭呢,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噗!”
才刚刚走过,忽然有人抽出一把长刀,狠狠地劈在了孔竹隐的后背上。
白色丝绸唐装,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露出狰狞皮肉,鲜血从伤口处横流!
“老孔啊,你刚才不还吹牛逼,说你最近身子骨硬朗,一拳,都能打死一头牛吗?”
钟伯庸死死搀住孔竹隐的胳膊,不让他倒下:“怎么看起来有点虚啊,是不是最近手底下孝敬的太频繁了,听说光是美女,一天都要往你身上送好几个呢。”
孔竹隐脸色惨白,却咬着牙笑道:“那是自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守着亿万家产,却在那破地方当活和尚,有什么意思……”
两个人一直在说话,调侃着对方,没有停止。
他们是在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以免将神经和注意力,都太过专注在下一刀所带来的剧痛上,然后坚持不住,倒在了半途中。
“噗!”
又是一刀,砍在了孔竹隐的左肩。
瞬时间,皮开肉绽,就连鲜血,也都溅了出来,喷了钟伯庸一脸。
“忽!”
又是一刀迎面劈来,这一次,直孔竹隐的面门!
孔竹隐猛然抬起头,看了那人一眼。
就是这一眼!
那人手里挥着刀的胳膊,硬生生停滞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孔竹隐,在他脸上一扫而过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到极为的恐惧……就好像,刚才被一只残暴的猛兽,淡淡盯了一眼一样……
“爸……”
钟婉儿跟在身后,被马家保镖,团团护在中间。
她看着最前方,脚步越来越蹒跚,身影越来越佝偻,走路的步伐,也是越来越虚弱的钟伯庸二人,眼泪,就像是断了线一样,从眼角流出。
一个年近八十的老者,还有一个近六十岁的老人,就这么走在人群里……拳打脚踢,刀劈斧砍,甚至还有人,一直在朝他们的身上吐口水。
伤痛,耻辱……
钟婉儿攥紧双拳,擦干了眼泪。
她奋力冲开人群,跑到了最前面,挤到了两个人的中间,一左一右,搀扶住了两位老人的手。
“孔爷爷,爸。”
“还剩下最后一段路了,我送你们出去。”
钟婉儿轻声开口,死死拉住二人,不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倒下。
鲜血淋漓,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血色!
孔竹隐一双眸子,更是神色涣散,干净整齐的背头,也凌乱了头发……
整个人摇摇欲坠,风卷残烛,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嗖!”
一人高举消防斧,直接冲着钟婉儿的面门,狠狠劈下!
“女人就不要动了!”
马天命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不要动女人,谁敢动女人一下,直接剁掉双手,丢江里喂鱼!”
挥到半空中的斧头,戛然而止。
马天命没有再去看人群里的场景,他握紧了刀柄的手,已然松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管陆凡能不能抓到欧阳洪海,将他斩杀。
今晚过后,金陵,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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