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得知女儿在婆家受了委屈。
气得发了疯。
“咱们的女儿那可是千娇百宠地长大,怎么到了他们萧家,就要受这样的委屈……”陈氏在平昌侯面前狠狠地发了一通火,也心疼得掉了眼泪,“他们萧家自己运数不济,怎么能怪到咱们女儿头上来,难不成,就算是咱们女儿不嫁到萧家去,那萧显贪污侵占人家妃子的丑事就能掩盖过去吗?就能逃得了一死吗?”
一想到萧氏那副恶婆婆的嘴脸,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如今的萧家早就落败了,还当自己是根葱呢!
什么东西!
平昌侯一听也很是火大,干脆利索道:“容姐儿回来了正好,咱就在家里住着,不回萧家去了,大不了和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侯府还能养得起女儿……”
李婉容不同意:“如今府上就剩婆婆一人,我不回去怎么行?我得回去,替夫君尽孝道才是。”
她其实并未回娘家诉苦。
而是陈氏见她比之前消瘦了许多,追问她的贴身婢女才问出来的。
“我的傻女儿,你是让萧家折磨得一点心性都没有了吗?”陈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气愤道,“不行,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回去的,你就在家里住着,什么时候萧恒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再回去。”
“你母亲说得对,不准回去了。”平昌侯背着手,不容置疑道,“没有孩子正好没拖累,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回头爹就去给你退了,咱和离!”
“不,我不和离。”李婉容泣道,“我要等着我夫君回来,我不会跟他和离的。”
“都是你做的好亲事!”平昌侯狠狠地瞪了陈氏一眼,气呼呼地出了门,急声吩咐人备马,直奔萧府,萧府门可罗雀,早无往日风光,萧夫人见亲家来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什么风把亲家吹来了?”
平昌侯是武将,战功赫赫,名副其实的功勋之家。
可自从萧显走后,他们两家就不怎么来往了。
听说是平昌侯忌惮萧显的那些罪名,耻于跟他们家为伍。
这让萧夫人很是不悦。
“萧夫人既然如此嫌弃我家女儿,那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平昌侯明人不说暗话,直接了当地冷讽道,“省得你家再有什么祸事,就推到我女儿身上,我们侯府可不是背锅的,我女儿就在府上住下了,等萧恒回来,你告诉他,我在官府等他,早点和离,两下都解脱了。”
“侯爷,你这算什么话?”萧夫人冷着脸道,“当初我萧家风光的时候,可是你们平昌侯府上赶着非要把女儿嫁过来的,如今我萧家落败,你们就这么急着落井下石吗?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凡事还是不要做绝的好,就算你要退了这门亲事,那也绝对不会是和离,得我们家休妻才行,你家女儿自从嫁到我们家,一没有旺家,二没有给我们家生下一儿半女,你们哪来的底气要跟我们和离?”
“哼,事到如今,你还在诋毁我家女儿,我算瞎了眼,跟你们这样的人结亲。”平昌侯气得拍了桌子,指着萧夫人道,“我不跟女人耍嘴皮子,反正这门亲事算是到头了,等萧恒回来,我找他说。”
说罢,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什么皇亲国戚,呸,跟虎狼之窝有什么两样!
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女儿再回来了。
李婉容得知平昌侯去萧家退婚,羞愤难当地撞柱明志,幸好贴身婢女拉了一把才没有香消玉殒,见女儿撞柱后昏迷不醒,慌得陈氏亲自跑到景王府,跪求谢锦衣去救她的女儿,人命关天,谢锦衣没有犹豫,立刻带着紫玉去了平昌侯府。
处理完伤口,又把了脉,谢锦衣皱眉道:“少夫人的伤在头部,有些麻烦,一时半会地,怕是醒不过来……”
“求王妃务必医好她,她还不到二十岁……”陈氏泣道,“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地,我也不活了。”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平昌侯懊恼道,“怪我心急了些,没顾及女儿的感受。”说着,又冲谢锦衣抱拳道:“还请王妃高抬贵手,救救我家女儿,从此以后我平昌侯府愿对景王府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侯爷说笑了,我治病救人本分所在,从不额外所图。”谢锦衣面无表情地下了针,留下几粒人参养荣丸,吩咐道,“侯爷,夫人,我每隔两天来一次,若十日内她还是没有醒,我也无能为力了。”
她从来不喜欢用她的医术来换取别人对景王府的忠诚。
这是两码事,不能交换的。
平昌侯自知失言,知趣地不再吱声。
陈氏望着谢锦衣的肚子,歉然道:“王妃有孕,本不易奔波,倒是我们给王妃添麻烦了。”
“医者本分,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谢锦衣肃容道,“若少夫人醒来,她的事还是自己做主的好,凡事不可强求。”
她看得出,李婉容是喜欢萧恒的。
要不然,也不会找她看病。
平昌侯和陈氏纷纷点头道是。
李婉容昏迷,水米不进,谢锦衣改进了人参养荣丸的方子,让紫玉去医馆拿最细的锣锣药,玄空不以为然道:“想死的人,救活也活不了,实在是不必大费周折。”
“师叔好歹是医者,也能说出这样的话。”紫玉撇嘴道,“人家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而已。”
玄空冷笑:“你家王妃就知道关心别人,你回去问问她,她师父的事她管不管?本来我瞧着她身子不便,不想打扰她的,可现在她倒是不嫌麻烦地出诊救人,那我就没啥可顾及的了,你让她来,就说我有要事跟她商量。”
这事他想了好几天不得头绪。
既然谢锦衣能管别人的事,也得管她师父的人,刚好他偷个懒。
“我家王妃身子不适,脚都肿了呢!”紫玉沉着脸道,“你若是有事就去府上找王妃就是,干嘛还要劳烦王妃出门,王妃是去过平昌侯府,但她是去救人,又不是去串门。”
“好吧,那我去找她吧!”玄空不耐烦道,“我真是说不过你们。”
玄空冷不丁来访,让谢锦衣很是意外。
特意吩咐厨房,多做些菜招待她师叔,玄空酒饱饭足后,翘着二郎腿抱着茶壶猛灌了一起,才心满意足道:“丫头,知道你男人为什么迟迟攻不下西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