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府上被清平郡主围了,徐慎行很是生气。
但他又打不过永安侯府的侍卫,只得打马去了秦王府找赵璟炜告状。
赵璟炜一听是清平郡主,蹙眉道:“永安侯府的那些府兵,都是昔日能征善战之辈,是永安侯特意给清平郡主留下撑腰的,所以她行事才有恃无恐,她脾气不好,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好好跟她讲道理,你们终究是一家人。”
清平郡主比他小两岁。
她小时候又像男孩子一样的性格,风风火火的,他没少挨她的揍。
现在虽然都长大了,但赵璟炜打心眼里怵她,更不想跟她有什么冲突。
“殿下,恕微臣直言,郡主从来不是个讲道理的……”徐慎行拉着脸道,“她都把我们从永安侯府赶出来了,压根不肯承认我们是一家人,哪里还有一家人的情意在,就是伯父回来,怕是也不会替我们做主的。”
清平郡主不但是他的长辈,又是显庆帝的堂侄女,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
他哪敢对清平郡主动粗……
“算了,最近你不要回府去了,就住在我这里吧!”赵璟炜捏捏眉头,不愿意再自寻烦恼,“至于徐大人,他自己想办法吧!”
他现在的目标是景王府和皇宫。
没工夫跟清平郡主较劲。
“殿下,微臣觉得郡主此举是在给景王府出气,否则,她无缘无故地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徐慎行板着脸道,“咱们这样围着景王府,也不是办法,不如用火攻……”
要他说,还不如冲进去抓人呢!
谢锦衣除了会撒个药粉,也没有多少人手,不足为惧的。
“本王说了,景王府的人只是用来要挟景王的,若是把景王府一把火烧了,赵璟桓还不得跟我拼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咱们不能做。”赵璟炜意味深长地看着徐慎行,“你再等等,待本王坐稳了东宫之位,收拾了赵璟桓,景王府自然就不攻自破了,凡事都要动脑子,不可操之过急。”
他要是端了景王府,那赵璟桓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要的是王位,不是跟谁同归于尽。
就算他要除掉谢锦衣和容婉柔母子,也不会自己动手,更不会让徐慎行知道他的具体计划,徐慎行虽然算是他的心腹,但还没到跟他共享这种绝密的地步。
见赵璟炜这样说,徐慎行虽然觉得心里憋屈,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既不能自己放火,更不能每次回家都跟永安侯府的那些侍卫打一架,只得默认了赵璟炜的安排。
“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你的。”赵璟炜拍拍他的肩头,意味深长道,“本王保证你比在自己府上都舒坦,让你夜夜当新郎官,你就因祸得福吧!”
“多谢殿下。”徐慎行心花怒放,面上却略显郁郁,“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赵璟炜说到做到,很快给徐慎行收拾了一个院子,派了四个年轻貌美的丫鬟伺候他,徐慎行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赵璟炜的好意,安心在秦王府住了下来。
夜里,赵璟炜召了幕僚萧盛来商议此事。
萧盛是萧皇后的远亲,早些年犯了事被流放到樊城做苦力,是赵璟炜想方设法求了恩旨才把他召回京城,赵璟炜之所以大费周折地救他,不是因为他是萧家人,而是他经常来往大梁和西域边境做生意,人也很精明,虽然他在樊城的时候患了眼疾,伤了一只眼睛,但并不阻碍他成为赵璟炜的幕僚。
正是因为有他出谋划策和从中牵线,赵璟炜才成功地跟天香阁攀上关系,如虎添翼。
“殿下,据属下所知,此次西北一战,永安侯对的是西域主力军,而景王则是率骑兵迎战西番王狄耳,如今景王跟狄耳被困凤凰岭,若是在粮草断绝之前,还找不到出口,那么就会出现两种可能。”萧盛用一只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赵璟炜,“要么同归于尽,要么他们达成和解,一起寻找出路,属下认为,以景王殿下的性情来看,同归于尽不太可能,达成和解的几率倒是更多一些。”
赵璟桓绝对不会困死自己的。
他那个人可是诡计多端得很。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出了凤凰岭?”赵璟炜沉吟道,“目前天香阁还没有消息传来,也就是说,至少半个月前,他们还没有出了凤凰岭,但若是他们出了凤凰岭,景王是会回樊城大营,还是会继续跟狄耳纠缠呢?”
其实天香阁做阵是为了困住赵璟桓的。
只是没想到竟然把狄耳也困了进去,据说南香皇姑还派了好几个人前去破阵,想把狄耳带出来,结果被派去的人在路上遇到了楚云昭,都给楚云昭给灭了。
“属下觉得景王应该会回樊城大营休养整顿,不会继续追着狄耳的。”萧盛笃定道,“相反,景王殿下肯定会想办法离间天香阁跟狄耳,至少他不会让狄耳再替天香阁卖力的,这一点,属下觉得,景王殿下做得到。”
“也就是说,眼下很可能是景王跟永安侯合力对抗西域主力……”赵璟炜猛地抬头道,“若他们一举攻下天香阁,摧毁西域主力,说不定很快就会班师回朝?”
“有这个可能。”萧盛肃容道,“所以眼下咱们还是打听清楚的好,否则,咱们就被动了,唯有先发制人才能成大事。”
赵璟炜微微颔首:“我这就派人去西北打听这事。”
谢明渊听说清平郡主能见到谢锦衣,便跑去永安侯府打听消息,清平郡主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溜达,见谢明渊一脸着急,还算有点人情味,不冷不热道:“你放心,景王妃无碍的,秦王和徐慎行也不敢拿她怎么样的,她悠闲得很呢!”
“听说不能出门,那日常所需什么的怎么办?”谢明渊愤然道,“景王妃还有身孕,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呢?”
他们怎么敢趁着景王殿下不在,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呢?
“不是还有我吗?”清平郡主把孩子递给乳母,轻飘飘道,“你回去吧,保护好你们一家子,不给景王府添乱就成,其他的,你们还是不要过问了。”
谢明渊叹了一声,讪讪地回了安平伯府。
杨氏也很着急,忧心忡忡地问谢庭:“二爷,这事咱们不能不管,你得拿个章程才行。”
“我能怎么办?”谢庭振振有词道,“我能打得过秦王殿下,还是能打得过明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