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妃,这么巧?”徐慎行快骑几步,翻身下马,笑道,“刚刚前面路口拐弯的时候,我还在想,会不会在医馆门口碰到你,却不想,是真的碰到了。”
当然,他不会承认,他是特意绕过来的。
他是真心想见她一面。
谢锦衣笑而不语。
伸手搭在紫玉的胳膊上,上了马车。
才不信呢!
“猎场之事,我听说了,让景王妃受惊了。”徐慎行站在马车前,一脸关切道,“我查过了,应该是跟着西域商队入京的死士,他们是冲着景王殿下去的,以后再出门,王妃务必当心。”
她比之前愈发好看了。
看得他心里直痒痒,原本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多谢明威将军提醒。”谢锦衣面无表情地放下车帘。
什么时候徐慎行对她这么关心了?
还是他觉得她好糊弄,想跟她套近乎?
看来,她还是不了解徐慎行。
紫玉黑着脸,扬鞭前行。
要她说,对徐慎行,就应该见一次,揍一次,看他敢不敢再纠缠她们了。
“景王妃留步,听我把话说完。”徐慎行索性跟着马车走了几步,又道,“琳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她不会再去安平伯府挑事了,只要是你不喜欢的事情,我绝不让她去做。”
程琳玉的那两个铺子都快被卫远挤兑得没活路了。
他这才知道是谢锦衣刻意而为之。
“明威将军知道就好。”谢锦衣冷声道,“若是再有下次,府上的那些产业绝对就保不住了。”
清平郡主生子。
徐慎行袭爵无望,她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她无意赶尽杀绝,但若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是非,那她也绝不手软。
“景王妃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众目睽睽之下,徐慎行似乎并不想避嫌,继续道,“还有一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是关于景王殿下的……”
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看过来。
“停车!”谢锦衣吩咐道。
紫玉瞪了他一眼。
索性停了马车。
“景王殿下跟刑部大牢的玉姑娘交情颇深,听说两人在刑部大牢呆了大半夜,天亮的时候,景王殿下还带着玉姑娘出了城……”徐慎行低声道,“再怎么说,那个玉姑娘也是醉春楼的花魁,姿色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孤男寡女的,景王妃务必上心些。”
“紫玉,咱们走。”谢锦衣不想再听下去了。
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嚼舌根。
她真是越来越瞧不起他了。
望着远去的马车,徐慎行不由地嘴角微翘,赵璟桓一向纨绔,岂能真心对她,别的不说,左一个外室,右一个外室的,不信谢锦衣不后悔嫁入景王府。
不远处的茶楼,程琳玉看着眼前这一幕,愤然道:“之前有人告诉我,说将军跟景王妃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我还不信,却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到底是有过旧情。
竟然敢在大街上公然说话聊天,还真是肆无忌惮,恬不知耻。
“景王妃还真是好本事。“程琬玉冷笑,“前几天还跟景王殿下卿卿我我地齐王府吃饭,转眼就跟将军如此亲热,真是不知廉耻,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景王妃去过齐王府?”程琳玉警惕地看着程琬玉,“怎么你没跟我说过呢,她是不是去看过王妃了?”
谢锦衣跟齐王妃交好她是知道的。
若是被谢锦衣看出端倪,那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放心,她没察觉到的。”程琬玉忙道,“她跟景王殿下是去齐王府吃饭,她是去了看过王妃,但她跟殿下说,说王妃太过劳累,休息几天就无碍了,也没开药就走了,王妃也并无异常。”
药是她下的。
程琳玉说,只要连服一个月,齐王妃就不会再有子嗣。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程琳玉沉吟道,“都说景王妃是神医,你给王妃下药,她不会察觉不到的,这几天你不要轻举妄动,最好不要到齐王妃面前凑。”
“你不是说要连服一个月吗?”程琬玉提醒道,“还有十天就满一个月了。”
“愚蠢,你是要让她们抓现行吗?”程琳玉黑着脸道,“上次我就跟你说,想办法跟着去猎场,谁知道你那么没用,要不然,齐王妃在猎场就发作了,还用着拖到现在?再说了,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姑母说了,齐王妃不受待见,你在这个时候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
程姑姑希望程琬玉能取代齐王妃。
然后有朝一日,齐王登基,程琬玉就是皇后……如此一来,程家也算光耀门楣了。
她知道程琬玉胆小,所以才告诉她,才把软骨散说成避子药。
谁知,程琬玉如此没用,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那,我该怎么办?”程琬玉忙问道,“少几天无碍的吧?”
“你说呢?”程琳玉反问。
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只要她把那副药全都下完,就算谢锦衣发现了也无力回天。
程琬玉低头不语。
她说了好多遍了。
她不擅长做这些的,可程琳玉非得让她动手……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亲自动手了。”程琳玉恨铁不成钢道,“让下人去做,若是出了事,就推她身上,否则,连老姑母也保不了你。”
就程琬玉这样的,还想做皇后?
很难想象,她不会被人扔井里去。
“好,我知道了。”程琬玉暗暗松了口气。
齐王妃吃了许辰捎进来的药,不出两天就觉得身子有了力气,通过这几日的暗中观察,轻而易举地在厨房里抓了一个小丫鬟的现行,小丫鬟叫喜鹊,是程琬玉的陪嫁。
程琬玉自是抵死不从。
口口声声说她不知情,大喊冤枉。
气得齐王妃命人去请赵璟铭。
人证物证都在。
容不得程琬玉抵赖。
赵璟铭很是生气,反而训斥齐王妃无中生事,闹得家宅不宁,还说若是程琬玉有意害她,她哪里还有命在?
程琬玉连声喊冤,泣道:“妾身深受殿下宠爱,故而才遭王妃厌恶,一直想除之后快,但王妃再怎么不喜欢妾身,也不该诬陷妾身陷害王妃,此等大罪,妾身担待不起。”
齐王妃虽然习惯了赵璟铭的冷漠,但他如此颠倒黑白,一味地袒护那个狐狸精,实在是让她忍无可忍。
当即进宫把此事禀报给了萧皇后,求萧皇后给她做主。
萧皇后一听是程姑姑的侄女在府上兴风作浪,便命人把程琬玉带进宫里来。
不过是一个贱婢的侄女,还反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