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哥,边吃边说,不然饭菜都凉了。”
安慕青修长细嫩的纤手,取开食盒盖子,将一层一层的拿出饭菜。
一大碗米饭和一荤一素两个菜。
饭粒颗颗晶莹剔透,散发出香甜的气息,一份炖肉色泽鲜亮,小炒菜香味扑鼻。
食盒里的饭菜还有余热,向上冒出袅袅热气。
杨景信端过碗,一双青色的竹筷伸到身旁。
杨景信转过头,安慕青亮晶晶的杏眼带着柔和笑意,正递过来筷子。
“谢谢安姑娘。”
安慕青在烛光中,显得温婉漂亮,面容精致却不显轻挑。
昏暗的环境,竟不能掩盖安慕青的青春美貌。
杨景信有了一瞬间的愣神又掩饰过去,在场的两人都没能看出。
杨景信接过青竹筷,开始吃了起来。
杨景信边吃,边和两人谋划商量,补充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正是三人展望美好明天的时候,有人在外面喊了起来。
“安弘武,安弘武!”
来人的语气并不客气,直呼其名!
安弘武眉头皱起,捏着桌沿站起。
“他来干什么!”
安慕青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之意。
安慕青性格外柔内刚,杨景信认识她这么久,从来没听过她这么直接的表示出对一个人的嫌弃。
两兄妹都听出来人是谁,而且明确表现出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厌恶。
杨景信虽然好奇,但见到安家两兄妹没有解释,于是静静吃饭,不言不语。
“杨兄弟,我出去一趟,你稍等下。”安弘武眉间拧成川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对杨景信道。
看到杨景信点头,安弘武转身向外走去。
他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后才向着院门走去。
“砰砰砰!”
似乎是没听到安弘武的回应,门外的人不耐烦起来,激烈的拍门声响了起来。
突兀的急促拍门声打破的傍晚的静谧,嘈杂刺耳。
杨景信不禁皱起眉头,来人不知道是谁,是男是女。
但现在这种嚣张的行为,却也让人不难猜出,此人在安家的地位不低。
安慕青听到外面肆无忌惮的拍门声,拳头捏起,吹弹可破的皮肤下,露出青筋。
她的呼吸粗重,胸膛起伏间,勾勒出颇为惊人的曲线。目光紧紧盯着外面,似乎能穿透厚实的木门,看到外面的人。
杨景信看到安慕青因情绪激动,展露出的动人曲线,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非礼勿视!
杨景信已经脱离了这种低俗的情趣追求。
他也是读春秋的!
外面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似乎两人有争执。
“安慕青,快点出来!”
来人的声音响起,他的嗓音有些尖利,让听到的人想要掩住耳朵。
安慕青脸色沉了下去,精致的面容却让她带着一种独特的美好。
“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
讨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像是一只一直围在耳边的苍蝇,嗡嗡个不停。
“杨大哥,我失陪一下。”
安慕青嘴角牵动,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好。”杨景信已经停下筷子,“有时候没必要和乱叫的狗一般见识,除非你能打到它怕。”
杨景信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看到对面对待安弘武、安慕青的随意态度,以及安家两兄妹对此人从内心的厌恶,又联想到这对兄妹身份背景,想来门外大呼小叫的人,也是长期处于霸凌者的位置。
而安家兄妹,就是被霸凌的对象。
安慕青眼中闪过狠色,身形没有一丝犹豫的站起,大步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看他俩的态度,是不想杨景信牵扯太多。
杨景信刚来青阳城,又是借住,也不好出去。
毕竟他们再吵,也是一家人的事,是内部矛盾。
自己现在是外人,如果掺和进去,事情就变质了。
门外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突然声音变得激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正在往正房的方向冲来,杨景信抓起桌上的宝剑,站了起来。
“砰!”
房门被重重推开,一个衣衫有些凌乱,微胖,蓄着短须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目光盯着杨景信上下打量,嘴角下拉,冷笑着回头:“好呀,安慕青,你竟然领着男人回来,还用你哥哥打掩护!”
“安弘信,你说话注意点!”安弘武冲到安弘信身前,面色涨红,怒气冲冲。
安慕青冷着脸杏眼瞪大,死死盯着正在冷笑的安弘扬。
“我说话注意?难道不是你们做事要注意吗!”安弘信声音变得更加尖利,“你们将来要干什么不知道吗?一点都不自重,骚不骚得慌。”
“你!”安弘武气得发抖,拳头捏得咯咯响。
“怎么,想动手?你还没挨够教训?”安弘信似笑非笑。
“安弘信,赶紧给我滚!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见大哥!”安慕青声音冰冷,目光中涌动着怒火。
“见大哥?哈哈,搞笑。你们也配找大哥?”
安弘信冷声嗤笑。
“好啊,我数三声,你还不走,我就跪在大哥院外,跪一晚上,看大哥见不见我。”安慕青态度变得强硬,面色却平静起来。
“跪一晚上?”安弘信冷冷笑着,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你最好自重,别坏了名声。”
安弘信不再咄咄逼人,嘴上却没有服软。
“你!不要想着凭借一张白白嫩嫩的脸,就想吃天鹅肉。”他看向杨景信,“我们安家不欢迎你,赶紧……离开。”
他似乎是对安慕青的话有些顾忌,滚字堵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换了个词语。
安弘信说完,背着手就快步离开,很着进来的几个侍从连忙跟上。
杨景信心中有怒火生起,突然被人破门而入,毫不客气进行指责,是谁都忍不了。
但安弘信说完就走,而安弘武和安慕青满面怒气,却强自忍耐的样子,杨景信又坐了下来,“啪哒”一声将手中的剑器放在桌上。
对于一条狗,除非你已经能让它知道你不能被侵犯。
不然的话,要么将它打软打死,要么就离得远一些。
杨景信注视着安弘信离开的地方,眼中似乎有什么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