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不停哼哼出声的刘松,杨景信走进小院。
正中的房屋烛光闪烁,从窗户透出。
杨景信打开门,“砰”的一声,将刘松扔在地上。
也不管刘松的惨叫声,关好门,杨景信坐在木凳上,将三把武器放到桌面,面露思索。
杨景信此前在张铁身后一路尾随过来,潜伏在角落,听到他们要打开镇门进行洗劫时,饶是杨景信一直控制呼吸、心跳,也不由的一惊,心跳都快了一拍,被邢姓壮汉听到。
也不知道是杨景信倒霉,还是他们倒霉。
杨景信对张铁早就有所怀疑,他细心的发现,张铁的态度和行为有些异常,太过热情,眼神也总是时不时的露出不明意味。
杨景信谨慎起见,拒绝了他直接找炼丹师的建议,向后拖时间。
果然,张铁不是什么好东西。
竟然想要把他骗到这里,再将自己留下。
听王公子的言语,可不止嘎腰子这么简单。
幸好我稳重,杨景信悄悄为自己点了赞。
本来准备听完就悄悄走,再去找张铁的麻烦。
却不想被邢姓壮汉发现踪迹,没有办法,只能被迫自卫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楚他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自己继续待在青山镇有没有风险,如果要离开,会不会被他们拦截。
杨景信对他们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但还是要问清楚才好。
杨景信走到刘松跟前蹲下。
刘松身材魁梧高大,一般人在他面前不自觉的就会矮上三分。
但杨景信突破至内壮境界,身体素质修炼已经开始超出人类极限,刘松也只是炼体境界,对付起来,反而轻松简单。
此时刘松正瘫软在地上,四肢都被打成三截,轻微的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他口中不停哼哼出声,却一动也不敢动。
两具尸体犹如破娃娃一般,被随意的扔在硬土地上,更让他亡魂大冒。
“啪啪。”
杨景信拍拍他的脸,让他集中精神。
“我问你说,我满意的话,就放你一条生路。”
刘松已经睁大眼睛,黯淡的目光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说的……是真的?”
刘松断断续续问道,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
“当然,只要能让我满意。”
在死亡的恐惧下,刘松没有一点硬气。
更何况,杨景信毫不留情直接将他手脚打断成几截的样子,给他心里刻下了恐惧的烙印。
他很配合,一五一十的将知道的一切,都倒豆子一样说出。
将知道的都交代后,盯着蒙在面巾下看不出表情的杨景信,刘松语气颤抖:“我知道的都说了,可以放我有了吗?”
刘松激动的脑袋都在点动,唾液四溅:“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再没有人能找到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求你!求你放了我!”
杨景信面无表情,只有眼神波动。终于,他点了点头:“我送你离开。”
“呲。”
刘松刚露出喜悦的表情凝固,眸子中的惊喜被错愕、不甘冲击,混成复杂难明的眼神。
生死之敌,哪有温情可言!
杨景信快速将三人身上搜刮一遍,又走到床前,单膝跪地侧着身子查看,一个黑色的盒子,正摆放在在床底的阴影中。
杨景信伸手拨出盒子,端到桌面放好。
拿出从王公子身上摸出的钥匙。“喀嚓”,锁芯响动,锁簧弹出。
杨景信揭开盖子细看,一张皮质的纸张正在摆放在里面。
杨景信拿出粗略细看,忍不住露出喜色。
将皮纸放回盒子,又将一些零零碎碎放到盒子里,上锁。
打好包袱,又将三把武器用布包裹,防止碰撞发出声音。
杨景信不再留恋,用烛火点燃屋内可烧的一切。
熊熊大过几火冲天而起,杨景信早已背着包袱离开。
…………
“砰砰砰!”
一只手在门响起重重拍落,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裂开。
“谁?”
只敲了几下,屋内就传出有些忐忑的声音。
孤身一人,半夜突然被重重的敲门声吵醒,张铁表示非常紧张。
“是我,杨安。”
杨景信停下拍门,轻声回答。
但夜晚足够安静,张铁还是勉强听清。
熟悉的嗓音他松了一口气,下床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等确认是杨景信后,将房门大开放杨景信进来。
外面黑漆漆以前,张铁有些疑惑,“你半夜怎么过来了?”
“咦,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哪的?”
他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没有给杨景信说过自己的住处,可杨景信又找到了他,自己记忆错乱了。
他又否定这个想法,自己确定没有说过。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惊恐,只觉得后背发凉。
“先别管这个。”杨景信没有绕弯子,“我过来有急事,现在能不能去找那个炼丹师。”
“哦哦,找炼丹师?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见到什么诡异了。”
张铁心中紧张散去,身体放松下来。
“现在?!肯定不行!”张铁连忙摇头,“炼丹师早就休息了,现在过去,不是惹他厌烦吗?”
“哦?”杨景信脸上露出冷笑,“他不会厌烦的。你今天晚上不是刚去找过他吗?”
“啊?!”张铁惊呼出声,看向杨景信。
他此时借着门外的暗光,才发现杨景信背着包袱,左手拿着一柄剑,身上的衣服有大片的划痕。
他顿时紧张起来,慢慢向后退去,“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去见炼丹师啊。”
杨景信背对房门,光线从屋外射去,勾勒出一个高大的轮廓,面目却陷入黑暗,看不分明。
只有那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你别过来,我,我要叫人了。”
张铁手脚发软,“我也是在武馆练过的,你想同归于尽吗?”
张铁出声威胁,但他不断后退的动作,却没有多少说服力。
如果杨景信心情好,可能还会玩个“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梗,但他心情很差,所以只想让张铁临死前好好感受恐惧的折磨。
“你的那个炼丹师是不是姓王?”
看着张铁已经开始抖动的手,杨景信冷着声音:“他真是个草包,一剑都挡不住。”
“不可能,王公子怎么会死呢?”
杨景信没有回答的心思:“也就那个姓邢的大胡子还有点看头,能和我交手几招。”
杨景信一句叠一句,让张铁的内心防线逐渐崩毁。
“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已经突破到内壮境界了。”
“啊,我错了,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我鬼迷心窍,嫉妒你有钱,而我要去医馆当学徒,被人随便打骂。对不起,饶了我。我错了!”
张铁强撑的镇定突然崩溃,重重跪在地上,祈求饶恕。
“嗯,知道错了就好,肯认错还是好孩子。”
“锵!”
钢剑出鞘,张铁的脖颈出一道红线开裂。
“那就帮你去追随王公子吧。”
钢剑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使得剑刃光洁如新,没有一丝血液沾染。
他转身,插剑入鞘!
身后传来身体重重的倒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