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信越发坚定自己当炼丹师的想法。
虽然加入某个势力也能赚到购买丹药的钱,但一旦加入势力,就会身陷囹圄,不得自由。
尤其是有危险的任务安排下来,不做也得做。
有了危险,也不是说想跑路就能跑路的。
杨景信有身体感知能力,能大幅度减少每一门功法的熟练度,缩短修炼所需时间。
他只要稳稳发育,就能提升实力,当然不愿意去打生打死的。
自己掌握了炼丹能力,就可以做到一定的自给自足。
更好的稳健发育。
摸了摸胸口,花费了他六两银子的五虎丹,此刻正躺在里面。
虽然已经买上丹药,而且和李主管约好下个月再买十颗。
但杨景信还是决定再去其他两家医馆看看。
如果能再买到丹药,就能多一条退路,不至于被人把住命脉,随意被人加价。
杨景信看到了李主管眼中,那掩盖不住的笑意,就知道他绝对血赚,自己是血亏。
青山镇是五万多人的大镇,对于医馆杨景信只有一个大概印象,应该是有十家以上的。
其中三家医馆名声最好,规模最大。
依次为同信堂、妙手斋、春卓堂。
妙手斋内伤最为出名,春卓堂外伤最在行,同信堂则是都可以治,都挺好。
妙手斋也在镇北,离同信堂不远。
杨景信穿过三条巷子,就到了妙手斋门口。
只是路略作打量,杨景信就大步走了进去。
不一会,杨景信就走了出来。
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只剩下一个春卓堂。
春卓堂坐落在在镇南,杨景信快步赶去。
镇南是药材和兽肉、皮毛的批发买卖集中点,一进去镇南区域,一股怪味就涌入鼻腔。
杨景信皱皱眉头,继续走着。
城南多木车,拉车牲畜多为马、牛、驴。
这些牲畜边走边排泄,以至于镇南的街道上,时不时就有一坨扁平的粪便。
他觉得自己住的地方,街道已经很脏了。
到了镇南,才发现万事都看对比。
他住的地方,也算是干净又卫生了。
杨景信很少来镇南,循着记忆,左拐右转的,走了十分钟左右,终于到了春卓堂。
春卓堂占地面积不小,有高高的灰色石砖围墙围着。
此时大堂门口不时就有几人抬着一个人进去,抬担架的也多是一些携刀带剑、一身短打之辈。
杨景信也跟着走了进去。
“咦,这不是小杨吗?你这是一长个子了?”
正打量环境时,一人走到他的跟前。
杨景信转身低头看去,来人身量中等,穿着青色的布衣,头发用发带扎起。
他的脸上长着很多痘痘,泛着红光。
杨景信看着他的脸,脑海里略微思索一下,就想起来。
来人是在杨氏武馆一起学过的学徒,今年十六岁,是个孤儿,两人还对练过几次。
“张铁?”
“哈哈,对。现在在春卓堂当学徒。”
张铁笑着说道。
杨景信眼尖,看到张铁挽到手肘的袖口摆动时,有青紫色的淤痕。
杨景信装作没有发现,上下打量了张铁一遍。
“你穿这一身还不错,以后肯定是个好大夫。”
“哈哈,哪有……你是来看病吗?”
张铁正笑着,突然看到什么,止住了笑声,低声好奇问道。
杨景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内堂里走出一名穿蓝色布衣的男子,满脸横肉,转了一圈就又离开了。
不像是学医的,倒像一名职业屠夫。
看张铁畏缩害怕的样子,日子过得也并不是很好。
学徒分两类,一类人自己出钱,一类是没钱去学技术。
自己掏钱的一类,一般都是去武馆学武,虽然教习态度严厉,但也会给予学徒一定的尊重。
如果家里没什么钱财,去店里当一个学徒学技术,不仅只管饭没有工钱,也没有什么人格尊严可讲。
动辄打骂只是平常,严重的打死人的事也不罕见。
但因为都是贫苦家庭才来当学徒,一般能得到赔偿款就不再追究,也没什么人报官。
杨景信虽然可怜张铁的处境,却也不会圣母心发作,给张铁送钱送功法。
毕竟两个人的关系说起来,也只是见得比较多的陌生人。
“我要买丹药,这里有吗?”
“丹药?”张铁有些吃惊,声音都大了不少。
“什么丹药?丹药都很贵的。”
“五虎丹。你可以问问你们管事。”
“五虎丹?有是有,但我听管事说,没有多余的。我去给你问问。”
张铁眼珠转动,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杨景信不以为意,坐到旁边的板凳上等着。
不一会,张铁就回来,告知管事说没有。
杨景信也不愿听信一面之词,也有想再争取一下的想法。
对着张铁道:“你带我去见你们管事,我当面和他聊聊。”
见张铁面露犹豫,杨景信递给张铁一排铜钱。
“帮帮忙了。”
张铁低下头,眼中神色复杂,但很快就抬起头来,收下铜钱小心装进衣兜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带着杨景信走进内堂。
拐了两个弯后,有大声训斥的声音传来从前面传来。
张铁转过头来:“骂人的就是我们管事,穿着蓝色衣服,姓刘。你自己去吧,就在前面,我过去肯定要挨骂。”
张铁面露惧色,不敢再过去。
“好,那我自己过去。”
既然已经到了,再带不带路也无所谓,杨景信点点头。
看到杨景信同意,张铁头都没回的飞快离开。
杨景信大步变朝前走过一道长廊,就看到身床蓝色布衣的刘管事,正在点着指头训斥几个人。
那几个人缩着脑袋,低着头,一声不吭。
许是骂够了,挥手让几个人离开,向着杨景信方向走来。
“刘管事你好,有没有时间,我需要买些丹药。”
杨景信也迎过去,在刘管事身前五米的地方停下,抱拳朗声道。
“丹药?”
刘管事冷着脸。
他身材高大,和杨景信身高相当。
而且刚刚生气上头,脾气还没完全消下去,耐性不足。
此时看到杨景信年纪又轻,穿着不过是布衣,心中不觉轻视起来。
斜着眼睛嘲讽道:“你是什么人,也想来买我们春卓堂的丹药。
去去去,别来烦我。家里大人不知道去哪了,也不知道过来管管。”
“你!”
杨景信平白被人言语侮辱,一股火气就冒了起来。
踏前一步,就有种动手的冲动。
但刚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
他面色逐渐淡漠,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刘管事被杨景信双眼一瞪,吓了一个激灵,又看到杨景信面色恢复正常,转身离开。
顿时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又开口喝骂。
杨景信不为所动,径直走出春卓堂。
“杨安,等等我。”
杨景信刚离开春卓堂,身后就几套传来张铁的喊声。
“有什么事吗?”
杨景信看着追过来的张铁。
张铁没说话,拉着杨景信的胳膊走到没有人的街边。
张铁仍不放心向四周看了看,见附近无人,这才开口。
“你要买的五虎丹,我知道哪里有。”
“哦?”
杨景信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