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于凡的直觉告诉他,或许哪里出错了!
到底是哪呢?到底是从何开始出错了呢?
“奇怪!这火车有问题啊!”一新喊道。
陈帧阳也嗅到了异样,连忙问:“车为什么不停?”
一新:“不知道啊,我们没有接到行程通知啊!”
陈帧阳:“赶紧去车头操纵室看看,不会是出了什么情况吧?”
于凡还在努力地思考,他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他的脑海里也不停地将这几天的回忆倒带。
穿过工具车厢,前面就是车头的操纵室了,陈帧阳冲在了最前面,拉开了门,太好了,车门没锁,可是眼前的场景让每个人目瞪口呆,车头的操控室里竟然……
没!有!人!
什么?火车竟然在无人驾驶?火车司机去哪了?
陈帧阳、一新、墨离冲进了火车驾驶室,驾驶室铺着防滑地毯,空间也不大,三个人进来后,极快地扫视了周围,的的确确没有火车司机的踪影啊!
于凡放缓了前进的步伐,没有着急进操控室,去了解车头里的情况,他依然在思考着到底是从哪出了问题。此时的于凡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眼前的这个对手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对手制造出来的假象!他所看见的,都是对手想让他们看见的。他们自以为在追寻猎物,可是眼前的猎物,其实就是挂着引线的诱饵,一步一步引他们上钩。
于凡又一次进入了他的心流模式。这一次,他想象自己身处一个田径场中,田径场的看台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远远站立凝视着他。于凡此时正在跑道上奔跑,在于凡的前面也有一个一身黑色的选手,这个黑色的选手背后背着一个屏幕,上面不断播放着这几天的录像!于凡只能看见他背上的录像,却看不见他的正面。
这是一场“赛跑”比赛,而在这场竞技里,于凡他们始终都慢了一拍,而且已经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他们对手的速度远远要超过了他们,而且这个对手从未停歇,看起来也并不疲倦。
既然对手的速度比自己快,又不停地奔跑,剩余的体力也比自己多。那么于凡他们如何才能战胜这个对手呢?这是一个不可能胜利的比赛!于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手把自己越拉越远。于凡的胜率是——零!
既然如此,要放弃了吗?
等等,不到最后一刻,比赛还没有结束!
要想赢,除非……
呜~咔嚓咔嚓咔嚓,火车依然在疾驰着,错过了终点,前方的目的地又在哪里?
于凡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站在了操控室的门外。
于凡突然顿悟了!这个比赛比的不是谁跑得快!而是在最后的时间里谁先冲过终点!在这个圆形的循环跑道上,既然顺时针永远无法快过对手,那么,我们就逆时针而行。
在于凡想象世界的田径场中,于凡也停下了脚步,开始逆时针奔跑。那一条终点线离于凡只有一百米的距离,而那个依旧顺时针奔跑的黑影,他还得绕大半圈才能到达终点!
于凡抬起腿,加速向终点冲去!那个黑影看见于凡竟然掉头开始跑,自己也慌了,开始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加速狂奔,这速度提升得也非常惊人。
于凡和这个黑影相向而行,向着那一条共同的终点线奔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两个人离终点线越来越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他们不分伯仲,到底谁会是最终的赢家?
还有十米、九米、八米……三米、两米、一米!
冲过终点线了!冲过终点线的人是……
于凡!
于凡站在了终点线,停住了脚步,他冷冷地看着迎面跑来,狼狈不堪的那个黑色的人影,那个黑色的人影离于凡越来越近,大约也不到十米的距离。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黑影身上的阴影开始被阳光驱散,他的真容开始渐渐显露在了于凡的面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伴随着人影越来越清晰,于凡的心流世界也开始升华消失,画面也开始慢慢拼凑回了现实的世界。
这个人跑到了于凡的面前,和于凡相隔一米,于凡和他面对面对峙而立,他的真容已经完全显现了出来。
于凡面前的这个人正是……
左锆!
于凡看见左锆依然用布子捂着头,血流从布子里挤出,顺着手臂流到了地上。
于凡冷冷地看着左锆说:“左教授,这么久了,血还没有止住吗?”
左锆看见于凡的眼神变了,变得没有那么迷茫了,心里也知道了自己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嘴角微微上扬,回答道:“是呀,伤口很深呢。”
话音未落,左锆对着于凡就是一个推掌,于凡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接了一个满满的力道。左锆一米八的个子,身体强壮,这一掌把于凡直接推进了列车车头的操纵室。
于凡重重摔在了操纵室的地板上。此时操纵室内,陈帧阳、一新、墨离还在寻找着列车司机留下的线索,等他们听见于凡摔倒的响声回头时,左锆把一个像路由器的东西按了一下,扔在门外,自己也进入了车头的操纵室,并且合上了门。
陈帧阳诧异地看着于凡,又看了看左锆,问:“什么情况?”
于凡想说话,让陈帧阳注意危险!可是刚才左锆这一掌力道太足,直接把于凡打得岔了气,于凡刚一开口,胸口就是一阵阵痛,说不出来。
左锆一脸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黑锁,一边慢慢把门锁上,一边说:“别紧张,小于同志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终于搞明白了谁才是这幕后的主谋。”
陈帧阳期待地问左锆:“不是徐军吗?那是谁?”
于凡此时也慢慢调整好了气息,晃晃悠悠直起了身子。
左锆终于露出了一副变态阴险的笑容,说:“你们的终点,便是你们的起点!”
还没等陈帧阳想明白话里的意思,左锆将大黑锁的钥匙扔出了窗外。阴冷地说:“现在,我们又在同一个起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