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爱情,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轻易控制你的情绪,前一刻让你哭,下一刻又让你笑。真正的爱情,就是这样:当我们都老了,我还是会记得你当初让我心动的样子。
黄亭亭的哀嚎让人动容,这一对即将成婚的恋人在十来分钟前还甜甜蜜蜜,现在却直面生离死别……
摆在大家面前的,这真是一道让人无法预料的超纲题。
陈帧阳再也按耐不住了,又一次想起身制服这个暴徒。于凡却又一把抓住他。
陈帧阳诧异地看着于凡,每一次于凡拉住自己,一定有他的道理。陈帧阳和于凡两个人的组合其实很有趣,陈帧阳往往代表着勇气,于凡代表着智慧,而他们又有着统一的特点,那便是一种善良和正气。
陈帧阳:“老于?”
于凡没有说话,只是牢牢按住陈帧阳,给了陈帧阳一个眼神,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于凡的表情让陈帧阳感到很奇怪,明明已经是如此紧迫的时刻,人命关天啊!于凡却显得胸有成竹,气定神闲。不过陈帧阳还是选择相信于凡,他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张睿越来越虚弱,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他微弱地说:“亭亭,我……其实知道,你对婚姻有些恐惧,我……我本想等你正视婚姻之后再向你求婚……咳咳。”
黄亭亭紧紧搂着张睿,说:“睿哥,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心里有一个坎,所以一直逃避结婚,对不起,睿哥哥,你不要死!”
张睿用沾满血的手紧紧握住黄亭亭的手,颤颤巍巍地说:“亭亭,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向你求婚了。”
黄亭亭痛哭流涕,都有一些喘不过气的感觉,她的悲痛让她忘记了周围的存在,忘记了还有一个穷凶极恶的劫匪存在,她的爱人逝去,这让她也丧失了面对一切的勇气。现在对黄亭亭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张睿强打起精神,艰难漏出一丝微笑道:“亭亭,我最后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你答应我。”
黄亭亭哭喊着说:“答应,我一定答应。我答应你。但是请你不要死好吗?你死了我怎么办?”
张睿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用带血的手打开了盒子,里面竟然是一颗……
钻戒!
张睿非常认真地说道:“亭亭,嫁给我,好吗?”
黄亭亭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惊呆了,她心中的感觉非常复杂,又悲又喜,但是看着奄奄一息的张睿提出的最后的要求,黄亭亭连连答应:“睿哥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不要死,好不好?不要死!好不好……
“好吧,那我就不死了。”张睿嬉皮笑脸地说道。
“好!!!哈哈哈。”车厢里传来了掌声和欢呼,是列车乘务员、一新还有戴篮星三人发出的。
众人一片愕然。
张睿则在众人吃惊的表情之下,站了起来,他的行动自如,丝毫没有受伤的感觉。
原来,这是……一出精心策划的求婚大戏!除了张睿、戴篮星、一新、乘务员,其他人都是真实来客串的路人甲。
剧情变化得太快了,黄亭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依然瘫坐在地上。张睿心疼地将黄亭亭搀扶起来,温柔地说:“亭亭,对不起,给你演了这么一出戏,让你受惊了,你骂我吧。”
黄亭亭一下扑倒在张睿的怀里,挥打着小粉拳,说:“讨厌讨厌讨厌!”
戴篮星幽幽靠了过来,坏笑着说:“看来,嫂子的结婚恐惧症治好了呀?”
黄亭亭又喜又气地说:“你们……你们套路我!哼!”
张睿:“亭亭,对不起,是一个心理咨询师教会我用这个办法治好你的结婚恐惧症的。对不起。”
黄亭亭娇羞而略带责怪地说:“哼,睿哥哥,你真坏……不过,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想到了这么多。”
黄亭亭站在车厢中间,微微向大家鞠躬致谢道:“谢谢列车员,谢谢一新,谢谢呃……这个长得像猩猩的朋友,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你叫啥来着?”
戴篮星:“我叫戴勇兵。”说完话,戴篮星把帽子取了下来,把贴在嘴上的假胡子取了下来。
黄亭亭大惊:“啊?竟然是你!”看来他们之前认识。
戴勇兵笑了笑说:“正是我,对了,刚才你答应嫁给张睿的话算数不?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
黄亭亭红着脸娇羞地点点头。
OHYEAH!所有人欢呼雀跃,被临时请来的“路人”演员们也都纷纷鼓掌表示祝贺。
陈帧阳吐槽道:“现在年轻人求婚的路子都这么野吗?”
于凡摇摇头,说:“他们没这么简单,我刚才听他们所说,黄亭亭应该是有结婚恐惧症,而刚才演的这一出戏,正是治疗这个心理病症的妙法。”
郭钠:“结婚恐惧症?这是什么?”
于凡:“其实很多现代的年轻人都有这个情况,随着婚期的临近,许多准新人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甚至产生临阵脱逃的念头。这种症状,其实是一种回避心理在作祟,心理学家称之为‘结婚恐惧症’。这种恐惧一是来源于社会舆论对婚姻生活的负面‘宣传’,以及一些媒体对各种婚姻问题剖析过多地‘暴露’了婚姻的阴暗面,使有‘结婚意向’的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以致产生对婚后生活‘走向’过分忧虑和对婚姻失败的恐惧;另一个原因是,一方对另一方某方面不是很满意,或对对方某些缺点在成家后能否改变、自己能不能适应等心存疑虑。”
郭钠又问:“那刚才你所说的治疗结婚恐惧症的妙法又是什么?”
于凡:“心理学冲击疗法(implosivetherapy),是行为治疗的一种重要方法,就是通过直接使病人处于他所恐惧的情境之中,以收物极必反之效,从而消除恐惧。主要用于恐惧症的治疗。通过给黄亭亭强烈的刺激,将其置于失去爱人的绝境,从而让黄亭亭顿悟,婚姻带来的恐惧远远没有比失去爱人大,在这个瞬间,提前冲破了她的心理格局,柳暗花明,自然也就放下了对婚姻的恐惧。”
郭钠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陈帧阳突然说道:“老于啊,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这是一场戏了?刚才我要上去制止劫匪,你却反常地制止了我,是你早就看出来什么端倪了吗?怕我搞砸了他们的戏?”
于凡没有直接回答,带着神秘的微笑,欣慰看着张睿和黄亭亭在众人的掌声中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