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告诉大家,刚才沈唯所说的那一套鉴别毒蘑菇的方法其实是不可取的。
于凡:“第一,根据颜色与形状不能简单区别蘑菇是否有毒。鸡油菌、褶孔牛肝菌和大红菌等颜色鲜艳,美味可食;而灰花纹鹅膏、致命鹅膏等剧毒蘑菇,其颜色则为灰色或白色;第二,不能通过长得位置判断有毒与否,一些毒蘑菇的确喜生长在粪便上,如盔孢伞和花褶伞中一些有毒种类;但鹅膏、口蘑、红菇中一些有毒种类也生长在松林中;第三,不能通过蘑菇跟银器、生姜、大米、生葱煮,以液体是否变黑来判断毒性。事实上,蘑菇毒素不能与银器等发生化学反应,也就不能产生颜色变化;第四,不能通过有分泌物或受伤变色来判断蘑菇有毒与否,有部分毒蘑菇的确具有分泌物或受伤变色,但是有一些多汁蘑菇受伤后,有**分泌,同时颜色也会发生变化,它们不仅没有毒,而且还是美味食用菌,如多汁乳菇(俗称奶浆菌);最后,人们还常常说生蛆、生虫的蘑菇没有毒,这也是错的,剧毒的蘑菇成熟后同样会生蛆、生虫。”
于凡顿了顿随后说:“你们别嫌我啰嗦,伪科学有时大行其道,多了解一些科学内幕,关键时刻能救人一命!”
郭钠又问:“那什么办法能真正鉴别蘑菇有没有毒呢?”
于凡:“对于驴友探险者来说,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不要去吃,这是最稳妥的。”
欣玲对沈唯怒喷:“你看你,差点害我们中毒!还装作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沈唯有些愧疚,搪塞道:“我也是听长辈说的,毕竟嘛,我家主要是烤孔雀的,很少摘蘑菇。”
欣玲“哼”的一声,转过脸不理沈唯。
陈帧阳想起了这一次探险的最终目的,问于凡:“老于,田老都给你说了鬼神盖草长什么样子了吧?”
于凡点点头,对大家说:“沈唯也知道。鬼神盖草,分部在一片红松林之下,它的花类很特殊,据说像一团红色的浆果,它们成片生长,只要找到了那片红松林,鬼神盖草就应该能找到。田老当年找到鬼神盖草后专门做了一个记号,在那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刻了一个大大的‘鬼’字,找对地方的话,咱们应该可以一目了然。”
待于凡说完,陈帧阳拉着于凡稍微走远了一些,他有一些私密的想法想和于凡单独交流。
陈帧阳:“老于,你觉得我们现在离那对高矮个子组合还有多远了?”
于凡:“我感觉越来越近了,我们似乎已经沿着他们的轨迹渐渐摸到了他们的影子。”
陈帧阳提出了一个假设:“这一路,装神弄鬼,设置陷阱,手段越来越卑劣,手段也越来越阴毒,甚至我强烈怀疑昨晚堵住洞口的落石也是他们搞得鬼。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目的地就是找到鬼神盖草,我们找到了鬼神盖草的话,就和他们在同一个终点了,我们就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了。”
于凡沉思道:“其实,我觉得这一路上,感知我们行踪的可能不止一波人。”
陈帧阳惊愕道:“什么?不止一波人?光这对高矮个子组合就很让我们头疼了,还来一波人?”
于凡摇摇头,说:“我也不是很确定。我只是觉得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是被人诱导着去做的,但是这些诱导者的目的不一样,有人诱导我们‘死’,有人则在诱导我们‘活’。”
陈帧阳:“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帮我们?”
于凡揉了揉脑袋说:“我不知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想帮助我们,那他为什么不现身呢?昨晚的山洞惊魂,其实我也觉得是人为的,是人为用巨石堵住我们的洞口,只是我没有说,怕引起大家的恐慌。”
陈帧阳:“是呀,刚好那么大块石头,刚好从山上滑落,刚好堵住洞头,这太巧了。”
于凡:“所以,我认为这是那个想帮助我们的人在为我们指引道路,‘逼’着我们走一条正确的道路。”
陈帧阳问:“你为什么不认为他其实是想困死我们?”
于凡:“如果真想困死我们,为什么不把出口也堵上?出口的洞口更小,更容易堵,那样我们就彻底死定了。”
陈帧阳:“或许他不知道这里有个出口?”还没等于凡反驳,陈帧阳自己就把自己反驳了:“不对,他这么熟悉这里的地势,肯定知道这个出口,就算不熟悉,提前走一遍也知道这个出口的存在,真的想弄死我们,我们是必死的。”
于凡:“不管前路如何,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如何今天一定会有一个结果了。一会咱们都吃饱了肚子,迎接命运给我们的礼物吧。”
“开饭啦!”郭钠远远喊道。
陈帧阳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闻到了郭钠做的“地皮菜味增汤”的味道,对于凡说:“郭钠真是心灵手巧呀。你可有福了。”
于凡还在想案情的事情,木讷机械地回答道:“嗯,是呀。”但是转过头才发现陈帧阳在调侃自己,连忙又解释:“啊?你在说什么啊?”
陈帧阳对着于凡笑了笑说:“你这个闷骚理工男。”
大家集中到了锅旁边,喝着热腾腾的汤,吃着饼干,嚼着清脆的地皮菜,非常地幸福。
很快,大家就吃饱喝足了,铆足了劲,加油。
不管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人为的引导,大家已经身处深山,历经了一路上的磨难,终于要揭开这个谜底了。
鬼神盖草到底在哪里?在探险的终点是否能发现他们想要的线索?那个神秘的帮手真的像于凡所说存在吗?
子午村中,每年临近春节的时候,村长要挨家挨户送春联,然后又要到山头去望山(一百五十七章中提起的老村长的日常仪式)。
大清早,第一家,村长到了田锟的家门口,老村长敲了敲门,没人应答,轻推门开,但田锟却并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