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桥沟污水处理厂很快就到了。
这个污水处理站不大,离北桥沟也就几公里,顺着大路没走多久拐到一个岔路,过一个桥就到了。
众人还没进厂,就看见了污水处理厂外面的排水口不断向外面排出红色的水流。
看来于凡的推断没有错,这里就是源头了!
污水处理厂红色的铁门紧闭,陈帧阳在铁门上大声敲打,无人应答,透过门缝,看见里面的院子里也没有人影。又继续敲了好一会,里面有一个懒懒散散的看门人出来把门打开。
这个看门人看起来睡眼惺忪,开口就骂:“哪来的瓜怂,敲什么敲?”看来于凡一行人是打扰到他的美梦了。
陈帧阳出示了证件,毫不客气怼回去:“警察办案!喊你们负责人给我出来!”
看门人一听是警察,立马怂了,像一个古代太监一样,唯唯诺诺的赶紧去喊领导。
不一会,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身酒气,是污水处理站站长,一脸笑嘻嘻的迎了上来。笑嘻嘻地说:“哎呀,同志,你们来我们这个小地方有什么指示?”这个态度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陈帧阳毫不客气,严厉说到:“你看看你们排水口排的什么东西,你们干什么吃的?”
这个站长一脸茫然,说:“哪有啊,什么啊?”
看样子这个糊涂的站长对他们处理站的问题还不知道。说不定昨晚在厂里喝酒喝了个通宵,刚醒,腐败至极。
陈帧阳愤怒的扯着站长的领子走出厂门口,指着排水口,说:“来,你看看,这些红色的水是怎么回事?不是你们的排水口吗?”
站长愣住了,酒也醒了一半:“这是怎么回事啊?这这这。。。”
于凡从刚才开始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现在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三氯化铁常作为污水处理剂,我推测,你们的三氯化铁发生了泄露,流入到了过滤水池里,并且排入到了河道。这个红色的水就是三氯化铁混入水中的溶液。”
站长立马打圆场:“对对对,有可能,不过这个东西对人无害,对人无害,而且肯定刚刚才泄露,漏的不久。”
陈帧阳上去就是一脚:“还装蒜!上午下游的村民就举报这个问题了,你这个漏了起码一夜你们都没发现,你们干什么吃的?水是生命的源泉,你们有没有把老百姓放在眼里?立马给带我们去现场,给我调监控。”
站长忙着点头,带着于凡一行人来到了操作间,果然,存放三氯化铁的塑料罐子底部仿佛被锉了一个小洞,一罐子三氯化铁几乎全部漏完了。顺着水印看,果然漏入了过滤池中。
站长赶紧让工作人员把漏洞堵上,还呵斥了工人们一顿:“你们怎么搞的?玩忽职守!三氯化铁漏了你们都没有发现?还想不想干了?要不是警察同志过来提醒,漏完了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把老百姓放在心上?”
陈帧阳在旁边冷笑一下,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站长工作不怎么地,怕马屁和耍官威倒是有一套。
众人又来到监控室,调取昨晚的监控,可是昨晚的监控竟然无记录,监控坏掉了。
于凡吐槽到:“果然如此,只要关键录像,永远都是监控坏了,怎么会这么巧?这位站长,昨晚都是谁值班?”
站长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张胜千和王武吧。哦,不对,昨天周几来着,是张胜千和贺文。”
陈帧阳看见这个不靠谱的站长,越来越气,怒骂:“你干什么吃的?想清楚到底是谁。”
站长唯唯诺诺:“对,是张胜千和贺文。”
陈帧阳:“他们在哪?带我们去见他们。”
站长:“好的,好的,他们应该宿舍休息,现在就带你们去。”
污水处理站的员工宿舍是一个二层小楼,每一层大约四五个房间。
站长带着众人来到了二楼,走到了中间的一个房间门口,站长一改刚才趋炎附势的态度,牛批哄哄的开始砸门:“张胜千,贺文,把门给我打开!”
敲了几下里面没有动静,站长显得相当暴躁,直接用脚踹门的中心。想把门踹开。
陈帧阳推开站长,骂道:“你会不会啊,踹门有踹中间的?要踹离锁进的地方,小王,你来。”
陈帧阳示意手下破门。
可就在这时,房里传来的声音:“谁呀,连个午觉都不让人睡好,今晚还得继续值夜班呢。”房间有传出了床的吱嘎吱嘎的声音,还有穿拖鞋的声音。
门开了,面前是一个30岁出头的小伙子,穿着短裤,印了一个超人S图案的背心,拖鞋,看来暖气很足,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站长:“张胜千,喊你开门你不开,吃了豹子胆啊?!”
这个叫张胜千的小伙子挠了挠头。
众人进入房间,房间是一个四人间,两张上下铺的床,不过这个房间只住两个人,上铺上面都放着一些生活杂物。
陈帧阳:“刚才你不是说还有一个昨晚值班的叫贺文,人呢?“
张胜千又挠了挠屁股道:“他呀,他住那个床,你们来之前没多久,他说他家里有急事,匆匆走了,现在应该还没有走远。”
这时,陈帧阳的手下小胡惊叫道:“陈队长,有发现,在贺文的床垫下面发现了一个平口螺丝刀,握把缝隙里还有红色的液体,这个应该就是破坏三氯化铁罐子的作案工具!”
陈帧阳惊道:“糟了!快追。”
陈帧阳和他的手下已经健步飞出门外,一切证据都表明贺文就是这个破坏者,而他们恰恰要在眼皮底下让这人溜走了。难道打草惊蛇了?
“等一下!!!”于凡喊道。
陈帧阳:“老于怎么了?”
于凡一边把玩着这把螺丝刀,一边淡淡说道:“如果我们追出去了,这一切就是你最想看到的,对吧?”说罢,于凡回头看了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抖着脚的张胜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