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别这样,你妈妈听见,会难过的。”秦太太上前,轻拍乔雪鸢的肩膀安慰道。
乔雪鸢哭地像个孩子般,一下一下地敲着玻璃,想把唐晚唤醒。
“对不起,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妈妈。”沈擎苍自责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我妈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乔雪鸢含着泪,眼睛通红,却满是怒气。
“昨天晚上,有人闯进晚香花圃,想劫持唐阿姨,她与歹徒搏斗过程中,从二楼摔下来了。唐阿姨年纪大了,身上多处骨折,头部出血,昏迷不醒。”林景希赶紧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乔雪鸢。
乔雪鸢抹了一把眼泪,“都怪我,妈妈年纪大了,我不该把她一个人留下的。是我的错,我只顾着自己和孩子,把妈妈忘了。”
她越说越伤心,越发地自责,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女儿,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唐晚。
沈擎苍安排了两名保镖守在晚香花圃,两个保镖轮流守夜,谁也没料到,那天晚上,会有人闯进来想劫持唐晚。
因为树屋别墅是在花圃里,周围不是花田就是苹果园,藏了人也不易发现。
“保镖说,对方的目的并非盗窃,主要是想劫持人质。因为妈不怎么出门,白天不好下手,所以晚上闯进来,是我的大意了。”沈擎苍惭愧地说。
“你把雪鸢和孩子都送走了,没有办法对你们下手,肯定就要从你们身边的人下手。其实前几天,我们俩也被人跟踪了。”秦言铭坦言道。
乔雪鸢紧紧握住秦太太的手,“妈,你和爸没事吧?”
“我们没事,司机警觉,发现被人跟踪后,就叫了其他人接应,甩掉了。我提醒过你妈妈,让她这几天住到静水湖别墅去,白天再去晚香花圃,可是她放心不下那些花儿,没想到就出事了。”秦太太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是谁做的,到底是谁,这么恨我?”乔雪鸢哭喊道。
秦言铭看向沈擎苍,问道:“擎苍,这不像你,不可能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顾家。”沈擎苍说完看了秦太太一眼。
顾家是秦太太的娘家,他之所以不说,是顾及着秦太太,她毕竟是乔雪鸢的亲生母亲。
“是我大哥还是我大嫂?云痕不可能这么做,一定是我大嫂,我去找她。”秦太太情绪激动地说。
秦言铭立即拉住她,“梦娴,你冷静一点。”
“我还怎么冷静,唐姐都躺在里面昏迷不醒了。都是我害的,大嫂之前找过我几次,被我拒绝了。她这才铤而走险,劫持唐姐,威胁雪鸢,逼擎苍放手。”秦太太是个明白人,很快理清头绪,知道顾太太的目的是什么。
“是顾太太让人伤了我妈妈?”乔雪鸢泪眼汪汪地看向沈擎苍,“告诉我,是顾太太做的吗?”
“目前从我掌握的线索看,是她。”沈擎苍回答道。
“报警,我妈妈都伤成这样了,谁的面子也不好使,报警抓她!”乔雪鸢激动地大声吼道。
“雪鸢,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秦太太轻拍她的肩膀,“你在这里好好陪着你妈妈,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乔雪鸢摇摇头,难过地说:“你姓顾,让我怎么相信你?”
“雪鸢,你连你妈妈也不相信吗?她帮理不帮亲,如果真的是你舅妈做的,我们不会偏袒她。”秦言铭忍不住替秦太太说话。
秦太太给了秦言铭一个眼色,不让他继续往下说,目光沉静地看着乔雪鸢,“你妈妈发生这样的事,我们都很难过。我非常感激她把你养大,她是秦家的恩人,也是顾家的恩人。可若是顾家做了伤害恩人的事,我绝不姑息,相信妈妈一次,好吗?”
沈擎苍将一份资料交给秦言铭,还将一段视频也发到秦言铭的手机上,“二十多年前,顾家……就是这样帮你们找女儿的。如果不是唐老夫人救了雪鸢后动私心,将她顶替了那个出生便早夭的孩子,雪鸢也许活不到现在。”
秦言铭脸色一沉,立即点开视频,这是当年一个跟清溪庵的女尼有私情的男人录的口供。
他亲口承认,当年他与清溪庵里一个女尼幽会,看见顾太太朝厢房放了一把火。
他本想去救火的,可如果让人发现,他一个男人出现在清溪庵,会惹上大麻烦。
他从后门离开后,跟他相好的女尼则带人去救火。
后来他才知道,那一场大火,将那些被拐卖后寄养在清溪庵的女婴全都烧死了。
他十分后悔,如果他没有只顾着自己逃走,而是立即冲进火里救人,应该能救出几个孩子。
这些年来,他一直活在自责中,每年都会向清溪庵捐大量香火钱。
而他每次上山,都会看到那个疯疯颠颠,寻找女儿的疯女人。
不久前,他查出癌症,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决定说出真相。
“当年跟他幽会的女尼就是年初的时候,我和雪鸢在清溪庵见到的那个庵里的主事人,当年的事,那庵主也是清楚的。只是她身为清溪庵的主事人,不会承认当年跟人偷情的时候,看见顾太太放火。”沈擎苍说道。
“当年大哥和大嫂热心地帮我寻找雪鸢,我一直以为他们真心帮我找孩子,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想杀了雪鸢吗?”秦太太身形一晃,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乔雪鸢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那个主事人为什么会透露‘顾’这个姓,却又假装不认识顾太太。
直到她拿出顾太太网上的照片,让主事人辨认,对方才说就是这个人。
其实那个时候,主事人就想告诉他们,当年那些女婴,是被顾太太一把火烧死的。
“他们好狠的心啊!”秦言铭愤怒地说。
秦太太红了眼眶,这些年来,顾家一直不遗余力地帮她找孩子,耗费大量物力和财力,她一直心存感激,却没想到,他们只是为了先一步找到孩子,然后杀死她的孩子。
她咬牙切齿地说:“有些账,我该跟他们算算了,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