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鸢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宝宝,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她无力地靠着床脚,那模样别提多可怜,那么的狼狈和无助。
“太太……”陈管家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时候,看见乔雪鸢的衣服上全是血,惊地哭出声来。
“陈管家,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乔雪鸢眼前一黑,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雪鸢,雪鸢……”孟迪菲吓蒙了,怎么都喊不醒乔雪鸢。
陈管家惊呼一声:“愣着干什么,赶紧叫救护车,流这么多血,大出血可是要命的!”
孟迪菲听到大出血的时候,也吓傻了,“不会的,这药很安全,不会大出血的。”
陈管家懒得跟她废话,揪住保镖的衣领,急地大叫:“快打电话,老爷子只让你们打掉孩子,没说要她的命。沈总那么在乎乔雪鸢,乔雪鸢若是出了事,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保镖看了一眼乔雪鸢,她的衣服都血染红,当机立断,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大少奶奶,老爷子让我们带你走,三少已经回来了。”保镖催促孟迪菲离开。
“就算他要杀了我,我也认了。我不走,我想陪着雪鸢。”孟迪菲半跪在地上,目光紧盯着乔雪鸢,眼底满是愧疚和自责。
“大少奶奶,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总看见太太这个样子,肯定会迁怒到你,你还是走吧。”陈管家也不希望再有别的事发生。
孟迪菲前脚刚走,沈擎苍就赶回来了,紧接着救护车也到了。
“沈总,太太在房间。”佣人上前说道。
沈擎苍往楼上跑去,陈管家让人扶着乔雪鸢的头,给她喂了点红糖水,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乔雪鸢痛苦的闭上眼睛,一行热泪从眼角滑落。
“雪鸢!”沈擎苍看着地板上的血迹,而乔雪鸢的衣服上全是血,就连她身下的地毯都被染红了。
眼前的景象,深深地刺痛他的痛,他重得地拳打在门上。
他拼命赶回来,可还是来晚了。
乔雪鸢虚弱地望着,嘴唇动了动,话没出口泪先流。
她想跟他好好过一个圣诞节,她想求他让她留下宝宝。
他亲自去接她回家,他陪她玩雪球,她以为自己有希望说服他了。
“打掉宝宝,你有份吗?”乔雪鸢沙哑地声音问。
“雪鸢,我……”沈擎苍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去。
打掉乔雪鸢的孩子,虽然不是他授意的,但他也是不希望她留下孩子的。
“沈擎苍,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一切都结束了,离婚!”乔雪鸢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后,便陷入了昏迷。
沈擎苍大步上前,紧紧将她搂进怀里,她的身上全都是血,脸上都是泪,凌乱的头发粘在脸上。
他那么爱干净,还有洁癖的人,此刻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弄脏衣服,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温柔地将她脸上的发丝顺到耳后。
沈擎苍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痛地一抽一抽的,就在他低头的时候,陈管家看见一滴泪掉在了乔雪鸢的脸上。
她看向门口站着的医护人员,轻声提醒:“沈总,太太失血过多,需要送到医院去救治。”
沈擎苍轻轻地将乔雪鸢打横抱起,想到她被关在房间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她该多绝望,多害怕!
她那么迫切地想留住孩子,可是孩子却没有保住,她该多有难过!
沈擎苍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乔雪鸢,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乔雪鸢只觉得眼皮很重,身子也很沉,还觉得发冷,而且越来越冷。
“医生,不好了,她大出血了。”
“还愣着做干什么,快止血。”
“医生,接电话。”
……
手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清宫手术,却因为乔雪鸢大出血,需要切除子宫止血。
“沈总,乔小姐大出血,需要立即手术止血,家属在吗?”护士拿着手术单走过来。
“我来签,一定要救她。”沈擎苍拿过手术单,就要签字。
“沈总,必须要直系亲属……”
沈擎苍看清楚单上的内容后,气地手都在发抖,“她怎么了,为什么要切除子宫?”
“乔小姐大出血,血止不住,只能切除子宫,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救人要紧,赶紧签字吧。”护士焦急地说。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医生急匆匆从走出手术室,催促道:“人快不行了,赶紧签字!”
沈擎苍的眼底迸射出杀人的光,他愤怒地上前,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你算什么医生,老头子找来的医生就这个水准吗?我警告你,如果乔雪鸢有一丁点儿的损失,你们……就去死吧!”
医生被吓得不行,看见手术室门外的走廊里站着一排黑衣人保镖,也知道沈擎苍得罪不起。
“沈总,您别激动,我一定尽全力救治乔小姐。”医生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麻烦您在手术单上签字!”
“不签,你敢切除她的子宫,我就切下你的头。”沈擎苍威胁道。
医生没有办法,只得退回手术室,想其他办法止血。
整个手术室里的人,都变得小心翼翼,倘若乔雪鸢发生什么意外,沈擎苍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老爷子安排了三名最好的医生,为乔雪鸢做手术,医生们用尽一切办法,帮乔雪鸢止血,但是切除子宫,依然是最好的止血方法。
药物止血效果并不明显,但是医生也不敢对乔雪鸢动刀,所以只能陪在手术室里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擎苍双手握拳,墙壁上和他的手背上,还有血迹。
等待的过程,太痛苦了,他只能用力的捶打墙壁发泄,手流血了,也不知道疼!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乔雪鸢被推了出来。
“雪鸢!”沈擎苍立即冲上去,目光紧盯着她惨白的小脸。
她比进手术室的时候,更苍白了,他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触手一片冰凉,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他猛地一惊:“她怎么了,手为什么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