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虫子展现在众人面前,并解释道“蛊术里边上不得台面的玩意,这才是抓你的真正目的”
说话间侧过身,漫不经心瞟了一眼黑色祭坛,尽是不屑与厌恶。
“污血秽阴坛,三千少女天葵,三千少男精液,混合三千毒草,三千毒虫,在十万人屎尿中浸泡三百年方成”
“我若上去,你便将所有污浊之气,灌注于吾之肉体”
“凭借此地炼魂法阵,行吞魂炼魄之事,不得不说计划周密,很值得赞赏”
“只不过你怎么能确定,这破玩意儿对我有用”
“又为什么能确定,我会看不出来,真特么拿我当傻子了”
手掌重重一拍,使得黑色祭坛四分五裂,露出颗纳魂珠。
鹰蛇虎熊狼,五头异兽虚影仰天嚎叫,护卫纳魂珠遁空远逃。
“别着急走啊,咱俩好好聊聊”
原地跺跺脚,整个人窜出十几丈,瞬间跑到前边。
转身一踢腿,把珠子踹到地面,砸出半尺多深坑。
表面破裂很快碎成渣,有黑气冒出,五头异兽发出哀嚎随即消散。
一只灵魂显露真形,却是俊俏小生,属于闺中少妇很喜欢的类型。
“是你,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玄袍老道见到小生,两只眼珠子快瞪出来,吓得浑身机灵不知所措。
周林见状好奇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启禀上仙”举起浮尘指向对方,人却不自觉退后两步。
“此人便是五仙教初代教主费弋,本应数百年前丧命”
“盼我死的人不少,可惜都没我活的长”
费弋打断说话望向周林,插嘴道“前辈入此界有何目的,我大致能猜到一二,想与您做个交易,不知可有兴趣”
称呼前辈而非上仙,说进入此界而非临凡,就表示对方知道的比平常人要多。
不出意外可以打听出些隐秘,但很可惜,从许久以前开始,周林就不太喜欢,跟要杀死自己的人谈交易。
幽暗毒瘴缠绕于手掌,一步跨出将灵魂擒拿。
乾坤锦囊里取出一张二阶控魂符,又放下块阵盘,隔出大约两丈空间,以方便慢慢审问。
“告诉我廖长仲去哪儿了,还有前因后果,全部娓娓道来”
“好的”费弋浑浑噩噩眼神木讷,已经完全被控制,问什么说什么,不会有丝毫隐瞒。
“昔年师尊追踪虚行虫进入此界,附身于以街边乞丐”
“收下我与潘羹两名弟子,因修不得仙道,只能练武或传授旁门左道之术”
“潘羹负责打理俗世之物,扩充势力赚取财物以提供便利”
“我则跟在师尊身边,于天下各处寻找虚行虫,二十年间不过区区三头”
“且我修为太低无法入内,每次都是师尊自行探索,短则七八日,长则三年有余”
“记得当第三次探索完成,师尊闭关三载,炼制一座石门,放在都城东侧山涧下”
“传授我手诀和咒法,说可以离开此界追寻仙道”
“还告知寰疆大陆有几个地方,说埋藏大量资源”
“交代完这些,便说要去母体居所,此后再未归来”
“苦等十年无果,中途创立五仙教全当解闷,欲离去时找师兄一起,谁料他下黑手将我暗害”
“虚行虫,名字蛮贴切”周林总算搞明白土蚯蚓如何称呼。
对师兄弟俩爱恨情仇一点不感兴趣,唯独要问两件事。
“廖长仲研究虚行虫,可有留下记录,另外母体所在他有没有告诉你地点,该如何前往”
“没有”费弋如同傀儡一般僵硬摇头。
“师尊每次探索,都会随身携带血灵简,详细记录所见所闻”
“总共积攒八十一枚,并未教给我查看方法,只能封存埋于总坛第三十三层”
“至于母体确切位置,我真不知晓,然早年有过猜想,应该与齐国皇室有关”
“其先祖原本是一名普通小吏,师尊无意间碰见,不知为何竟然欣喜若狂”
“带在身边好生培养,让我师兄弟二人都有些嫉妒”
“更不遗余力帮他登基称帝,延续子嗣,策立太子后,随将其精血抽干”
“果然如此”事实情况不出自己所料,更坚定了某件计划。
一巴掌拍散灵魂,从废墟里找出只大木箱,里面刚好装着八十一枚血玉真简。
全部收进乾坤锦囊,顿感通体舒畅,扭扭腰出去,跟一家三口打招呼。
“杨夫人,实在抱歉”
“叫我殷夫人,我姓殷,不随夫姓”
自己和和气气,对面脸色很难看,想想也理解,毕竟占了她儿子身体,索性不计较失礼,睁一眼闭一眼。
“抱歉抱歉,口误啊,殷夫人,因为我之缘故,让您受罪了,今夜亲自下厨做几个菜,当面赔罪,还请……”
本想让人家赏脸,可话没说完俩眼睛一黑昏过去。
倒地再爬起却是一脸茫然,看到殷釉差点哭鼻子。
“娘,娘亲,您没事儿了,儿子好担心你啊”
激动拉着手撒娇,就差扑怀里嚎啕大哭。
“启儿,你是启儿,娘没事,快跟娘回家”
留下众人打扫废墟,一家三口变四口,骑上马高高兴兴回府团聚,中途变成六口。
因为杨恒的两个儿子,杨琦和杨猛从军中赶回。
进府唠家常,关怀之意无以言表,到夜里全家团圆开开心心吃饭,皇帝圣旨也在此时抵。
大致意思,感谢上仙替朝廷铲除邪教毒瘤,还赏了一堆东西。
包括宫观田地,侍女仆从,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之类的,都是派不上用场的垃圾。
唯一有用的赏赐,就是允许杨琦和杨猛调回邯安城任职,可常住家中陪伴父母。
由太监传话嘱咐,孝顺父母,要顾念手足亲情
前者纯属威胁,说白了就是敢不听话,拿你父母开刀。
后一句隐晦表达,把仙人照顾好,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上仙态度应该没有恶意”
“我不信”殷釉紧紧抱住儿子。
“光天化日大街上踩碎脑袋,随便灭门连眼睛都不眨,这是什么好人”
满嘴抱怨却啥办法都没有,只得走一步看一步,总之从这天起,一刻没离开儿子身边。
大约五天以后,母子俩必须得出趟门,因为当朝长公主,送来一份诗会请柬。
“娘亲,我不太想去”
上次诗会遭到驱赶阴影,还缠绕心头,实在懒得丢人现眼。
前来送请柬的太监预料到有这种情况,只说道。
“叶娘子也会参加赴宴”
“那我去”杨启化身哈巴狗眼睛里直冒光。
“能不能有点出息”
杨橙重重拍了弟弟后脑勺“被一个花魁迷的神魂颠倒,小心定业伯府哪天来退婚,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轻点啊”殷釉心疼抚摸儿子后脑勺。
“老辈定下的婚约,岂是说退就退,左右不过娼妓,启儿喜欢去看看也无妨”
太过于宠溺儿子,连点劝导都不带,备车就出门,有杨橙跟着同去,一则为弟弟壮胆,二则怕出事。
不多时抵达长公主府,此时宾客满堂,歌舞升平,见三人入内,年过半百的长公主点头打招呼。
落座敬杯酒拍拍手,将那叶娘子唤来献舞。
浓厚妆容,身姿婀娜,穿着暴露,常人看是美人,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舞姿可圈可点,引得众人目光火热挪不开眼。
待一曲终了,大声喝彩,同时也发现,杨启睡着了还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