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守候在病床旁,陈尧闻讯赶来的时候许沂州才被推进手术室。
我看了一眼熟睡的许沂州,终于用他的电话打给了阿景,因为我不知道此时除了陈尧我还可以找谁,李颖早在一年前已经离开了a城,现在的许沂州,只是独自一人来找我,就连阿景他都没有告知,许沂州还是希望挽回吗?
当阿景接到我的电话时显然很吃惊,他沉默了语气让我感觉到了他的杀意……
面对着此时的陈尧,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当许沂州倒下去的时候,脑海一片空白,我拨打了急救电话,可是身无分文的我没有办法,我打过房佳凝的电话,可我忘记了房佳凝说今晚她妈妈终于同意她带程政回家吃晚饭,或许,房佳凝没有听到我的电话吧。
纠结了片刻,我也顾不上那么多,转而将电话打给了陈尧,陈尧给许沂州交了手术费,办理了入院手续,此时我看着病床上因为因麻醉药而熟睡中的许沂州,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老板,谢谢你。”我转身出去,陈尧跟了出来,轻轻将病房门带上后,夜晚的医院安静得可怕,若不是因为有陈尧在,我肯定不敢走在过道里。坐在蓝色的长椅上,我戳着双手对陈尧说道。
“钱,我会还给你。”陈尧坐在我身边,并没有开口说话,过道里,凸显出我微弱的声音。
对于许沂州和我还有陈尧三个人,尽管许沂州已经是别人的老公,可当他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会不经意间将他和我联系在一起,好像,我们就是一体,从未分开过。
而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的陈尧,反而在我面前不自然的成了外人,许沂州的手术费,似乎很自然的我需要去承担。
陈尧侧头盯着我的眸子,他微眯着双眼,我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这个眼神让我有些害怕,我慌忙的逃避。
许久许久,他才问我,“你放不下他。”
或许,在陈尧心里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他不愿意在我没有亲口告诉他的时候去相信罢了。
“老板,我……”
“我知道,如果可以,就好好把握,这人的一生呐,遇上一个可以全心全意付出的人很难很难,如果还有机会,我都是支持你的。”陈尧打断了我的话,伸手搭在了我的肩上,面带微笑。
其实,陈尧的这些话,我不知道他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他自己,更或许,这些话,一下子便覆盖全了我们两个人。
陈尧是当晚离开的,我欠下陈尧的人情已经够多了,或许在我心里,真的就是放不下许沂州了吧,以前放不下,现在更放不下,尽管他已经结婚了。
这个夜晚,我独自守在许沂州的病床旁。
阿景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他问了我一些简单的情况,凝重的面上突然笑了起来,我莫名其妙,再去问他的时候他便不再告诉我,只说放我放心,便没有打扰许沂州了。
两人就一直守到了天亮,阿景让我去病房里的沙发上睡一觉,许沂州一直没有醒来,我哪里还睡得着,就这么看着他,而阿景,早已经在沙发上坐着打盹了,他连夜从b城赶来,都没有好好的睡一觉。
“许沂州?”我差一点儿就睡着了,突然感觉到手上动了一下,我立马弹起来叫了他的名字。
看向许沂州时,他双目紧闭,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阿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我身边,见许沂州没事,这才回到沙发上继续打盹。
我抬眼看了看时间,时间已经七点了,这个点上,许沂州也应该就快醒来,我便没有继续趴在床上继续打瞌睡,而是拿着医院准备的医用洗漱用品区到家属卫生间去洗漱。
洗漱出来,我长长的打个了哈欠,接着再伸了个懒腰,朝病房的方向走去,经过沙发时,我突然惊讶的停下了脚步。
“咦?!”我看着空空如已的沙发,阿景这小子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疑惑着皱眉。
可是,当我还揉着模糊不清的眼睛时,心里还在懊恼中就算是用冷水洗脸都还醒不了这瞌睡,看着眼前的场景,我又惊讶的咦了一声。
我张嘴着,皱紧了眉头,朝前面走去。
“你怎么坐起来了?”我上前去一把夺过许沂州手中的遥控器,将病床对面的电视给关上,双手叉腰对许沂州有些不满的吼道。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半坐起来的身子,并没有觉得那里不妥啊。
“躺回去。”我瞥了一眼许沂州,这男人,后腰上不还有伤么,怎么还能乱动呢,好好地躺下,避开那个受伤的位置,好好休息不才是正理么。
“你还真行啊,昨晚还沉睡,趁我洗把脸的时间你居然还能爬得起来坐着看电视,许沂州,你别告诉你昨晚并不是因为伤势的问题才沉睡的,这样我可跟你没完。”我吼了许沂州,一边对他警告还一边将他扶着睡下。
“你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许沂州已经躺好,我为他整理着被子,他嘴角上扬,看着正在忙活着的我问道。
“你再说一遍。”我正在小心翼翼的整理着他左边的被子,尽量不要让床和伤口处触碰到一起,他这么一说,让我有些不爽,我抬头看着他,手上的力道稍微重了些。
“哎哟~~~”他一声惊呼,皱着眉头喊道。
我心中一惊,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位置,不正好碰在许沂州伤口上么,我慌忙的拿开手,看着皱紧眉头的许沂州。
“没事吧,不,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是不是很痛。”我拿起双手看着哎哟连天的许沂州,站在他面前焦急的问道。
我发誓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过来。”我看了他一眼,他皱着眉头喊着疼痛对我招了招手。
“啊!”我点头上乖乖的上前,谁叫特么的这是一个病人呐。
“再过来一点。”我站在他身边,等待着许沂州的吩咐。
“怎么了?”我朝他再靠近了一点,轻声问道,我真的害怕他还有什么事,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有事也不宁愿许沂州受任何一点伤害。
他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对我很不满的再次招手示意我低下头一些,我再次上前一步,将头低下侧耳倾听。
“许沂州,你过分。”正当我将头慢慢低下时,脸上突然一热,我蹭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伸手捂住又脸对许沂州大吼。
他居然,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这男人一脸得意之色。
“诶,我是病人,有伤的。”我正准备抡起拳头对准许沂州,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腰下方,示意我他还有伤在身,我不能随便动他的。
我在心里窝火,但许沂州说得这是事实,我确实不能动他半分。
“来,扶我一把。”凭我刚才一时爽快了,硬要让许沂州躺下,可当他乖乖躺下后,现在又伸出手来让我扶他起来。
“你要做什么?”我惊讶的看着他,低声问道。
“你是准备让我一整天不刷牙洗脸了么?”许沂州白了我一眼,看着很脑残的我嬉笑,“扶我起来去洗漱。”
是啊,我怎么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刚才你自己不也起来了么。”我是拗不过许沂州的,思绪片刻后这才俯身下去,他将一只手勾在我脖子上,我用力起身,他借用右手的力量很轻松的就坐了起来,只是我和他的动作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可嘴里不满的我还独自小声嘀咕。
“刚才是阿景扶我起来的。”他耳朵还挺好使的,这么小声的话也让他听了去。
我为他穿上了鞋,许沂州感觉穿鞋下地走路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好像根本没受什么伤一般,但那只手却一直搭在我肩上,片刻不离开,我扶着他朝对面的洗漱间走去。
“你走慢一点。”我担心他的伤势,不管他如何的调.戏,我这不也得关心着这个男人么。
“你太小瞧我了丫头。”他不看我,径直上前。
“呃……”我抬头看他,不明其意。
“深长各三厘米,缝了三针而已,排除多流了些血,又未曾伤了脾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迈动着脚步,说得风轻云淡,似乎这点伤势对于他来说,就如断了块指甲那么简单而已,许沂州回头,伸手在我鼻尖上勾了一下,对我微笑,他说,“不过有你守在我身边睡一觉,恩,很舒心。”
此时我有想把许沂州扔掉的冲动,既然没事,既然是小伤,那干嘛还欺骗我让我整整守了一个晚上不能睡觉。
他不都无事了么,我伸手一把将他的手从我肩上甩了下来,正准备转身而走。
他在我身后对我不满的叫道,“诶,丫头,你回来。”
我不在理会,他却翻出了王牌,对着我的背影喊道,“我是病人。”
我才懒得去管你是不是病人!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