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许沂州什么时候偷偷拍下我的那张照片出现在许夫人的视线里,她开始着急着许沂州对于和梅丽婚事,许沂州从来不和许夫人吵架,可这一次,双方都沉默了,仅仅只是为了这个婚事。
hsu的企业,正处于岌岌可危之态,许沂州利用这个借口,需要时间挽回的借口将许夫人要求立刻置办的婚礼延后,五月一日的劳动节,是许夫人给到许沂州最后的期限,许沂州在这仅剩的时间里,他亦然来到了a城,他找到了沈一一。
他开始变得自私,自私的要拥有这个女人,他需要时间,他将她好好的禁锢在自己身边,他逃避着b城那边的婚礼,利用这段仅有的时间,他希望在这短短的三个月内力挽狂澜,让即将成为死灰的事业复活,他也知道,这机会很渺茫,甚至没有机会。
他只不过是在拖着时间而已,如果在五月之前,这个企业中的漏洞可以补上,那么许沂州,他将毫无疑问,可以举行婚礼,而这个婚礼中的新娘,将不会是梅丽。
他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当他回到家,沈一一这丫头跟本不在家,他刚坐下来片刻,许夫人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许夫人说,“今天我和阿丽去看了,你觉得是喜欢教堂还是庄园的露天婚礼。”
她的声音是愉悦的,而许沂州听后却不以为然,他语气有些无奈,却不能发怒,他说,“妈,这个事情不急。”
“什么不急,为什么不急,还有一个月了,如果不提前准备怎么行,对于女人来说,婚姻是大事,就算是婚礼,也不可能委屈了阿丽,你梅伯伯他们对这件事情看得特别重要,儿子,这不只是你婚姻的问题,这更是我们许家整个企业的问题啊,更何况,和阿丽结婚,你亏不了。”
这是许夫人的一番话,许沂州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这话是对的,许夫人只是站在为了家族企业的立场上着想,如果没有遇上沈一一,许夫人这样的安排,也正是许沂州所想,只是现在,他的心有些乱了,很杂乱。
“等我回来再说吧妈。”许沂州紧紧皱着眉头,他没有办法,在母亲紧紧逼婚之下,也在企业摇摇欲坠之时,他认为自己活在了最失败的一个年头里,情易乱人,更易乱心。
“好吧,但是,这边的婚礼,你没时间,我就让阿丽……”
许沂州没有听完许夫人话,他将电话拿在手中,回头看着静静站在门口的沈一一,她回来了,就在他和许夫人通话的时候,沈一一回来,许沂州将电话贴在耳边,却久久不作答。
“沂州,沂州?”许夫人在电话那头的追问将许沂州拉回了电话的现实里。
“哦,妈,我这里还有事,稍后给你打电话。”
许沂州就这么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面前的这丫头,如果,他真的不能给她一个未来,她会不会恨他?
他已经尽力了,尽力在挽回这个企业,尽量将沈一一留在自己身边。
她面上虽疑惑的片刻,可脸上笑容舒展,她上前犹如小猫一般,朝他身边靠过去,她说,“我今天见了沈家女主人,也去见了我爸。”
许沂州知道沈副局过几年也就出来了,没有危险,他只能轻抚她的头发,亲吻她的额头,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放心吧,没事的。”
这就算是给了沈一一一个交代,他也知道,这一月复一月的时间里,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都让她快失去了原本的性格,这样,为了自己的自私,对她是不公平的。
阿景的电话让他沉默,b城的事业让他即将就快放弃a城,在四月中旬里,他需要回到b城,亲自解决那个岌岌可危的问题。
或许,就这样,两个人的命运,即将被改写,从此被划上句号,在彼此的世界里,销声匿迹。
许沂州离开的那天,是沈一一和阿景送的他,他不敢给到沈一一任何的承诺,也不敢给到她任何的希望,他只是将她犹如宠物一般的安放在a城的家里。
临走时,他看到了她面上的神情,大大咧咧的女子,内心或许也察觉出了什么异样了罢!
他回去了,在这个即将过完的四月,他就回去了,阿景开车,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沈一一,他欲言又止,可是他知道,这么短暂的爱情,势必要让两个人受伤了。
“阿景,你是怎么跟着他的。”待阿景还来不及开口,沈一一就在后座上问了起来,她的声音,并不像过去那么没心没肺了,沈一一最近的几个月里,完全变了一个人,似乎,从那次事情过后,她做什么事情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有些恐惧着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人。
“呃,很多年了,从小就一起,二十四年。”阿景不知道为什么沈一一会突然这么问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他有些懵了,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沈一一哈哈大笑。
“真好,二十四年。”从后视镜里,阿景看到沈一一嘴角轻轻一笑,她最近几乎真的完全变了一个人,让阿景有些不习惯。
她说,“我们去城东吧。”
“啊——”阿景有些惊讶了,他有些莫名其妙,最后看沈一一的一双眼睛盯着窗外,他才说,“好,去城东。”
车过了红绿灯,掉头向前疾驰而去,阿景对这条路越来越熟悉,越来越熟悉,直到沈一一将地址告知了他,他突然明白了过来,车停靠在城东大排档门口时,沈一一一马当先的跳了下去,这个其貌不扬的地方,似乎让她恢复着本质的性子。
“老板娘,好久不见。”阿景还未走下来,便听到这个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她欢悦如小鸟,阿景随她下了车。
“哎呀,是沈一一,快一年不见了,你去哪里发财去了呀。”老板娘是个胖子,这一年不见,她还一如既往的肥胖,老板也是个胖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胖,沈一一不介意老板娘满身油渍,同样和她拥抱。
“还是老规矩。”在老板娘还来不及问沈一一需要吃什么的时候,沈一一就先开了口,老板娘哈哈一声,转身就去准备。
阿景这才上前来,和沈一一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他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老板娘将一年前沈一一和许先生一起用餐的食物准备在桌上,他便明白了什么,或许在沈一一的心里,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便足足可以让她慢慢回忆一辈子,她似乎正在渐渐接受着正在发生的一切,她居然没有抱怨,这让阿景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男朋友,没上次那个好。”老板娘将一盒十二块的烟丢在沈一一面前,既然都要的老规矩了,那不管她这一年出去是发了,还是落魄了,十二块钱的一包香烟,却永远不会变。
“不是,别瞎说。”沈一一来到这里,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抬头看了阿景一眼,这才对阿景说道,在她的心里,阿景可是一个哥们,一个很铁的男性朋友。
老板娘看着沈一一,将常温啤酒送来时,又乐乐呵呵的走了,沈一一打开啤酒递了一罐给阿景,自己开了一罐独自便喝了起来,叮的一声打火机声音,沈一一抽起了十二块钱的那包香烟,这是一年前阿景很不屑的香烟。
她说,“要不要来一支。”
这种烟对于阿景来,抽着割喉咙,却为了不让沈一一不舒服,接过烟盒自己点燃了一起抽了起来,的确,这烟味不怎么好,他这一辈子,哪里抽过这么劣质的香烟。
“喝。”在他面前,她好爽的性格,丝毫不把他当作一个男人看待,只要眼缘对了,自然也就没什么节操可言了。
她说,“许沂州那个混蛋,明明就不该招惹的,唉,现在甩甩手就这么走了,阿景啊……对了,你天生就叫阿景么,你叫什么名字啊。”救过三巡,沈一一喝得有些多了,她猛深吸着烟,烟雾缭绕,微醉的眸子看着阿景,骂了一会许沂州便盯着阿景疑惑。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阿景就是你的名字吗,真的吗?”阿景还未张开口,这女人便又是一连串的发问,让阿景嘴角上扬。
他轻笑一声,将沈一一手里的烟蒂拿下来摁灭在烟灰缸里,他说,“景孝天,我叫景孝天。”
沈一一这一拍桌子,似乎喝得还真不少,阿景见她丢在一旁的三个啤酒空罐子,微微皱眉,若是被许先生知道了,这不的趴了他的皮。
阿景急急的付了账,他一把将沈一一给拉了起来,这女人已经站不稳身子,身子一软倒进了阿景怀里,她前胸的柔软处居然触碰到了自己的手臂,阿景心里一颤,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甩了甩脑袋将沈一一一把抗了起来扔到前方的车里。
无论这是心悸,还是别的,阿景都开始恐慌。
正准备开车回去,手机却响了起来,阿景迟疑片刻,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躺着的女人,他接下了电话,“许先生。”
然后,许先生的吩咐,却让他开始沉默,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