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男人,正宽衣解带,哈哈的大笑声响彻在这个黑夜里,犹如魔鬼在索命,他们围拢在我身边,嚣张而狂妄。
“不要——”黑夜里,在六个男人的围困中,我惊恐的喃喃低语,不停的向后退去,可身后的男人马上制止我的动作,让我无法逃离……
那个丑陋的男人已经上前将皮带解开,他醉红了脖子,朝我俯身,酒味铺天盖地,弥漫在我的四周,脚底板鲜血直流,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你不是想走吗,等把哥几个人都伺候爽了,我们就放你走,乖乖听话,啊。”那个男人对我俯身,满嘴猪油的朝我凑近,一阵恶心传来,我差点作呕,他抬头在我脸上就是一巴掌,嘴里还骂我嫌弃他,问是否在嫌弃他。
他将我推倒在地,身边的五个男人不停的起哄,像是逮捕进食的恶狼,发出绿光的眼镜眼睛看着我,腰上被锋利的石头梗痛,见丑陋男人朝我而来,我反手抓起来那块石头,对着他的头部狠狠砸了下去,这一瞬间,头破血流。
丑陋男人抱头跪倒在地上,其余五个男人突然惊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从那仅有的缝隙中逃离,连滚带爬的朝杂草丛里跑去,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又一次追在我身后。
领子上被人一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脚下受伤的我,没有跑过这几个男人,我惹怒了他们,他们将倒在地上的我拳打脚踢,打得累了,看我蜷缩在地上,这才口吐脏话,伸手撕扯我的衣服。
衣衫被撕破,我紧紧捂住胸前仅有的黑色内.衣,或许,今天晚上的屈辱,我无法逃过。
我闭目,对这几个人咬牙切齿,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这几个人。
可当惨叫声传入我耳朵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便是嘈杂的声音,人影不停的在我眼前晃动,我睁眼看着那些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手持铁棍,将这六个男人踩在地上,如同方才他们对我一般,拳打脚踢。
我惊恐的再一次摔倒在杂草丛里,我不知道这些男人是谁,他们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他们似乎救了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杀了这六个男人的时候,会不会杀了我,我惊恐着准备爬起身来朝外面跑去。
我撞上了那个人,在我脚下疼痛再次传来的时候,即将摔倒的片刻,撞在了那个男人的胸前,我跌跌撞撞,迷迷糊糊,这才看清来人是谁。
我抬头看着他,一切的恐惧和孤独,全部消失,他伸手将我搂在怀里,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抹去我嘴角的血迹,很久很久,我才叫他,“陈尧。”
是陈尧来救我了,刚才那些人,或许是陈尧派来的吧,陈尧救了我,看见陈尧,我本来所剩无几的力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部用完,我抬头对陈尧微笑,闭目倒在了他怀里。
与其说是倒,倒不如说是晕厥,我又一次晕厥了,两天没有进食,发着高烧,受了外伤的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八个小时之后,我这一觉,睡得时间稍微长了些,1月4日的中午,我睁开眼睛,盯着四周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一次进了医院,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连续两次住进了医院。
鼻前的氧气有些不舒服,我伸手就拔了,这才看见左手上贴的胶布,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药水,脸上好像有些微痒,我伸手摸了摸,也被纱布所代替,看来我小伤不断啊,只要没有伤筋动骨,就已经是很好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病人服,应该是医院的护士小姐帮我洗了澡或者换了衣服吧,此时身上虽然还有几处疼痛,但到底还是舒服了很多。
我仰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那些人,幕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醒了?”正在我疑惑之际,惊喜交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微微侧头,看着推门进来的陈尧,看着正在发呆的我,惊喜的问道。
他快步走上前来,将手里的香蕉放在桌上,这才过来扶我起身,将枕头放在背后,我半坐在病床上。
他去忙活给我倒水,将温水吹了吹才抬到我嘴边,他说,“你嘴唇都开裂了,高烧才退,多喝点温水。”
开裂的嘴唇触碰到水时有些疼痛,可我知道自己这么久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忍住疼痛喝了一口温水,陈尧见状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他将水杯放下,顺手拿了一根香蕉剥了起来,陈尧嘴角含笑,一个多月不见,再次看见他,就如阳光,很温暖。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似乎就连水果,他都不愿意花上重力去伤害,这两次入院,都是陈尧陪伴在我身边,我的手机被摔坏了,没有找回来,我失去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心中的酸涩让我有些难过,为什么,在我身边的人不是许沂州。
他知道我受伤了吗?许沂州,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总是不在我身边。
“小姑娘你真的可以呢,趁我不在独自选择了离开。”是陈尧温柔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他将剥好的香蕉放进我手里对我微笑。
我瞬间想明白了是什么事情,因为我的冲动,和何曼吵了架直接离开了公司,没有告诉陈尧,也没有给他打上一个电话或者发上一个信息,我就这么离开了,确实有些不礼貌,对于陈尧来说。
“啊,那个啊,当时我……”我想找所有的借口去搪塞,可突然发现在陈尧面前我似乎又找不到任何理由,这男人太过于了解我的性格了。
“好了好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见我支支吾吾也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噗嗤一声后很严肃的问道我。
我确实还没有对将来有过什么打算,可是陈尧,似乎也没有劝我回去的意思。
“现在的陈氏……沈一一,你口水滴衣服上了。”陈尧看我的面上神色严肃,他似乎要对我说现在的陈氏,但陈尧突然对我大吼的声音让我吓了一大跳,我擦,这怎么回事。
陈尧此时正拿起纸巾在我胸前拭擦刚滴落的口水,这么邋遢的一面,居然被陈尧看到了,我没了好些面子,似乎我的优点,甚至我所有的缺点,都在这个男人面前暴露无遗,在陈尧面前,我特么就没了秘密。
“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怕别人不知道我这个样子啊。”我朝病房门口看去,此时外面还有过路的护士小姐呢,我回头瞥了一眼陈尧,对他埋怨道。
“你本性如此,还怕别人知道?”陈尧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病房门外,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对我说得云淡风轻。
“你才本性如此,你全家本性都如此。”我狠狠得瞪了陈尧一眼,看着他恨得牙痒痒,这耳朵鼻子灵的男人,我怎么敢对他这么说,要说,也是在心里偷偷的说。
后来,我问过陈尧,他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陈尧似乎在逃避我的这个问题,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每当我问起的时候,他都有意识无意识的给岔开,我想,陈尧不愿意提及,也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吧。
陈尧要告诉我的时候,他一定会告诉我,那我便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
上次因为住院,让公司所有人都知道陈尧在医院陪我而没有去公司,4号这天我在医院躺了一天,确定自己没有伤筋动骨,只要高烧不再复发,我便无事,虽然有时候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可这不妨碍我回家。
1月5日,我在陈尧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加强迫威胁后,陈尧终于同意我出院,在医院呆了两个晚上的我,是在1月5日一早回到的家里,当然不是那个已经被官家收回去的沈家别墅,也是不是房佳凝的酒吧,而是我自己在外面租的这套小房子里。
陈尧送我回来,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陈尧给我说,他3号那天,才出差回来,也就是那天晚上,他终于找到了我。
我很感谢陈尧处处都为我着想,再将陈尧送出门去的时候,下午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在阳台上一坐就到晚上,看着a城的万家灯火,却没有一处是我的落脚之处,我想念许沂州,疯狂的想念。
可是,他永远都不在我身边,或许,我和他,无缘吧!
“闺女,闺女?”我住的楼层并不高,今天上午陈尧送我回来的时候路过小区的保安亭处,秦叔看到我了,他偷偷的对我伸出大拇指,我和陈尧对望一眼,很尴尬的回了家,此时,他正在小区里站在我阳台下叫着我。
“秦叔。”我起身趴在阳台上,看着仰头对我笑的秦叔,叫了他一声。
“你回来了,就好好睡一觉,昨天,我研究通了一副新残局,明天教你。”秦叔这人老了,难免是寂寞的,我很理解这位老人。
“好。”我微笑的回答秦叔,他下班了,此时准备回家,当秦叔刚转身时,我的门铃却响了起来,心里咯噔一声,回头看着客厅外的门,久久注视,这个时候,是谁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