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里。”我蜷缩在角落,神经紧绷的等待着那个幕后人的到来,到底是谁?他将我绑架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思索不出个什么头绪,就听见那个被称之为老大的男人的声音在不远处想起,他们朝我而来,我感受着他们对我投来的目光。
如果,我不知道他是谁,至少,心里满满被缓解的恨意也会少一些,甚至渐渐淡出我的世界,可是,我迫切的希望见到那个幕后人,却在我真正见到的时候,心里的寒意不亚于身上的寒冷,或许,是心凉了吧。
“是你!”我抬头,蒙头垢面,怔怔的看着眼前而来的男人,当我知道是他的时候,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只有无奈的笑容和戳之以鼻的不屑,良久良久,我才冷哼一声,看着这个男人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他命令着跟在身后的男人,带他前来的那位先前的大哥,听他这命令似的口气嘴角抽了抽,看了他一眼,示意屋内所有的人跟他一起出去,他是不甘心的,一向都是他的小弟围着他转,如今为了利益,他带着自己的小弟还得听从这个男人的命令,纵使心有不甘,可为了如今的生计,还不得能拉下面子就拉下些。
“走。”他点头对这个对他发布命令的男人点了点头,回头对小弟们招了招手,朝楼下走去,那些小弟的面上,个个都是不悦的。
见众人都已经离开,整个空旷的毛坯房里仅剩下我和他,我将头瞥在一旁,这个男人,他此次的行为,是在报复我么?!
“沈心,别来无恙。”见众人听了他的命令一一离开,安承业看着我嘴角泛出一丝自以为是的笑意,他走上前来,在我面前对我居高临下冷笑道。
我偏过头去,不再看安承业一眼,这个男人,他如今是出于什么心理让人将我带到这里来?他要什么?
“贱人,你别不知好歹。”下巴瞬间被他捏得很痛,见我对他不理睬,安承业嘴角抽了抽,抓住我咬牙切齿。
“放手。”我将被他抓住的下颚往旁边闪躲,却还是没逃过他掐住我的指甲,抬眸对安承业冷声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敢和我谈条件?”他见我不示弱,四下打量了我周围的一切,到处都是水泽,我的衣衫已经失尽,已经入冬的季节,在这样的情况下,寒风瑟瑟的夜晚,换做常人,在他心里是要求饶的才对,可对于安承业,就算我特么此刻被冻死在这里,也不会向他求饶。
“你说吧,你要什么?”见安承业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我,我虽是不买他的帐,可这般耗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不是我如今惦记着要上班,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工作,只是太阳穴处传来如针刺般的疼痛,让我就快坚持不下去。
“要什么?你认为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他对我的问话戳之以鼻,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这才松开他的指甲,起身看了窗外的夜色,这才回头对我说道。
“那你到底要怎样?”四肢的骨头有些不适,这不是麻木,也不是寒冷,也许这是冷水侵入了骨髓一般,已经如太阳穴疼痛开始传来,我没有看他,深深吸气,很平和的对他说道。
“我不想怎么样,沈心,你别以为我还对你会有什么思想,老实告诉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只是受人所托,只要让你消失在a城,远离大家的视线,仅此而已。”安承业听后冷哼一声,回头看着我哈哈大笑,笑过后面上突然一沉,沉得让我有些害怕,心里咯噔一声。
也许,我并不是害怕安承业,只是害怕他所说的话,受人所托,受了谁人所托,在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a城,还会有谁容不下我,让我必须离开a城,我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太阳穴上的刺痛再次传开,我下意识的伸手按住了方才疼痛的那个位置,待疼痛稍微缓和一点时才问道安承业。
“你问我为什么?沈心,这半年,你到底做了什么,结了那么多仇家,啧啧,这让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本事啊。”安承业回头看着我,眉梢间幸灾乐祸,他对我嘲笑,对我冷眼嘲讽。
绑架我来到这里的,并不是安承业的本意,可是,隐藏的这般好的那个人,为什么不直接找到我将我赶出a城,为什么他要让安承业作为这件事的炮灰,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到底和他结了什么仇。
这个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我可以没有任何留恋,只是,许沂州不在,许沂州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就离开了a城,如果我真的如了安承业所说的那个人的愿,那么,许沂州回来,他是否可以找到我,因为白天在我醒来的时候,趁着这个空隙我伸手摸索了电话,我的手机,不在身边,直到他们吃饭的时候,才看见本是属于我的手机支离破碎的被仍在角落,我才知道,我失去了许沂州的联系方式,现在我才想起来,我记不住手机上面任何一个人的号码,包括许沂州的。
我想念许沂州,不想和他失去联系方式,可我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的情况下,不会如了那个人的意,凭什么,凭什么就这么毫无理由的让我离开。
“我不会离开的。”思绪片刻,这才发现今年还不是我的本命年,为什么出了社会的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是我自己倒霉,还是说,人生便是如此。
“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谈条件,两条路,你自己选,要么离开a城,要么消失。”安承业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的我还硬着嘴,想要我离开,毫无目的的离开,没门,在事情没有真相之前,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可能会如了他们的意,杀了我,可是安承业真的就不是在吓唬我,当我看到他手中的匕首在我眼前晃动时,这才从心里产生了这辈子最强烈的恐惧感。
“你,你别乱来。”他将匕首在衣服上擦了擦,看着我微笑,慢慢的蹲在我身边,用那把锋利的匕首不停的在我眼前来回的晃动,寒冷的身子不禁开始颤抖起来,我结巴着喉咙,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把匕首。
“我是不想乱来,可我毕竟受了人家的委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他毫不理会我的恐惧,将匕首拿在手中玩弄,不停的在我脸上比划。
“你拿了别人的钱,安承业,你卑鄙。”从方才的害怕中,突然夹杂着一些不可思议,安承业,这个年轻的花花公子,和沈俊杰一样毫无工作,家里的开支难道都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还是说,宁愿在他身上花钱的人,开出的条件并不简单?
我讨厌那些不靠自己双手打拼坐吃父母钱财的人,可我更讨厌那种为了钱财走上绝路的人。
“沈心,钱这东西每个人都喜欢,你在我面前装清高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如今的社会,谁不是为了钱而活。”他对我冷哼,用匕首撩了撩我耳边的发迹,我看见那一缕被他匕首触碰到的头发从我眼前滑落,心里在打鼓。
“你这样做,是在犯法。”匕首的锋利,安承业已经给我试演过了,我知道如果这一刀下去,或者在补上一刀,这样的后果,我不敢想象。
“犯法,你少给我*律,如果人人都守法,那沈宋文的结局就不会是这个样子。”我这么说,似乎让安承业燃烧了怒火,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匕首放在我脸上,冰凉的匕首,让我闻道了血腥的味道。
“沈副局,他怎么了?”我不敢动弹,斜眼看着冰凉的匕首,如果我再动一下,也许我的脸上将会血流不止,沈副局对不是我亲生父亲,可这个对我一向疼爱的男人,纵使我知道他有一天会出事,可我不知道他会出事得那么快,颤抖着喉咙和看着冰凉的匕首,我对安承业似乎开始祈求起来。
“看来你不知道啊,别急,在你离开之前,你哥会告诉你。”他抓住我头发的手更用力了些,扯动了头皮的疼痛远远不及太阳穴上的针刺般的疼痛。
莫非安承业将我绑架到此的事情,沈俊杰也知道?足不出户的我,看事往往少了一个心思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安承业和沈俊杰同样会走上这条我无法想象的道路。
也就在这时,右手一直撑在地上的我骨头剧烈的疼痛,瞬间失去了支撑,我头脑一沉,清楚的看见匕首往我眼睛的方向刺了过来,还差一点,右眼珠子就会撞上去,我张大了嘴,发不出任何声音,任由那力道将眼睛往匕首尖上迎了上去。
“啊——”这个瞬间,我知道自己是要完了,安承业惊恐的惊呼声也在我耳边响起,随着眼睛上一痛,我倒在了安承业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