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慧琴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抿了抿唇,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往萧子玉的病房走去。
在走过拐角的时候,另外一边的走廊尽头正好走出来一个安芮欣等人分外熟悉的人影。
徐秀敏从小儿子的病房内走出来,脸上满是憔悴与苦恼。
去找安芮欣两次无果,家里的亲朋好友又都不肯借钱给他们,现在不说小儿子借的那些巨款,连小儿子的住院费都成了问题。
最要命的是,徐秀敏的丈夫所在的公司也不知怎的,毫无征兆的说裁员就裁员。
她的丈夫就是公司的一个小职员,又没人脉,又没背景,理所当然的成了裁员名单上的一员。
家里欠下一屁股债,如今主要的生活来源又突然断了,那些催债的人随时可能出现令他们无时无刻处在森森的恐慌之中。
而如今医院的催款单更如一张张催命符,随时可能断送了他们的性命!
徐秀敏又是委屈又是气恼,却不知将这气撒在什么人身上才好。
捏着医院的催款单,徐秀敏阴沉着一张脸往外走去,正打算拐过走廊去缴交一些医药费,却不经意瞥见远处走廊一晃而过的身影。
即便只是一眼,即便只看到了对方的侧脸,徐秀敏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人是谁。
站在原地怔愣了几秒,徐秀敏的脸色猝然一变,再顾不得其他,抬步便朝着远去跑了过去,
饶是如此,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空荡荡的走廊一个人也没有,好似刚刚那一晃而过的人影不过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错觉。
徐秀敏不信邪,沿着走廊一间间的走过去,甚至还抓住一个护士询问,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没有看到刚刚有什么人过去。
徐秀敏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终不得不接受现实,瘫倒在地,放声大哭了起来,引得不少来往的病人护士竞相侧目。
而这个时候,俞潜已经将安芮欣两人送到了医院楼下。
“抱歉,我姐她……”
俞潜还未说完,安芮欣已经先一步打断了他:“俞导,我不想跟你提她,也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如果你只是想替她道歉的话,大可不必,我没那个本事接,也不想接这个道歉。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安芮欣带着口罩说话声音有些沉,让俞潜越发能够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不佳。
俞潜愣了愣,急忙开口喊了句:“等等,芮欣你既然不想跟我说我姐,那就不说了,我们谈谈子玉总行吧?”
俞潜此话一出,安芮欣果然停下了脚步,抿了抿唇,低问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看他刚刚的脸色很不好。骨髓还没有消息吗?全世界那么多骨髓库,难道就找不到一个跟子玉合得来的骨髓?”
俞潜闻言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发苦:“可以的话,我当然也希望有人可以救救孩子,可现在的情况就是找不到,根本就找不到能救这孩子的适配骨髓!不仅如此,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子玉他……可能撑不到我们找到骨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