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睁大了眼,有点呆滞地看着他令人嫉妒的近在咫尺纤长的睫羽,黑孔雀翎一般华美,还能看见上面泛出华丽的光泽。
似乎察觉了怀中人儿的目光,百里初抬起眸子看向她,正巧见着她圆圆的眸子正怔然地看着自己,眸光清清浅浅之中带着点儿奇异的迷离和柔软,全不似平日大气机变沉冷的模样。
让他实在是…食指大动!
百里初伸出修长的手扣住她的后脑,薄唇抵在在她唇间轻喃:“专心一点,小白,你这么看着本宫,本宫会忍不住吃了你!”
他的呼吸掠过她的鼻间娇嫩的肌肤,亲昵地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带来一阵战栗酥麻。
“阿初……。”她忍不住低吟,双颊泛红,身子发软地靠在他怀里。
柔软的娇容和轻呼,唇间的温软甜蜜,似撩拨起百里初心底最原始的掠夺欲,何况掌心下的人儿如此芬芳,他径自启唇,近乎粗暴地再次封吻住她的丰润嘴唇,掠过她的呼吸,同时顺手扯下她的乌纱官帽,让她漫头青丝披散下来,如瀑一般洒落软榻。
“初……嗯……。”她只觉得唇间一片靡靡香凉,却如此令人战栗。
以吻封缄,*比理智更直白,呈现出彼此最真实的模样。
等到秋叶白快喘不过气来,快窒息了,百里初才放开她,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和修白的手指,瞳孔微竖:“啧,味道真好。”
秋叶白虚软的靠着软枕直喘气,只觉地龙烧得太热,呼吸之间全是让人丹田内气血奔腾的靡靡之香,加上男子身上特有的极富侵略性的雄性气息,大冬日里,让她只觉得自己快热晕了。
她下意识地想靠近唯一冰凉的源泉——百里初的身体,却又似觉不妥,只好勉强维持着残余的理智,半支起身子道:“殿下,开一下窗,好热。”
说着,她便顺手去解自己的衣领的盘扣,却不想一摸领口,才发现自己的衣襟早已大敞,甚至束胸扣子都散开来。
她瞬间一呆,什么时候……
百里初看着身下人儿衣衫不整,衣襟间雪色绵延,峰峦温柔,她青丝披散,双颊嫣红,明眸怔然之中似隐隐含着柔软透明的水光,似骄傲冷冽的大漠荆棘花王卸下锐刺,在月下展露出娇嫩花蕊中的柔软露光,带着罕见的柔软清甜,芬芳迷人。
正似他前些日子看得那些艳词里道的——兰麝细香闻娇喘,绮罗纤缕见肌肤,此时还恨薄情无?
只是书中万千情态,尚不能及身下人儿半分。
最蛊惑人心的不是寻常女儿娇媚,而是如身下人儿这般清冽之人无意识地露出这般柔软迷离情态,不可方物,诱人却尚不自知。
他只这般看着,瞳色便愈发深沉,幽深诡美的眸子渐渐被黑色占据,他微微侧脸,眯起眸子,眼瞳如兽见到美味的猎物一般,诡异地眨了下,随后伸出指尖慢慢地掠过她光洁肩头:“小白,你很热?”
他的声音莫名地低了几度,令人有一种那凉薄的声音似从极远的暗夜里飘来的错觉,幽幽迷迷,撩人心扉。
秋叶白哪里知道自己的情态,只是看着面前的百里初,不知为何有点不安。
她几乎很少见到百里初银发披散的模样,他和元泽最明显的区别便是一双眼眸的颜色,原本他们应该都因为长期在地宫不见天日的漫长时光和尸香的作用下身体温度变成尸温,出现白化症,才会有银发银灰瞳。
但是百里初后来用了烈焰蛊等各种药物控制体内的尸毒,他多半是现身的时候才服解毒药,天长日久,瞳孔因为副作用会变黑,甚至随着情绪的而变化,气血诡异地扩散到整个眼睛,但银发却是染的,才会变成乌色。
他似乎并不喜欢自己银发的模样,总是时时用大食帝国进贡乌云叶将银发染成墨色,只不知今日是怎么了,竟没有用乌云叶染发。
银发如丝在元泽的身上只见夺目出尘,银光圣洁,平添不可侵犯的纯彻银光,但是在百里初的身上却莫名地显得他容色异常的魔魅,愈发衬得他乌瞳之中不见一丝白,更不见一丝光泽,只一片几乎能吞噬人魂魄的诡魅幽漆,似无边幽冥地,但眼尾却挑成近乎妩媚的弧度,眉梢之间都是魅色天成,让人不敢直视。
尤其是在这般的情形之下,她只觉得那目光冰凉幽魅,就如他掠过她肩头裸露肌肤的指尖,却莫名地带来灼人的火焰。
“嗯……地龙烧得太旺了。”她轻咳了一声,有些无措地想拢起衣衫,就算是有了对方是情人的心理准备,但是在那样冰凉又诡谲地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下……她却依旧忍不住不自在。
只是她的柔荑还没有碰到自己的衣衫,就被百里初一把握在了手里,随后,他握住她雪白的柔荑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嗯,那本宫让小白舒服一点罢。”
他言辞说得暧昧温柔,亦让她忍不住想入非非地耳根发热地别开眼。
百里初见她不自在的样子,一笑,起身一挥衣袖,长榻旁边的窗便一下子被他袖间的劲风刮开了半扇,冰凉的风夹着细碎的雪花一下子灌了进来,将一室靡靡热气瞬间吹散了一半。
她一下子被凉风吹着,打了个寒战,但是也立刻清醒了不少,这才发现天空又开始飘雪了。
而且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黯淡了下去,竟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候。
“可舒服些了?”百里初伸手在窗外接着雪,转头看向身下的人儿。
秋叶白下意识地又往地龙热处靠了靠,点点头:“嗯,热闷散了些。”
但是就是突然开窗,灌入了凉风飞雪,又有些太凉了。
“嗯,可还要再散散热?”百里初眼眸里闪过一丝魅色,随后忽然一转手,将手中接下的纷纷雪花忽然在她领口胸前一撒。
胸口柔软娇嫩又温热的肌肤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刺激,秋叶白瞬间被冻了得浑身一抖,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就要往外跳起来。
她忍不住低声尖叫,要拍掉自己胸前的雪:“百里初,你疯了么,冷死了!”
这厮又在做什么怪,跟个小孩儿似地恶作剧。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公主’殿下从不恶作剧。
百里初忽然一伸手就将她给按住了,另外直接把她手腕一转折在她的身后,低头在她耳边凉薄地轻笑:“凉着了大人,是本宫的不是,所以让本宫伺候提督大人,让大人热起来可好?”
说罢,也不容她拒绝,径自直接俯下身子吻去她颈项间细细的飞雪,秋叶白倒抽一口凉气,鼻尖瞬间冒出细细的汗珠,她浑身一颤,忍不住软声道,试图挣扎:“阿初……。”
只是不管是神与魔都不会放弃享用自己甜美的祭品。
百里初感受到身下人儿的战栗,他满意地弯起幽诡的眸子,然后一路蜿蜒温柔的吻下去,品尝属于他的美味,同时点燃无数欲念的火苗,亦燃起一室春色。
秋叶白指尖几乎掐入他肩头,迷离之间,望着窗外飞雪,冰凉与炽热交替缠绵,身上那恣意放纵的魔几乎硬生生地将她的神智全部拖离人间。
佛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那是因为佛骗了众生,地狱之妙,令佛流连,不舍成佛。
……*……*……*……*……
*风流,谁愿早醒忘春意绵绵,但见檀郎阮浓意缠缠。
秋叶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雪落了,又停,迷迷离离之间似又见飞雪翩翩时,方才沉沉在百里初臂弯之间睡去。
醒来之时却是在热水里,她有点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却听见纱帘外头传来声响。
“旺财,我家四少呢?”宁春冷冰冰,硬邦邦的声音响起。
“秋副座在内殿,他若是醒了,一会子会传你进去,还有我不叫旺财,你要是不记得我的名字,就叫我白十九罢!”白十九有点怨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宁春沉默了一下,才道:“知道了,我先去准备端吃食,旺财你且帮我看着殿门,若是四少唤我,便请四少再等等!”
白十九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尖利地道:“我不叫旺财,旺财是宫门守门老太监养的母狗!”
宁春似走远了些,声音有些远,只不耐烦地回道:“行了,发达,知道你是公的那只!”
白十九哽咽了:“……老子不是公的……不……老子是公的……呜呜……十七,那个臭女人欺负我,我能不能像割上次杜家世子的舌头那样,把她舌头割下来风干喂狗!”
白十七赶紧安慰:“那你会惹秋大人不高兴,秋大人不高兴,殿下也会不高兴,然后你的舌头就会被割下来风干喂狗。”
白十九:“……呜呜呜……。”
秋叶白坐在大澡盆子力,听完整个旺财被欺负过程,有点无力地揉了揉眉心,宁春最近脾气有点不好,欺负人的本事见涨了。
她只觉得盆子里的水虽然还热着,但是坐久了,她运动过度,还是有点头晕,正迟疑着要不要叫被欺负的旺财或者发达先去把宁春个叫回来。
“那个……。”
只是她才开口,便见一块大帕子落在头上,随后便被一双修臂从桶里捞了出来。
“别洗太久,没有用晚膳和早膳,小白你还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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