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杀威棒?
这十棒子下去就劈开肉裂了,三十棒子还不得要人的命么?
但是在场的人谁都明白这三十杀威棒并不真想要秋叶白的命,毕竟对方手上还有太后老佛爷需要的东西,但是气急之下,老佛爷这三十棒就是要让秋叶白痛和不好过。
见在场的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太后眉间之间闪过凌厉怒色:“还不动手,这都是反了么!”
秋叶白并不做声,只是静静地立着,看着老佛爷并不说话,仿佛要被处罚的人并不是很她。
她淡然而立的样子,让宫内伺候太后老佛爷的众人眼中都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讶钦佩,老佛爷一生位高权重,威势有时甚至比皇帝陛下还重,寻常大臣在老佛爷面前多战战兢兢,这般黄口小儿也不知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不闪不避地直视太后老佛爷。
但是秋叶白这般做派却只能让太后眼底的阴翳越来越重,郑钧看了她一眼,再看向秋叶白沉声地道:“既然敢闯宫禁便知道必定还有这一日,将秋叶白拖下去。”
秋叶白垂下眸子,淡漠地道:“不必劳烦督公,草民自己会走,不过……老佛爷,您真的确定不会就这么把草民打死了,草民手上的那些东西万一落到不轨之徒的手里怎么办?”
宫里的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秋叶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除了摄国公主之外,竟然还有人敢当面威胁太后老佛爷?
郑钧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秋叶白,和陈贺暗中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董嬷嬷见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她忍不住白了脸,怒道:“放肆,还不让人把他的嘴堵住,拖下去重重的打!”
老佛爷气急反笑,捏紧了手的帕子,幽幽冷笑道:“好,好,果然是哀家那好侄女教出来的‘儿’,她这个当家主母真真儿是有能耐的,你且放心,就冲着你这张嘴,哀家不会打死你,但是这世上有的是能让人痛苦不已却又乖乖听话的手段,哀家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哀家的手段硬,拖下去,照着腿上腰上往轻里打,一寸寸地打,打折了去请罗医正来接骨,接好了,再继续打!”
老佛爷手段从她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的就雷厉风行,成而来宫里的正经主子之后,更是对那些狐媚惑主勾引先帝的妃嫔从不留情半分,就算是自己儿子身边的女人,她也牢牢地掌控在手里,手段厉害狠辣,早年甚至有先帝言其吕雉转生的传闻,但是这般外放的雷霆之怒,也是众人许久不曾见过的了。
董嬷嬷冷眼看着内监卫一拥而上将秋叶白押住,心中忍不住冷嘲,能将老佛爷激怒成这般样子,还真是此人的本事。
“是谁让老佛爷这般生气,真真是该死。”一道温润淡雅带着南地口音的男子声音忽然响起,似一阵柔柔江南清风吹拂而过,打断了后殿紧张压抑的气氛。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一道人影款步而入,纱罗色云纹罗直缀裹在他修挺的身材上,轻薄精致的料子随着他优雅的步伐,轻轻拂动,让人恍惚只觉得眼前一片烟云入帘来,隐约似还带如淡淡葱茏水汽。
“苏儿?”太后看见他的一瞬间,有些惊讶。
梅苏眉目依旧是如江南风烟一般带着淡然温润,经过秋叶白身边仿佛没有看见秋叶白一般,只款步上前对着太后抱拳一揖:“老佛爷。”
太后垂下眸子,看着自己戴着赤金绿宝石护甲的小指,冷淡地道:“平日里让你这个孩子进宫看哀家,你就似宫里有老虎一般,千般推脱,怎地今儿竟有这般空暇好心思进来看完哀家。”
太后声音虽然冷,但是之前那种凌厉阴戾之色却散了许多。
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了不少,连着永宁宫里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秋叶白甚至能听出来她话音里一丝嗔怪的意味,那是一种近乎温情的东西,她目光在太后保养得宜的精致面容上停了停,最后停在了梅苏的身上。
梅苏含笑着上前,坐在太后的左手边,温然道:“老佛爷这话真是折煞苏儿了,苏儿这些日子如果不是在外头奔波也是在养伤,若是能进来探访老佛爷,苏儿岂有不愿之理?”
梅苏的气息便似一抹淡淡轻柔的江南烟雨,仿佛浇熄了太后老佛爷的怒气,她拨动着手里的翡翠念珠轻嗤了一声:“你且哄着哀家罢,如果你真是来看哀家的,就在一边坐着,等哀家把闲杂的事儿处理了,顺便也为你这小儿讨个公道。”
太后一点也不避嫌地将梅苏与自己亲近的关系展露出来,更甚至直言要为梅苏受的伤讨回公道,这一点让秋叶白心中还是惊了一下,虽然早已经听说梅家是太后亲信,但是今日所见,她觉得太后对梅苏岂是亲近这般简单,用‘宠信’或许更为合适。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梅苏和太后之间的情形,心中沉吟,看来她要重新评价梅苏了,原本只是以为梅苏是太后身边的走狗,但是今日看来,他不但能入了这位多疑又强硬的太后老佛爷的法眼,还能影响到太后的情绪,可见如果不是他和太后之间另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就是他手腕实在太过高超。
但是不管是哪一点,对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秋叶白这头心情不佳,梅苏那一头却仿佛心情颇为不错,见太后这般说话,便轻笑道:“多谢老佛爷为苏儿操心,只是苏儿已不是当年稚子,被人欺负了还需要向老佛爷告状,苏儿长大成人,自己的事情自然是要自行处理才是,难不成老佛爷不信您一手教导出来的人么?”
这话说得温情脉脉又讨巧,明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却又让老佛爷发作不得。
或者说老佛爷根本没有打算发作于梅苏,只是颦眉冷冷地看着他:“苏儿,你不会和你那表姑姑一样被什么不干净的下贱种迷了神罢?”
说罢,老佛爷一记眼刀子凌厉地扫过秋叶白。
她虽然没有听说梅苏和秋叶白在淮南有什么除了追捕之外的别的交集,但是梅苏回来之后,也着人去了司礼监探听消息,并且命郑钧不得太过为难秋叶白,她也是知道的。
帝国贵族之中偶有好男风者,虽然不上台面,却也不以为耻,而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秋叶白姿容姣好出色,身手出众,风姿卓绝,这一点是事实。
加上杜珍澜的事情,她对秋叶白满心厌恶,更是因此怀疑上了梅苏是不是被秋叶白蛊惑了。
秋叶白垂下眸子,只当做全没有看见老佛爷那种一点不掩饰的厌恶,暗自嗤笑了一声,亏得梅苏能说得出她欺负了他这种话。
不过……表姑姑?
她并没有听说梅家和杜家有姻亲关系,不过也许只是他们隐藏得极好,不为外人道也。
如果杜珍澜是梅苏的表姑姑,那么梅苏确实倒也算是和太后老佛爷有一层亲近的关系,但是杜珍澜和太后老佛爷是近亲,但是杜珍澜方才被如何斥责,她在门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但是这位梅大少爷也等于变相为她‘求情’,太后老佛爷却一点都不恼怒,这远近亲疏,也未免有些古怪。
“老佛爷,您觉得苏儿是色令智昏的人么?”梅苏轻笑了起来,清浅地看了一眼秋叶白,悠然道:“不过,苏儿只是知道秋叶白此人诡异多端,为人险恶,她既然敢这么说,不若让她说完,再做决断,苏儿不拦您,何况苏儿也相信就算不靠那些血腥手段,也能让她开口。”
梅苏看着秋叶白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令人惊艳的温柔笑容,但那种目光却让秋叶白明明白白地感觉到了——不怀好意。
但是梅苏说话的声音,清淡温柔,似斜风细雨一般,有一种奇异的安定人心的能力,太后看着梅苏许久,神色变幻莫测,最后转过头冷冷地一抬手:“其他闲杂人等人先出去,只董嬷嬷、郑钧和苏儿留下。”
宫里的众人对于梅苏竟然能劝得动老佛爷,似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太多惊讶,但董嬷嬷首先担忧地就想劝阻:“老佛爷,这秋叶白武艺高强,若是没有内监卫的人盯着,奴婢担忧……。”
梅苏淡淡地打断她:“嬷嬷不必担心,苏在这里定然不会让任何人伤了老佛爷,还是您不相信郑督公的能耐,何况她还戴着手铐脚镣。”
秋叶白手上的脚上的手铐脚镣用的都不是寻常的器物,都是特殊的玄铁打造,坚韧非常,没有钥匙和削铁如泥的利器,再高强的武艺都打不开。
董嬷嬷虽然担心,但是见梅苏那么说,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道:“公子您说笑了,老奴自然是相信您的能耐的。”
一干无关的众人便齐齐退出了门外,梅苏却又在董嬷嬷身边吩咐了什么,不一会,就见董嬷嬷迟疑了片刻但还是点头退出了门外去,于是门内只剩下缪缪数人呢。
梅苏又在太后耳边低声说了点什么,太后警惕地看了眼秋叶白,似深思了片刻,还是朝着梅苏点了点头。
随后,梅苏款步走到了秋叶白面前,低头看着她露出清浅的笑意:“叶白,很久不见,别来无恙。”
秋叶白看着梅苏三下五除二,竟然将方才那样僵硬的局面化解,倒是挺佩服他,便也微微勾起唇角,不上不避地迎上他的眼,淡淡地道:“是的,别来无恙,梅大少爷,您的舌头倒是依旧巧得很。”
梅苏看着她轻笑了一声,又上前一步,低声道:“总也及不上你,叶白,我原想着不知何时才能与你再见,不想今日这般好机缘呢。”
他温暖的鼻息掠过秋叶白的鼻尖,她垂下眼,幽幽一笑:“谁说不是呢?”
各怀鬼胎的两人说完话,相互冷笑着互看一样,便又迅速地分开。
梅苏径自转身,握住她的手腕,将她领到了太后附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将她手铐脚镣的链子拴在一边的柱子上,方才看着太后,微笑一拱手,在太后点头之后,他便转身从另外一扇门退了出去。
秋叶白看着房间里只剩下太后、郑钧,又缓缓地环顾四周:“老佛爷倒是很相信在下,或者说相信梅大少爷,竟会与草民几乎是单独相处。”
梅苏这厮到底是想做什么?
太后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比了个手势,郑钧便立刻熟练地将一边的茶水沏好之后,小心地呈上给太后:“老佛爷请用。”
太后低头喝了一口那茶,似用茶水浇熄了心头的火气,冷漠地道:“哀家纵横后宫朝堂三十年,什么人没有见过?”
秋叶白一笑:“是,老佛爷自然是不惧我这黄口小儿的。”
太后有点不耐,轻蔑地上下扫了一眼秋叶白,单刀直入:“说,你将账册藏在何处,又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你有这等胆量与哀家作对。”
她并不相信秋叶白身后无人,敢这般与她叫板和呛声。
秋叶白心中轻道,嗯,这就来了么?
她斟酌了片刻,微微一笑:“若是草民说是八殿下指使的,您相信么?”
太后手上动作一顿,随后眯起眸子,轻嗤:“秋叶白,苏儿劝诫于哀家,哀家才给你一个好好在哀家面前呈情的机会,若是你打算砌词狡辩,就休要怪哀家让你只能跪着或者趴着说话。”
秋叶白好整以暇地挑眉:“老佛爷不相信么?”
太后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轻蔑地道:“老八是打仗有些能耐,若说是他指使的倒也说得过去,哀家相信这淮南一案里,有他挑事儿的份儿没错,但是若此事是他指使的,哀家的人就不会在他宫里抓到你,哀家知道你武功不错,能潜伏进宫来不简单,如今的司礼监有多大能耐,哀家自然是明白的。”
她顿了顿,讥诮地道:“能被抓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
秋叶白沉默了片刻,微笑着大方承认:“姜还是老的辣,您猜测得没错,那一切确实都是在下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她必须承认太后老佛爷到底是浸淫宫廷多年的人精儿,竟能猜测出来她是故意落网的。
太后看着她,细致的眉眼里闪过了然,随后施恩一般地轻嗤道:“哀家在后宫朝廷看了多年,如你这般有心有欲念的人不少,但是这么惊天动地地折腾的人,你到是头一个,说罢,你想要什么?”
秋叶白看着太后,忽然很干脆地道:“很简单,草民只要求撤回通缉令,官升三级,自立府邸一座,黄金千两。”
太后听过郑钧和在追捕过程中收集到的消息里对秋叶白的评价不低,只道是此人聪敏慧黠,桀骜不驯,为人处世颇有魏晋阮籍、嵇康泠然不羁之遗风,她原本还以为会听见什么义正言辞,或者指点江山,对朝政,甚至她这个老佛爷的鄙斥责,却没有想到会听见这些‘俗气’的不能再‘俗气’的要求!
太后老佛爷顿时愣住了,随后狐疑地看了眼郑钧,又转过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秋叶白:“你说什么?”
“草民要官升三级,自立府邸一座,并黄金千两。”秋叶白再次干醋地拣选了最要紧的话来讲。
太后老佛爷眯起眼:“官升三级,就是从二品,司礼监的督主才是正二品,难不成你还想要成为司礼监……。”
“没错,在下要成为司礼监副座。”秋叶白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微笑道,仿佛她说的这些要求都非常简单,并且理所当然的。
事情涉及司礼监,郑钧都忍不住再次抬头惊讶看着秋叶白,目光莫测,似忍不住心中嘲弄,讥诮地道:“秋叶白,你人看着不大,心倒是挺大的,你可知道本座熬了多少年才能坐上这个位子?”
“用人唯贤,不唯时日长短。”秋叶白看着郑钧,悠然道。
郑钧似怒极反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老佛爷冷冷打断:“秋叶白,不要觉得哀家给你机会说话,就在哀家面前放肆,人有上进心很好,但是野心太大,是会折寿要命的,不要来挑战哀家的忍耐性。”
这厮张口就从二品的入阁大员,真是狮子大开口。
秋叶白这一次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转了话题道:“太后老佛爷,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您求,而求不得的?”
太后一顿,眯起眸子冷冷地看着她笑了起来:“秋叶白,你真是放肆又无知,你可知道敢问这个话的人尸骨都已经化成了灰?”
秋叶白垂下眸子,微微弯起唇角,仿若恭敬地道:“草民并无冒犯老佛爷,窥探凤心的意思,只是老佛爷出身高贵,一生荣宠昌盛,烈火烹油,繁花着锦,自然不了解我们这些卑位者的处境。”
她顿了顿,幽幽地道:“如果一个孩子只是因为庶出,因为姨娘受宠,而被欺凌得只剩下半条命,又被扔在在府外十数年,没有任何人还记得这个孩子,更不要说记得让这个孩子读书习字,入学读书,所以这个孩子奋力拜师修习武艺,学习文理,潜心谋划,只为了有一天让那些曾经鄙视自己的人、轻贱自己的人被自己踏在脚下,却忽然发现……。”
“……发现自己的所有努力,所有费尽心思的谋划,还是抵挡不过所谓的背景、所谓的嫡出、庶出的鸿沟。”
她垂下眸子轻嗤了一声:“没有人会愿意会成为天生别人脚下的灰尘和踏脚石,既然我能隐忍这么多年,能力压众人夺得叼兽大会的魁首,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得到的一切就这么化为乌有,太后老佛爷……。”
秋叶白抬起眼,目光灼热又阴凉地直勾勾地看着太后:“您这样的天之娇女,天潢贵胄,您永远不能理解那种筹谋和努力了多年,却化为须有,或者说那种近在眼前,却求而不得的痛苦与无奈,或者说怨恨么?”
太后似乎没有想到秋叶白会这么直白,看着她那双炽烈明亮的眸子楞了片刻,忽然淡淡地道:“谁说哀家不明白。”
秋叶白一顿,似没有想到太后会这么回答,便只垂下了眸子,轻声道:“太后老佛爷,您不明白的,对于在下而言,只有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不能做的事情。”
太后沉默了片刻,但目光却定定地落在了秋叶白身上,许久,她忽然弯起唇角:“秋叶白,你真的可以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为了权势在握,什么都可以做么?”
她顿了顿,抬起眸子看着太后,依旧是冰凉又炽烈的眸光:“那要看太后老佛爷是不是想要草民的一条命了,草民只要求秋家欠我的,我要自己拿。”
太后顿了顿,懒洋洋地靠在花桌上,把玩着自己手指上精致华美的翡翠戒指:“哀家若是不应承,你可信哀家一样能让你开口。”
太后阴戾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冰冷而锐利,轻蔑而傲慢。
秋叶白垂下眸子,幽幽道:“那就请老佛爷凤裁罢。”
空气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太后沉冷悠远的声音响起:“好,秋叶白,哀家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哀家是赏罚分明的人,想要为哀家效力,成为哀家手里有用的棋子,那就先让哀家看看你的决心罢。”
秋叶白抬起眸子看向太后,眼底闪过一丝锐色,亦沉声道:“请老佛爷明示。”
太后看着她,唇角弯起一丝尖刻冰冷的笑意:“你伤了苏儿在前,冒犯哀家在后,就先受十五藤条罢。”
阴戾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冰冷而锐利,轻蔑而傲慢。
秋叶白垂下眸子,幽幽道:“那就请老佛爷凤裁罢。”
空气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太后沉冷悠远的声音响起:“好,秋叶白,哀家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哀家是赏罚分明的人,想要为哀家效力,成为哀家手里有用的棋子,那就先让哀家看看你的决心罢。”
秋叶白抬起眸子看向太后,眼底闪过一丝锐色,亦沉声道:“请老佛爷明示。”
太后看着她,唇角弯起一丝尖刻冰冷的笑意:“你伤了苏儿在前,冒犯哀家在后,就先受十五藤条罢。”
秋叶白一顿,轻笑了起来:“果然,要能为太后效力还真是一件不简单的事儿。”
这位太后老佛爷果然是个锱铢必较的主,这一顿杀威棒没打,就换成藤条了么。
“这十五藤条就让郑钧负责行刑罢。”太后似笑非笑地道。
宫里的藤条鞭刑,用的藤条和外头一般的藤条不同,专门炮制过的,抽人最是厉害,能将皮下肌肉抽烂,血却出不来,达到让人最痛苦,皮开肉绽,却又不会要人命,只是这种伤非常的难养。
何况还让郑钧来负责,自己今日说的这番话,已经是挑明了要和他争这司礼监的位子,他心中怎么能不猜怨于她,只怕下手会一点不留情,怎么让她痛,怎么来。
秋叶白见多识广,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一点犹豫都没有地点头:“好。”
太后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有任何人拦下十五鞭藤条,哀家给你的承诺便作废。”
这是太后为了防着再有任何人前来打断对她的惩罚罢?
冒犯了太后的人大概都要受到惩罚。
秋叶白一顿,随后抬起眼,看着太后,再次干脆利落地应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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