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血液一点点地弥漫开来,羽林卫们求救与反抗,黑衣杀手们的杀戮仿佛都不在那些肩舆周围人的眼里,无谓敌友,无进无退,而诡异的是只要有人靠近他们,不管是杀手还是羽林卫都瞬间悄无声息地倒地。
秋叶白远远看去,那些人头戴描金黑纱冠,面色苍白,唇色嫣红,居然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俊美男子,只是他们面无表情,人人身着昂贵的云锦白袍黑缎披风,若是不细看,倒像是送葬的灵队,他们拱卫其间的精致肩舆更像是棺材,而这些美人们就像是手艺精巧的傀儡师制作出来的墓前纸人,无一丝人息。
便是秋叶白这样混迹江湖见惯了异事之人都觉得诡异莫名。
黑衣杀手们迅速而干净利落清除了所有羽林卫,包围了对方,为首的一人似乎也察觉了站在自己面前那些‘送葬人’的异样,他并没有马上下令让自己的人攻杀上去,而是立在原地,厉声道:“交出肩舆中人,饶尔等不死。”
但是那肩舆周围的人面无表情,对面前的杀气重重视若无睹,眼珠子都没动,那种安静到诡异的气息,让这山间鸟兽皆沉寂。
寂静无声,仿佛一团冰凉的雾气悄然地蔓延开来,让人生生起了一层白毛汗。
那杀手头领也不知是因为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形感觉到了危机,还是因对方的不理不睬而大怒,尖声道:“都是聋子么,交出肩舆中人,否则叫你们跟那些羽林卫一般死无葬身之地!”
瞬间所有的黑衣杀手都逼近了那些黑披风白袍人,手中闪着血色的刀光在空气里渗出凌厉的杀气,仿佛下一刻便要百刀齐下将对方剁成肉酱。
终于,对方的人群间,一名着精致描金黑披风白衣的骑士缓缓策马而出,马上的年轻男子容貌极为俊美,因着眉目纤细,白衣黑披风显得他那阴柔俊美的容貌笼着一股冷气,他微勾唇角:“你们挡着殿下的路了。”
他语气轻渺,高高在上得仿佛就像面对的不是数百刚刚杀红了眼的杀手,而是一群跪在他们面前乞求着的蝼蚁。
那黑衣首领看着他,忽然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控鹤监的小鹤们也敢在爷们面前大放其辞了,不知……。”
“噌!”
黑衣首领话音未落,一道细微的金光闪过,破空之声响起,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血洞在他脑门正中打开,白的红的脑浆缓缓流淌而下,他错愕地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那黑披风的美貌骑士,抽回自己手上沾染着对方脑浆的极为细长的鞭子,笑意淡淡:“再说一次,你们挡住殿下的路了,请让开。”
声音温文,独一‘请’字却带着一种诡谲而狰狞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一众黑衣人错愕地看着他,几乎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动手,眨眼之间自己首领的性命已经不在。
看着男子策马进了一步,所有黑衣杀手竟然不自觉地退后一步,但是下一刻,黑衣杀手们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惊恐和恼恨,随后齐齐大喝:“杀!”
举刀以雷霆之势冲杀了过去。
那些人再厉害也不过二十来人,他们一人一刀的都能将对方剁成肉末!
马上的俊美骑士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与他阴柔的容貌不同,他的笑声极为尖利,宛如刀子刮过金器,刺耳难听:“嘻嘻嘻嘻——控鹤监十八司,听令,铺路!”
“噌——噌——噌——!”空气里瞬间响起数到尖利的嗡鸣破空之声,仿佛死神的低鸣,所有的白衣黑披风者手中瞬间弹出一把造型奇诡的黑色雕骨火莲弯刀,随后向空中一抛,那弯刀造型奇特在空中一下子骨片展开团成圆形,厉射弹射向那些黑衣杀手。
黑衣人们一愣,原见对方阵势诡谲,都有所忌惮,停下冲杀,结阵防御,却见那些人不过是将寻常弯刀投掷过来。
黑衣杀手们皆冷笑起来,毫无章法地随便一抛就以为能挡住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杀手么。
连躲在一边的秋叶白都微微颦眉,却只觉得那些刀子去势有些古怪,她还没琢磨出来个所以然。
黑衣人们已经再无顾忌地冲杀了上去,才要挥刀,却不想忽然听到金戈碰撞之声,他们下意识地抬头,错愕地发现那些弯刀在半空中相互碰撞下,“砰!”一声厉响,瞬间爆开无数片光影,因为光影太过密集,几乎就像一阵自天空席卷而来的黑红色风暴或者一种可怕的食人蜂,嗡嗡之声不绝与耳,携着阴沉暴烈的杀气铺天盖地而下,蔓卷入黑衣人之中。
“啊——!”
“啊啊啊——!”
霎那之间,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划破山谷的幽静,血腥味四溢。
而这一次,惨烈的尖叫者换成了原本的屠戮者。
冲在最前面的大批黑衣人瞬间停住了脚步,仿佛齐齐被点了穴,随后瞬间如破掉的人偶一般齐齐落地——肢离破碎,满地腥红,血雨漫天。
在外围警戒的黑衣杀手们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无数碎片光影在将他们的伙伴割裂成非人的血肉之后,竟然借着破碎血肉之势再次回旋至半空“噌噌噌”几声,再次合成十八把弯刀在半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噌地一声回到了那些白衣黑披风的人手里。
恐惧瞬间在血腥的空气里蔓延开来,幸存的黑衣人们浑身不可自已地发起抖来。
那种残酷血腥的画面让秋叶白都忍不住颦起眉来,那弯刀太可怕了,那不是武器,而是杀之器,只为斩碎人肉骨骼而存在。
而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那些站在肩舆边的白衣黑皮肤者在瞬间缔造出这般血肉的地狱后,他们精致俊美的面容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毫无所觉,宛如提线偶人。
而那为首的阴柔美貌男子,声音轻柔含笑再次重复:“各位,你们挡着殿下的路了。”
地狱无声,恶鬼含笑,不过如此。
黑衣人们早已抖如糠筛,只能看着那阴柔男子身后的十八把骨莲弯刀缓缓再次举起。
就在黑衣人们恐惧地不断后退之时,那黑色华美的肩舆里忽然传来一道冰凉悠远的声音,宛如来自遥远而死寂的空间:“一白,你把本宫的肩舆弄脏了。”
那把声音凉薄而低柔,带着慵懒的沙哑,听不出男女,却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只仿佛在那声音响起一瞬间,便见天色瞬暗,六道之间*红莲徐徐绽放,芬芳妖娆,颠倒靡离,那恶之香,破灭灵台清明,惑尽红尘众生。
黑衣人们的神色闪过不自觉地痴迷,竟连手里的刀子都微微松了松。
那被唤作一白的阴柔男子瞬间脸色一窒,恭敬地对着肩舆拱手躬身,恭敬至极:“一白知错,殿下责罚。”
秋叶白躲在树林边上,只觉得眼前有些模模糊糊,随后忽然觉得心头一阵不适,她立刻狠狠一咬舌尖,清醒过来,而一种诡异的危险的感觉瞬间爬上她的背脊。
这种仅仅凭借声音就能蛊惑人的神智者,若不是邪功大成,就是极为可怕之人。
那肩舆里沙哑低柔的声音地再次响起,轻如欲色红莲随风动:“回控鹤监领罚,控鹤监十八司,起。”
然而,随着那一声起,忽然一片暗红色的雾气瞬间从那肩舆里飘开,那雾气散得极快,霎那之间就浮动开去笼向四面。
黑衣人们到底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立刻反应了过来,那诡异的雾气必定有问题,所有人大惊失色地疾退,但是他们再快却快不那些诡谲雾气,竟一下子就被覆了过去。
所有被雾气触碰到的人全部都齐齐一僵,竟然定在了原地,维持逃离的姿势却没有动弹,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秋叶白接着看见极为诡谲的一幕,那二十多白衣黑披风的控鹤监十八司之人忽然齐齐足尖一点,优雅地簇拥着那沉重的黑色华丽肩舆浮了起来,随后竟然踩着那些黑衣人的头向前方飘去。
点血不沾,干干净净。
眼看着那些动作整齐优雅的可怕人偶们就要飘到自己小悬崖的下方,秋叶白才倒抽一口凉气地发现原来那些飘过黑衣杀手们身上的诡谲‘雾气’根本不是雾气,而是一片红色的极为软细的蛛丝状线,那些软线悄无声息地穿过了所有黑衣杀手们的头与肢体,将他们‘织’成了一片人墙,或者说‘人肉垫脚石’。
无一活口,死而不倒。
她瞬间不寒而栗,掌心一片冷汗,这种杀人方式,简直……匪夷所思到恐怖,非人所能为,难不成是鬼么。
秋叶白还没来得细思,随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秋善宁的尖叫:“啊——啊——啊——鬼——鬼——!”
底下那些扛着肩舆飘荡前行傀儡美人偶齐齐抬头,二十几张面无表情的苍白脸孔正正对上秋叶白错愕的脸。
秋叶白浑身立刻起了一身白毛汗。
……
大眼瞪小眼。
秋叶白干笑:“呵呵,今日时运真好,竟能见各位阴司收魂,请自便,自便。”
但是很明显她的运气还没‘好’到底,下一秒,她就被什么滚下来的人狠狠地一撞,秋叶白瞬间瞪大了眸子,身子前倾,一个倒栽葱径自朝下面黑色的华美肩舆直直栽了下去。
然后——
“砰咚!”一声巨响。
秋叶白直撞得眼前一黑,不知撞上了什么,一声吱嘎乱响,随后猛然一阵天摇地滚,山崩石塌,烟尘四起。
她被撞得七荤八素,仿佛撞到了什么人,一瞬间,眼前鼻间芳红靡丽,肤光如玉,晕过去前,她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哦,操!
一个女人的身体,要不要那么硬啊!撞死她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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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鹤监:控鹤意为骑鹤,古人谓仙人骑鹤上天,因此常用控鹤为皇帝的近幸或亲兵的名称。唐则天后垂拱中曾改太子左右监门率府为左右控鹤禁率府,是武皇为招纳男宠而设立,由张易之和张昌宗掌管,因秽乱深宫后被撤销
最近这两天有点事儿,更新比较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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