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那头很安静,顾祁森刻意压低了声音:“朋友出了点事,过来帮忙。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他虽是这么说,可那微沉的语气,却是让沈轻轻听着听着,霎时红了眼眶,“什么朋友呢?”
“以前一起工作的朋友。”
他轻描淡写道,接着好脾气哄她,“你乖乖地在家等我,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嗯?”
沈轻轻眨眨卷翘的睫毛,“真的吗?不骗我?”
“骗你是小狗!好了,太晚熬夜对身体不好,赶紧去睡觉,乖!”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哄小孩那样。
沈轻轻扁扁嘴,哽咽道:“那……你要早点回来!”
顾祁森“嗯”一声,信誓旦旦开口:“会的,最迟五天就回来了。”
“五天啊……还要好久……”
从第一秒钟开始,她已经思念成灾了……
五天,呜呜,怎么办?
不忍见她难过,顾祁森立马安慰她:“我会尽量缩短时间,乖宝宝,去睡觉,嗯?”
沈轻轻知道自己此时不能任性,只好点点头,关心嘱咐他:“那你好好保重自己!”
“好!”
“有空给我电话。”
“好!”
“老公……”
“嗯?”
“那我先挂了。”
“嗯!晚安,宝宝。”
“晚安!”
沈轻轻讲完这句话,这才依依不舍挂掉电话。
她不是傻瓜,岂会不知道,自己老公除了是顾氏集团总裁之外,曾经还是一名国际刑警,而他口中那位跟他一起工作过的朋友,不就是警察么?
这一次,应该是比较棘手的案子,才会这么匆忙让他走吧?
她应该乖乖地,不让他挂心……
沈轻轻重重叹气,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抵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是被一通陌生电话吵醒的。
“喂……”
沈轻轻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声音夹杂着一丝丝的沙哑。
电波那头很快就传来一抹轻轻柔柔的女音:“轻轻,我是天容。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午休啦?”
“哦,天容你好!没有,没打扰。”
未料到许天容会给自己打电话,沈轻轻立马清醒了许多。
当然,她也不可能跟许天容坦白,自己不是在午休,而是一觉睡到了现在。
从床上爬起来,沈轻轻靠着床头坐好,一边调整着舒服的坐姿,一边问:“你找我什么事呢?”
尽管她心里知道许天容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那么奇妙,哪怕之前数次见面,许天容对她都是礼貌有加、友好的,她依然对她没任何感情,更甚至,连只相处几天的姚沐溪之于自己,都比这位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来得重要。
她,是不是冷血了点?
沈轻轻不禁暗暗问自己。
许天容并不知道她的心思,自顾自笑着说:“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想请你喝个下午茶。”
沈轻轻稍稍怔住,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她第一反应便是不想去!
顾祁森不在身边,她心里压抑得要命,哪来的闲情逸致跟人家去喝下午茶,更别提,那人还是平日里不怎么熟的许天容了。
而且,无事献殷勤,怎么想都有种非奸即盗的感觉,她现在怀着宝宝,还是安分点呆在家里吧……
这么想,她干脆找了个借口道,“今天恐怕不行了,我有点忙,不好意思啊。”
见沈轻轻拒绝,许天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心里恼怒不已。
好你个沈轻轻,姐姐主动想请你喝下午茶,你居然还不要?
呵,真当我那么闲吗?
不过,若她这次不答应的话,许妘笙那边……
想起许妘笙的铁面无情,许天容禁不住冷哼一声,眼角眉梢间迅速泛起层层冷意。
不,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辛品斋那事给了结了!
思及此,许天容阴郁的小脸很快又恢复笑容,甜甜地唤了她一句:“轻轻……”
沈轻轻差点起鸡皮疙瘩,“真的很抱歉啊,要不我下次有时间请你?”
“哎呀,我其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啦。既然你没空出来喝茶,要不,我直接去你所在的地方找你吧,我只需要耽误你几分钟就好!”
“什么事啊?”
沈轻轻眨眨眼,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许天容这才说:“是关于辛品斋的。”
“辛品斋?”
沈轻轻诧异,不自觉想起前几天那段不愉快的购物经历。
“辛品斋是我姐开的店,所以……”
许天容话讲了一半突然故意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一听辛品斋居然是许妘笙的店,沈轻轻不禁蹙蹙眉,刹时间就做了某方面的联想,心,沉了沉。
而这时,就听许天容问:“你在哪?我能去找你吗?”
沈轻轻原本想say no,可转念一想,许天容那性子,估计见不到自己亦不会死心,所以,她还是见见吧……
于是,两人最终约定了半小时后碰面,就在环江公寓附近的咖啡厅。
沈轻轻挂掉电话,旋即发了条短信给姚沐溪,这才起床走进洗手间洗漱。
20分钟后,姚沐溪出现在她家,与她一同前往咖啡厅。
两人抵达江边那家设计独特的咖啡厅,却意外发现,向来座无虚席的咖啡厅,此时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服务员。
沈轻轻问了才知道,原来许天容竟包场了。
这是什么节奏?
沈轻轻抿抿唇,整个人都玄幻了。
她们找了一张靠窗的圆桌坐下,大约等了两分钟,就见许天容拎着香奈儿的包包,款款走进来。
她旁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蓝馨,另一个,沈轻轻印象特别深刻,不就是那天态度嚣张的女售货员嘛……
许天容该不会是带人来给她道歉的吧?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那三人已来到她们所坐的这一桌。
姚沐溪见状,倏地起身挡在沈轻轻前边。
许天容没想到沈轻轻竟还有保镖,当下脸色有些难看,但她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嘴角噙着一抹灿烂的笑,状作亲昵地走过来拉住沈轻轻的手,说:“轻轻啊,我知道你在辛品斋受了委屈,这不,特地把人叫来给你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