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走出的男子一袭白色长衣，墨色的头发只是用一根简易的簪子别着，他淡然地看着迟暮，表情漠然。
他身上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与简易的庭院格格不入。他的容貌极好，相比迟暮丝毫不差。
听到迟暮的话，他轻笑，眼中不含情绪。
“我且看看，她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不需要她为我做什么。”迟暮表情冷漠。
这一世，他能将她拥在怀中，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事了，不会在奢求太多。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放过阿施，让她去转世。”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就是不知道，曾经的九尾仙狐知道创世神为了她不惜放弃神魂，是什么样的感受。”男子轻笑，抬起头看向他。
“不过，你会死的。”
“那不过是天道的一场游戏，她早就不是九尾仙狐了，我也不是创世神。”
闻言，男子喃喃自语，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是啊，白倾已经不在了。”
“不管是对于我，还是阿施，甚至是江越，都只是你玩弄的棋子罢了。”迟暮的话语平静，丝毫没有脑怒的意思。
双方都很平静，似乎只是老朋友的交谈。
“如果她去转世了，那么就不会记得你了，你真的甘心？”
“有没有不甘心的。”
相比让她陷入痛苦的轮回，这点又算得上什么。
“我很羡慕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收获她所有的目光。”男子突然道。
……
迟暮是在第二天醒来的，一睁眼便看到秦施趴在他的床边闭目养神，神色疲惫。
迟暮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抱上来，结果她醒了。
秦施的睡眠很浅，几乎在迟暮醒来时，就察觉到了。
“你怎么样了？”对上迟暮那双温柔的桃花眼，秦施的心脏漏了一拍。
“没事了。”迟暮将她摁在床上，放在自己的身边躺好，给她盖上被子。
秦施挣扎地要起身，被迟暮摁了下来。
“守了多久？嗯？”
“不久啊。”秦施道。
“陪我一会。”迟暮揽着她。
程道士进来的时候，迟暮刚将人哄睡。
迟暮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
迟暮拿过秦施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刚开机，里面的消息就源源不断跳出来。
有几百个未接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秦深的电话打了过来。
思考了会，迟暮接了。
百花园很难追查到，秦家人等追查的过程，估摸着已经在为这丫头的行踪抓狂了。
至少得让他们知道秦施是安全的才行，省得他们再担心。
“秦施，你怎么回事？现在在哪呢，还不赶紧回来！”一接通，里面便传来秦深的咆哮声。
“哥哥，阿施在我这里。”迟暮语气很平静。
“迟暮，让我妹接电话。”
一听是这人的声音，秦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睡着了，等她醒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等等，你对我妹做了什么，你这只禽兽……”
没等电话那头的人吼完，迟暮直接掐断了电话。
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孩，眼神变得温柔。
秦施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巧对上他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神色有些不自然。
“去吃点东西吧。”男人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收起电脑，将人捞起来。
百花园的餐桌上，已经备上丰盛的午餐。
“你一会跟我去趟医院。”秦施语气平缓。
“去医院做什么？”迟暮疑惑地开口。
“你，我小叔，晚晚姐，似乎有同一个人的手笔。”秦施没有解释太多。
这只是她的猜测，继陆晚晚不久，秦野和迟暮相继出了事情，这一切都太巧了。
而且，他们三人还在同一家孤儿院待过。
里面到底有没有关系，以秦施的敏锐，自然察觉到了什么。就算没有证据，她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且，要验证她的猜测也不难。
“好。”迟暮没有再问。
“你和晚晚姐他们的关系怎么样？”秦施突然道。
“还行，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晚晚姐很忌惮你。”秦施想了一下说辞。
她知道剧情，但是他们不知道她知道啊。
只是他们之间不对盘的气氛，但凡明眼人都可以察觉。只是，反派早已经不是原着中的人，秦施也懒得多问。
且看迟暮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把秦野和陆晚晚当对手。
“不是敌人。”迟暮揉着她的脑袋。
这两人和秦施关系斐然，迟暮一早就知道，但当时这具身体的主导者一开始就不是他。
“阿施，应该不知道我之前还有一个人吧。”迟暮淡淡说。
“知道。”秦施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原着的大反派，但是两者是全然不同的人。原着的反派内心是阴暗的，性格甚至带着偏执，全然没有感情，只有责任。
但凡和主角团见面，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那里有现在的随性。
不管是陆晚晚还是温箐，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尤其是陆晚晚，她是深刻见识过二者的手段。
陆晚晚私下告诉秦施，一开始他下手总是狠辣阴毒，虽然棘手却也有破绽，但后来他下手总是飘忽不定，甚至算得上温和，但总让人摸不着头脑。
迟暮诧异了。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导者告诉我，这是一本小说的世界。”他继续说。
“他说，他是原着小说的工具人反派，但是不想被剧情操控了，于是拿身体的主导权跟我做了一个交易。”
“这是一个崩溃的世界。”秦施总结。
“你说，背后的人是想要做什么呢？”迟暮支着下巴，询问。
“那他没有告诉你，后续的发展吗？”
“没有，他只是觉醒意识，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是对于剧情的发展并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被动了，甚至跟我做交易。”
如果知道剧情的走向，以那个人的能力，扭转一切，也并非什么难事。
只是哪怕知道结局，但是他所做的一切，也是不受控制的，任然要与主角团为敌。
这一切不能完全说是剧情的力量，至少，他所做的，都有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