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思考了一会，看着秦施。
“阿施。”他欲言又止。
秦施不会眼睁睁看着秦野死，这点他是知道的。
能让秦施如此心动，心心念念除掉A洲，除了陆晚晚这些人的原因外，最重要的还是沈南卿说得那句话。
“你觉得沈南卿可信吗？”迟暮有些无力。
“我不知道。”秦施笑一声。
目前看来，沈南卿是有些话在瞒着她的。
但是A洲乔家那边，就算秦施不动手，他们也迟早会动手。
秦施很清楚这些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当初明山的惨烈，虽然没有亲眼可见，但也是可以想象得出来。
秦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迟暮看着她，无可奈何。
阿施，在你的眼里，我到底算什么呢？
似乎在秦施的眼里，不是实验室，就是秦家，要不就是陆晚晚。
那么，他在她的心里，到底排在第几呢？
“你怎么了？”秦施看着他。
“没事。”迟暮不理她，专心地开着车。
秦施自然察觉出来他有心事。
这么多年，若是连这么点情绪变化，她都看不出的话，那还要混什么？
“我不信。”秦施认真开口。
迟暮轻笑一声，开车的功夫，抽空拍了拍她的脑门。
“不要想太多。”
“所以说，你有事都不肯跟我说的，是不相信我吗？”
是不相信她的的能力，还是不相信她这个人？
迟暮从来不会去怀疑秦施的能力，这个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是，大反派不相信她这个人吗？
秦施突然有点小伤心了。
“没有。”迟暮。
秦施的能力摆在那里，他又怎么会去怀疑她。
“那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
秦施并不想刨根问底，但是她知道，一旦不把事情说清楚，以后可能就会成大问题。
矛盾都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这是秦施第一次谈恋爱，她并没有经验，她只是希望，爱人之间可以相互信任，相互理解。
她更不需要谁成为她的靠山，迟暮可以把她当小孩看待，但是别真的以为她是个什么都不会小孩。
她想要的，是那种可以相互依靠的伴侣。而并不是，什么都需要对方，什么事都需要对方单独抗下来。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秦施不是恋爱脑，但她对待感情很认真，这个勿容质疑的。
“迟暮，你把我当什么了！”
秦施皱着眉，气质冷了下来。
那样子，简直比陆晚晚还骇人几分。
秦施平日里懒懒散散，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无害的模样。
此刻，她褪下那些慵懒，精致的脸上是少见的认真。
“阿施，如果是江越最先找到你的呢。”迟暮倒是还笑得出来。
他轻笑着，轻轻地将她额间的发丝掠到耳间。
“没有如果。”秦施打下他的手，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是谁。”
迟暮和江越那一世，其实是一对孪生兄弟，长得很像。但是秦施却能很快认出谁是谁。
爱玩的是弟弟，比较安静的是哥哥。
哥哥就是江越，弟弟是迟暮。
秦施以前还经常大半夜的跑去山上找孩子。
你以为我是谁……
迟暮看着秦施，笑起来了，心里突然释然了。
是啊，她是谁。
她可是秦施。
那个永远都不会委屈自己的秦施。
迟暮将秦施送到白喻庄园。
“阿施，别生气了，我想自己处理。”
不管秦施怎么说，迟暮都死活不肯说。
“行，你开心就行。”秦施没有再逼问下去，到底还是被这人气到了。
……
秦深将最后一个灯笼挂好，诧异地看着秦施。
“还生气呢？”
这都第三天了。
“没有。”秦施喂着灰兔子萝卜，抽空看了一眼秦深。
“唉，你那小男友，跟别人干起来了。”秦深笑嘿嘿开口，一脸幸灾乐祸。
“输了？”秦施瞧着反应。
也猜了个十之八九。
“哪能呢，两败俱伤。”
“话说，我这没看出来，你们学校的体育老师这么厉害。”
自从学习接手家业以后，秦深的消息广了起来。
“哦。”秦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话说，你就不担心？”
“人死没？”秦施顿了一下。
“这倒是没有。”秦深汗颜。
秦施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一丝表情，淡然的模样，似乎真的不在意一般。
“没死就行。”
秦深：……
秦深看着秦施，突然感觉有些看不透她了。
这丫头，之前不是挺在乎迟暮的吗？
“你真的不管？”他试探性开口。
“不管。”
年三十，各家各户张灯结彩，位于市中心的一家精致茶坊，就显得有些冷清。
“你不是说不管吗？”秦深瞥了一眼秦施。
秦施淡淡开口：“大过年的，买点茶叶送老爷子。”
这家茶坊不是别人开的，正是江越。
今天日子特殊，他们得去秦家老宅，一大早，白喻就将秦施拽起来，强行梳妆打扮。
一袭红色的晚礼裙，所以说，那张原本就白皙精致的脸，恰到好处的妆容，显得她跟像洋娃娃了。
“你不用跟着。”秦施推开车门，看向秦深。
秦深满脸无奈。
不多时，秦施回来了，裙角依旧整齐，手里拎着一个礼盒，缓缓朝秦深走来。
“出气了？”秦深看着她。
秦施不可否认。
“嗯。”
秦深丝毫不担心，关于江越会不会后续报复秦家的问题，反正有秦施在上头顶着。
“你做了什么了？”
“找他聊聊而已。”秦施淡淡开口。
秦深：……
“不是说要去老宅，一会迟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