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的看了眼云夫人,越慕言再一次叮嘱道:“云夫人,你会向我保证,你不会因此事,而做出什么来吧。”
她没有确切的告诉云夫人,事情的确是兰夫人所做,就是怕她为了儿子,就是要出这一口气。
只是温家不是纸糊的老虎,她能做的,就是让温明兰心甘情愿的去道观,让温家没有办法生事。但是若是温明兰若是出了事,哪怕是为了温家的颜面,温家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依附她爹的世家们斗起来了,在这个时候,可就不太安稳了。
任千云不过迟疑了一瞬间,终是咬着牙,咽下哽在胸口的一股气,点头道:“女公子放心,此事我明白该如何做了。”
她虽觉得自己样样比温明兰好,但是她也是不输自己太多的世家女。有着这样的家世,女公子却能有这个本事,在没有凭证的情况下,说让温明兰离府别居就能够做到。
自己可是做了对不起女公子的事,现在不知为何,女公子竟然大肚的揭过这一页,那她为了儿子,还是安份着些吧。
离府别居?她丢不起那个人。
任千云这样想着,对温明兰也就不那么恨了,既然离府别居,那么这一二年里,她都别想回来。本来主上对她们就平平,一二年后,早就不知是什么光景了。
若是主上将人忘在脑后,温明兰这一生,也就只能在道观中,了此残生了。这么一样,再多了气,也都去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为了自己好,也只得咽进了肚子里。
这样一想,任千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女公子,敢问主上何时会回来。”
见任千云还算省心,越慕言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已经回来了。”见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想了下道:“大概再过两日,就能回来看瀚弟了。你放心,瀚弟是爹的骨肉,不会不管他的。”
任千云确实想问这事,听了不由放松了些。主上既然已经归来,那按说儿子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但是没有来探望,这让她很不安,担心就此以后,主上都不会再管儿子。
现在的她,想要的很简单,没有人因为儿子的口疾,就把他彻底不当回事就可以了。
先前还低不下头,此时,任千云却一脸笑容的道:“女公子,这几日瀚儿都一起提起你。若是你有闲暇,不如再多坐一会?”
越慕言点了头:“我也想见见瀚弟,他近来好吗?”她就知道,这回来的一趟会很糟心,现在想看看越瀚小豆丁治愈下。
“还算精神,比以前顽皮了些。”任千云笑着,一边喊来侍女阿良,把儿子带了过来。
一看到越瀚,越慕言就知道,他现在过的挺不错。那张小圆脸,现在比以前更加肉嘟嘟了。
“长姐!”越瀚眼睛亮亮的唤道。
越慕言看了眼一边的任千云,想了想问道:“瀚弟,姐姐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姐姐?”
现在的越瀚比以前却要灵动许多,脸上红扑扑的,明明急着想开口说话,但是却抿着唇忍住了。
然后,才慢慢的道:“有的,瀚儿,有想姐姐。”说完就看向一边。
任千云对儿子鼓励表扬的一笑。
越慕言这下,对任千云真是大为改观。越瀚被她教的这样好,现在这样说话,没有人会听出来,他有口吃的『毛』病。
若是再多教教,让越瀚的『性』子,朝温和从容发展,以后慢条斯理的说话,也就和常人一样了!
『摸』了把小圆脸,越慕言打心底为他高兴起来,伸手把人搂住,她侧头朝云夫人道:“等瀚儿再大一些,我就带他去大营,同父亲住在一起。”
让越瀚学点拳脚功夫,以后遇到不讲理的人,就用拳头和他讲理好了。
任千云不是笨人,一听这话,就意识到其中的含义,那就是现在,女公子就已经在大营了。
她不由在心中想,幸好自己做的事,没有对女公子有什么影响。不然自己怕是,真的讨不了一点好。
和越瀚说了会话,问了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后,越慕言便打算离开了。
见女公子站起来,任千云起身相送,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敢问女公子,这禁足的事......”
越慕言回过头,想了下道:“三天,再过三天,我爹过来后,就可以解了禁足了。”
三天,任家若真是个疼女儿的,少不得再送一笔过来。
任千云没想那么多,得到确切的答案,也就安心了。
离开流云苑,越慕言回了鹿鸣院,用了午膳休息了会,也就打算回大营去了。不过到了城门口,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见她勒马停下,越生策马靠近,询问道:“主子,可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办妥?”
越慕言挥挥手,让越生退下,自己托着下巴使劲想。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来着,半晌后她眼睛一亮。
她的丘山居里,还住着一个没有处理呢!
掉马回头,她打算去看一看。
到了丘山居,听到静后,有几人迎了出来。
越慕言一眼便看到,多了一个拄拐的瘦弱男人。
那男人费力的挪上前,有些紧张的道:“小的许横,拜见女公子。”
“安心住下便是。”她也想起来,之前下面传话过来,说是辛平想带一名曾经的同袍,来丘山居住。
她自是同意了的。
说完这句话,她便朝几人点头示意了下,然后便抬脚,直接往陶诗语住的那间屋子走去。
推开门,若不是越生上前抬手挡了下,陶诗语就要直接扑过来了。
她急急的说问道:“女公子,你爹可是已经回来了,你有没有和他说起我!”
越慕言有些奇怪,也没有对她用刑,怎么一阵子不见,这个陶诗语一下子瘦了这么多,下巴都尖了许多。
越慕言当然没有说,不过她以为,这事闻子墨应该已经和她爹说了啊。难道因为要去卫城,闻子墨还没来的急说?
事实正是如此,闻子墨也把这件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