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越慕言抬眼淡淡一扫,开口道:“你只管照做就是了,若是有什么事后果,我自然会承担起来。”
“不仅不准如夫人们传消息出去,外面的消息,也不准传到她们的面前。就算是温、任俩家来人,也不准他们见面。”
季管家听到这样肯定的语气,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因为若不是女公子此时还年幼,按规矩这后宅事务,的确该是由嫡出的女公子来打理的。眼下他,只想要一个对外的说词。
总不能连个交代也没有。
“敢问女公子,若是温、任俩家来人,小的该如何回应。”
闻言,越慕言沉『吟』了下道:“就说她们身边有细作,传了不少事情出去,现在暂时禁足,等以后我爹回来了,再作处置。”
“唔,就说是先生下的令~”说到这里,她侧脸看向一直在场的闻子墨,毫不犹豫的把锅甩给了他。
季管家抬头,看了一眼面『色』从容的闻子墨,低头应道:“是,小的这就这下去安排。”
“嗯,去吧。”
堂下再无旁人。
闻子墨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开口问道:“你这是知道了什么,以至于竟禁了如夫人的足。”
越慕言轻笑着道:“她们其实也没做什么,最多只是不想让我好过而已。禁她们的足,不过是让她们看清自己的立场。别傻的只因一些小事,被有心人拿来钻了漏子。”
比如这次,就利用了云夫人,把人带到了孟家。
若不是她提前察觉到了不对,及时把陶诗语的控制住了,要是真让她的那张脸,在众人面前『露』出来。
事情就不太好收场了。
什么?是陇越王兄弟的女儿,怎么可能那么巧,绝对是女公子怕威胁到自己,才会让人散出这样的谣言罢了。
外人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下次再用别的什么,来利用越秉言后院的女人,恐怕也就越发容易了。
现在的陇越王,绝对承受不起后院起火。
越慕言把孟家发生的事,还有陶诗语的存在,就一一说了一遍。
“先生,那里还有陪同陶诗语来的三个人,就劳烦先生去审讯了,若是问出来了什么,也告诉慕言一声就好了。”
饶是闻子墨,此时也有些后怕,若是那个陶诗语,当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同越秉言有七分相似之多,那事情的确要麻烦许多。
首先,现在他眼前的女公子,哪怕是做给别人看的,也必得将她关起来,包括她鹿鸣院里的人。
这样大的事,肯定要越秉言赶回来亲自处理。但是马场那边的事,也是重中之中,不能轻易走开。
这俩件事,不论先办哪一件,都会有无穷的后患。
世人皆说准唐王,不过是莽夫一流,现在看来,根本是世人小看了这个准唐王。
“大营里的细作,我还有些拿不准,暂时没有处理。所以就借你的地方来审讯了,丘山居是吧。”闻子墨好整以暇的道:“你那小脑袋想的还挺多,竟然还悄悄的置了宅子。”
越慕言装傻的笑着:“那座宅子也是有用的,上次在大营里,瞧见不少已经残了手脚的人,大多数没有去处呢。我娘教着做人要心善啊,所以就弄了个宅子,让那些人有个容身之处。”
她随口说一句,算是为自己暗地里做的事打了个招呼。至于那宅子,是很早以前就买了的事,谁会在乎呢。
她说是为那些人买的,那就是为那些人买的。谁还会为这样的小事,来查她不成。
闻子墨听到这话后,却一下子愣住了。该说有其父,必有其女么,都有一颗赤子之心。
那些伤重,不仅没了战斗力,也自理能力也没了的人,大多数人的做法,都是丢弃任其自生自灭。
但越秉言却从来没有做过,他似乎非常厌恨丢弃这种行为,谁提一句他都不许。现如今他的院子里,还留着好几个伤残之人呢。
老子这样,这女儿也这样。
闻子墨不由轻笑了起来,他真是比不过这对父女。他赞同越秉言的举动,只是因为这样做,可以有助他的声名。实际上,他并不在乎那些人,都是怎样的下场。
无用的人,不过都是废子罢了。
因为自己是冷情之人,所以他喜欢这样的赤诚之人。
越慕言把审人的事,交给闻子墨后,整个人都轻松了,然后就打了个哈欠。今天跑来跑去,她现在都困了。
“先生,事情刻不容缓,就劳你现在就去那边审讯吧。”
闻子墨挑眉:“那你呢?”
她?她当然是去睡觉了,她现在还是小孩子呢,这个时候当然是乖乖的去睡觉了。
越慕言笑的一脸乖巧:“审人这样的事,慕言又帮不上什么忙,便先歇下了。一应事宜,都交给先生了。”她可没有兴趣,去看人上刑弄的血淋淋的样子。
所以她只管高枕无忧是吧?
闻子墨瞥了她一眼,轻摇着头道:“去吧,我这就动身去丘山居,你给个人领路吧。”没办法,谁教自己当初欠了她的。
越慕言笑嘻嘻的叫来戚生,让人带闻子墨去丘山居,然后自己就美滋滋的睡大觉去了。
第二天,就见到了一个浑身低气压,带着黑眼圈的闻子墨。
哦豁,这是一夜没睡?
一夜好眠的越慕言,在这种对比下,觉得自己的小日子挺幸福的。不过见到闻子墨眯眼看了过来,顿时老实了。
“先生早,可审出来东西了?”
闻子墨捏了捏眉心,冷冷的道:“那些人骨头还算硬,审了一夜,也没说出来多少有用的东西。”
越慕言随口问道:“那你们用的什么刑?”
“你想知道?”闻子墨挑眉。
见闻子墨那阴森的表情,越慕言摇头道:“不想知道了,还是别告诉我了。不过我有个法子,你试试看管不管用。”
“要是他们嘴硬的话,那就不让他们睡觉。这样不到三天,骨头再硬的人,也撑不住了吧。”
闻子墨不可思议的看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