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不为所动,没有安抚,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尽管杜俊山感觉到田玉娇似乎并不是投奔他而来,可他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来到这儿?
只是有个念头脑中一闪念:既然不是来纠缠自己,有必要严防死守吗?
田玉娇忽然心寒,她擦干了眼泪,接下来的声音没有半点懦弱。
“我今天找你,就是希望你今后不要找我毛病,不要给我小鞋穿。过去的一页已经掀过去了,从头开始不好吗?不指望你的关照,能把我当陌生人就好,如果老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我还怎么能好好的工作?如果你做不到,我节后上班便会主动要求离开机修车间。”
他终于开口了。
问道:“你这边无亲无故,为何要调过来?”
田玉娇内心轻叹:杜俊山啊!你总算开口说话了,你总算说了人话。
回应道,“没什么,就是想换个环境。”
“那也没必要走这么远啊!”他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不是也走这么远吗?”
“我是父母在这!”
她不再做声。
她忽然就想家了。
此时此刻她真正的感觉到了孤独,感受到了远离亲人的孤独寂寞。
可再次望向他的时候,她又欣慰的笑了笑。
因为这儿还有他。
尽管他不待见她,但毕竟他们以前好过,在她眼里,他就是亲人般的存在。
她对自己说,你不要难过,你其实也是有亲人在身边的。
思忖着,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别胡思乱想啦!我怎么会给你小鞋穿呢!回去休息吧!有困难就吭一声。”
他说完,就转身大踏步往家中走去,她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了,才回到宿舍。
……
回到宿舍,她拿着水盆去公用洗漱间洗漱。便是感觉到了这座大楼的空旷。
平时热闹的洗漱间,现在一个人没有。所有人都回家过春节了。
这里住宿的几乎都是西北当地人,只是因为工厂在郊区通勤不方便才住宿的。逢年过节就都回家了。
她忽然感觉到了恐惧。
急急忙忙洗把脸,便回到宿舍。
将房门关好,斜依在床上望着窗外。
发现有小孩子放鞭炮。
鞭炮声驱走了她的恐惧,但小孩子的身影又令她想起自己的儿子宽宽。
她极力阻止自己想孩子,她必须要忘掉这个孩子。
她要开辟新生活,要和过去告别,就不能去想这个孩子。
看了下手表,食堂开饭的时间到了。
于是她往食堂走去。
却是吃了闭门羹。门上的通知写着初六开火。
这么多天哪里吃饭呢?她愁了。
趁着天还没黑,她决定去买点面包饼干之类的东西充饥。
如果运气好,或许还会遇见开业的小饭馆。
然而,她一无所获。
所有的营业网点全部歇业。
无助落寞的走回宿舍,却见到杜老太和杜俊山站在宿舍门口。
他们是接她到家中过除夕的,说年夜饭都做好了,就等着她过去开席了!
她一下子扑在杜老太的怀中,刚说了声谢谢,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