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扑!扑……”
一顿棍棒打在丁寻身上,叶承坤的心疼得如刀子在割。
他艰难地抬起手:“你们住手!我说,我说!”
“停!”潘新岳喜出望外。
打手们停了下来。
丁寻嘴角淌着血,他努力地看向叶老爷子:“外公,您千万不能说……”
“把他抬到护栏顶上,老东西不说就把他孙子扔下去!”
之所以把人带到北楼的顶楼来打,就是因为这北楼是庄园里最高的楼,一共十层。
从这儿扔下去只有一个死字。
几名打手抬起丁寻朝护栏边走去。
“我说!我真的说!”叶承坤心一横,下了决心。
丁寻一听,大吼:“外公,您不能说,您要是说了我不会原谅您!”
为了阻止外公说出来,他只能这么说。
叶承坤一愣,脸上的痛苦难以掩饰。
如果要在秘密和丁寻之间做选择,他只会选自己的外孙,他不是圣人,他做不到牺牲自己的外孙!
“再打!”
潘新岳见叶承坤又犹豫起来,又下令。
有一顿乱棍打在丁寻身上的声音,他咬着牙,自始至终没有喊一声。
“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妄的笑声从楼梯口传来。
丁寻一听这声音,心中异常震惊,他吃力地睁开双眼看向楼梯口。
只见高峰一手插兜,另一手大摇大摆走来。
在高峰的身后,跟着他那满脸奸诈的父亲高财富。
“是你?”叶承坤眉头立即紧拧。
“哟嗬!外公!”
高峰站在叶承坤面前,嘲讽地喊了一声“外公”。
他就是故意要这么恶心叶老爷子。
“我呸!谁是你外公?”叶承坤把头扭开。
“哈哈哈哈哈!”
高峰一向脸皮厚,无耻正是他的写照,根本不在乎叶承坤对他的态度。
“小峰,别叫啥‘外公’,难不成在你老子我面前你还要认贼作父?”
“对对,爸您放心,我是您的亲儿子,我怎会认这个老不死的呢?”
潘新岳听得脸色变了。
他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父子情深。
这分明是在向他示威,他潘新岳身家千亿竟然连个自己的儿女都没有。
他不悦地咳了一声:“高峰,你怎么还带外人上来?”
“哦,潘总,这不是外人,这是我爸,我亲爸!”
高峰根本不知道他为啥突然不悦,还不知死活地强调“亲爸”两个字。
这下更惹火了潘新岳,他忍下了怒气,瓮声瓮气道:“那就让你爸过去帮我问问那小子,是要死还是要活!”
高财富一听是让他去,觉得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
“好好,我去,我去。”
他走向丁寻,伸手抬起丁寻的下巴:“丁寻呐,你看看,强硬是没有好处的,你让你外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也免得你受苦嘛。”
“我呸!”丁寻一口唾沫啐在他的脸上。
“你是个啥东西?也配来劝我?”
看到高财富,丁寻想到了枉死的父亲。
要不是自己此时手被反绑着,他一定会暴打这个杀父亲凶手替父亲报仇!
“真是不识得好歹,我是好心来劝你,免得收皮肉之苦。”
“滚!”丁寻轻蔑地吐出一个字。
高峰见自己的父亲在丁寻面前吃了瘪,走过去扬起一手,“啪”的一声脆响,丁寻的脸上起了五个红手印。
“小寻!你们住手!”
“潘新岳,谁再敢打我外孙一下,就别想知道真相!”
叶承坤急得大声怒吼。
“老东西,还挺有威胁的资本啊。”
潘新岳抬手懒洋洋地制止了高家父子:“好了,只是叫你们和他站在一块儿,没有叫你们打人。”
“潘总,有啥事儿需要我和我爸做的,您尽管吩咐。”
“暂时不需要,你就站那兔崽子身边就好。”
“哎哎!好。”高财富和高峰如同得到圣旨一般。
他们父子俩一左一右就像左右护法似的,站在丁寻的两侧。
“怎样?姓丁的,没想到吧?我竟然没有死。”高峰撇着嘴低声示威。
“不怎样,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好你个臭小子,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财富听他在骂自己的儿子,连忙护犊子。
丁寻已经知道高峰没有死的事儿,并且知道他当初是如何假死,对此他自然很不屑。
“行了高峰,你们父子俩下去吧。”潘新岳摆摆手。
“潘总,我们想在这儿为您……”
“你们到南楼的客厅等着,一会儿会有好消息的!”
等高财富和高峰走后,潘新岳踱着步子走到丁寻面前:“怎样?还受得住打不?”
“爷爷我受得住,来吧,孙子!”
丁寻丝毫不怕。
“潘新岳,你还有没有人性?”叶承坤在不远处大骂。
“不是说好我告诉你真相,你放了我外孙吗?”
潘新岳转过头去:“对呀,可你不是不干吗?”
“你把我外孙放了,我这就告诉你!”
“哈哈哈哈!”潘新岳大笑后,冲打手说:“快去请龙爷上来看这好新戏!”
很快,龙炫和他的手下上来了。
一名打手在潘新岳耳边附耳:“老板,刚才那父子俩已经被安排到前楼去了。”
“好,看紧点儿,不能让他们知道庄园的秘密!”
龙炫走到叶承坤面前,俩人互相直视着。
许久,还是叶承坤开了口:“龙炫,我一向敬你帮过我和我女儿,现在也请你守信用。”
“守信用?你让我守信用?你疯了吧你?”
他把手中的烟头朝地上一踩,低声在叶承坤耳边说:“你现在是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信用?”
说完,朝几名打手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
顿时,又是一阵乱棍交加。
丁寻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老板,人好像死了!”打手有些慌。
“我和你们拼了!”
叶承坤怒吼着朝他们冲过来,几名打手抓住了他。
潘新岳走到丁寻身边,伸手探向他的鼻子,心中一惊,嘴硬道:“真是不经打,才这么几下而已。”
“真死了?”龙炫冷笑着。
“真死了。”
“那就好办多了,你们把老家伙带过来,打一下问一句,打到他说为止!”
龙炫说完,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
打手们刚举起棍棒,只听得楼梯口传来一阵奔跑。
“你们给我住手!”一声厉喝,震慑了全场。
龙炫、潘新岳,甚至连叶承坤,纷纷惊愕地转头看向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