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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服务员显然没想到对方会拿出这么一笔钱给自己,看那两人的模样,似乎并不像是单纯的好奇。他立刻警惕了起来,将钱推还给安随意:“不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的情况。我还有些事情……”

见对方神色闪躲,安随意立刻给林檀投去了一个眼神。二人一个突然发难,擒住了对方,另一个则捂住了服务员的口鼻,将他硬拉到了洗手间内。

将门反锁后,林檀二话不说,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男服务员脖子处:“说!”

“两位,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我……我只是个打工的,听你们口音应该也是大陆的吧,我祖籍山东,大家都是大陆老乡,不要刁难我啊!”服务员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们。

安随意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蹲在他面前问道:“我们受人所托,想调查蔡台明离奇死亡的案件。只不过这已经是四年前的案子了,现在想要找些线索实在是很困难。你既然是目击证人,那肯定能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不但不会伤害你,这笔钱……也会是你的。”

他将之前的钞票塞进服务员上衣口袋里,拍了拍他的胸口,随后说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越详细越好。”

林檀将匕首收回,服务员心有余悸的站了起来,深呼吸几口气后,才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件事当年造成了很大的轰动,外界也流传了很多关于我们KTV的不好的传言,我们老板也是花了不少钱和精力才摆平的。老板他黑白两道都有背景,万一被人知道这个事情是我说的,那我就死定了。所以,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

“放心,我们的调查也是很隐秘的。”安随意说道。

服务员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随后指着二人身后左手边最里面的隔间道:“当时人就是在那里没的。”

由于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这个隔间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服务员走到隔间门口,继续说道:“当时我听到客人大呼小叫以后,就立刻赶了过来。客人说他老板出事了,讲话也语无伦次的,我叫他冷静一点,拨打了救护车电话以后,就进来查看情况了。”

这个服务员的胆子也挺大的,竟然只身一人进入了案发现场。

“一进门,往里面走了几步以后,来到这个隔间附近后,我就发现地上湿乎乎的。当时我以为是马桶漏水了,结果根本不是。”事后,他才知道那地上浅浅的水渍不是什么马桶里的水,而是从死者体内流失的水分。

服务员说,他看到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蔡台明将脑袋扎在了马桶里的画面后,第一想法便是对方可能还有救,于是他走上前,想要将蔡台明扶起来。

然而,就在他将蔡台明从坐便器上扶起来的瞬间,服务员通过马桶里的积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倒影。

“你看到什么了?”安随意立刻握住了他的肩膀,有些激动的问道。

“当时那影子一瞬间就消失了,我想……会不会是我太紧张,出现了幻觉。”服务员仔细回忆道:“那明明是半张脸……”

据他所称,自己看到了一个人的上半张脸,说是上半张,更应该说是一小半。因为他并没有看到眼睛,只是从眉毛到额头的一部分。

“那张脸肯定不是我,也不是死者的。这件事一直藏在我心里,我有跟朋友说过,但他们都说是我看了尸体惊吓过度,出现了幻觉。”服务员脸色很难看。

“那脸是什么样子的,能给我们说说吗?”林檀沉声道:“有时候,人在遇到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情后,会想方设法编出一些借口自我安慰,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到底是不是幻觉,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服务员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愈发惨白了。他沉默了几秒,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继续说道:“你讲的很对,那个倒影实在是太清晰了,虽然朋友们都说是我吓糊涂了,但我肯定,那影子是真的,也绝不是我幻想的。你们看,我是有刘海的嘛,死者呢,又是秃顶。可是倒影里的那个人,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额头上面还有个很奇怪的符号,他的眉毛也细细的,就像两条线……哦对,跟古装电影里的柳叶眉一样,真的很奇怪。”

服务员的这番话无疑为他们提供了极大的线索,安随意和林檀二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之后,安随意立刻从胸口口袋里取出别着的钢笔,递给了服务员:“麻烦你在我手上画一下,你记忆中的那个奇怪的符号。”

服务员皱眉,想了许久,才一笔一画的在他的手掌上描绘了起来。那是一个翻转对称的图形,有一点像太极,却又不是圆形,而是有棱有角的,更偏向于平行四边形的奇怪符号。

服务员画完后,对他们说道:“时间太久了,而且又是乍一眼,我实在记得不太清晰了。”

安随意端详了一下手中的符号,随后问道:“你说倒影中这个“人“的额头非常光洁,还有一双细细的眉毛?”

“没错,我肯定!”服务员异常笃定道。

三人从洗手间离开后,安随意对他说道:“感谢你的帮助,今天的事情我们会保密的。”

“不客气,那我先去忙了。”那男服务员对二人礼貌的鞠了一躬,随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安随意和林檀也不敢耽误时间,二人立刻回到包厢,将刚才的发现告诉了吕清等人。而徐海建听闻后,诧异的起身道:“真假的?我们当初调查这里的时候,也没遇到知情者啊?”

“也许是你们运气不好吧,刚刚那个服务员说自己前两天休息,今天刚值班。你们调查的时候,他还没上班呢。”安随意说道。

陈知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将他手中的符号拍了下来:“这应该跟厉鬼的身份有关,这么有价值的线索……要不是第三区的各位,我们恐怕就错过了。”

吕清匆匆看了一眼安随意手上的符号,立刻起身追问道:“那个服务员呢?”不知为何,看到那个符号,以及听安随意二人说完以后,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还在,我带你去。”安随意见自家队长露出这个表情,立刻明白他一定发觉了什么。二人匆匆忙忙离开包间,却发现刚才那个男服务员已经不在了。

“请问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大堂经理见他们神色匆匆,似乎在找人,立刻走上前询问。

听安随意说完后,他“哦”了一声:“您说的是我们的服务员小伟吧,就两分钟前,他去洗手间了。”

听经理这么一说,二人立刻折回洗手间,想要找那个叫小伟的服务员问个清楚。

“队长,到底怎么了?”安随意忍不住问道。

“那个图案画的实在太细致了,甚至连里面的纹路都描绘出来了。如果真的是四年前的匆匆一瞥,时至今日,除非有第一区杨越男那样超人的记忆,否则普通人的话,根本什么都记不住了。那个服务员肯定有问题。”吕清说着,将洗手间的门推开。

一双悬挂在半空的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安随意抬头,看到了之前那个叫小伟的服务员,面部双眼处蒙着一层白布条,舌头微微伸出口外,面部青紫,脖颈处青筋暴突。他的双手被反绑着捆在身后,身体随着绳索微微摆动着……看样子,已经彻底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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