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接受着烹饪指导,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来到了一九八六年,杨振兴已经十三岁了。
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加上食物营养的补充,个头已经窜到了一米五八,看似平坦光滑的皮肤下面,只要一用力,就能清晰的看到小小的肌肉疙瘩。
这几年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八二年底,何尚超和李国庆家都买了电视机,没事儿就邀请他去家里看电视。
八三年外面乱了一阵子,不过对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十月份还跟着另外两个伙伴参加了《京城日报》举办的‘振兴中华读书大赛’。
那段时间胡同口的书店天天挤得满满的人,全是去找书‘借鉴’内容参加比赛的人。
比赛到八四年一月份评选出奖项,然后在大会堂召开的颁奖典礼。
杨振兴跟何尚超很自然的落选了,但是让他们羡慕的是李国庆居然评上了三等奖,在胡同里都轰动了好久。
一九八四年在后世看来,是故事很多的一年,也是十分重要的一年。
一月份的南巡,加快了国家的开放脚步,让几个特区逐渐放开手脚大胆发展。
而后的春节晚会上,大家认识了《宇宙牌香烟》,看到了两位还很青涩的喜剧大师表演的《喝面条》,蒋大为火了,结尾的《难忘今宵》也火了。
四月份南方收复了被越军占领的国土,并一直坚守防御到八九年,也就是在这个月,居民身份证制度也正式施行。
夏天,天使城夏季奥运会上,国家实现了奥运金牌零突破,女排精神传遍大街小巷。
十月份三十五周年阅兵,“小平您好”的条幅登上了第二天大大小小报纸的头版头条。
值得一提的是,何尚超和李国庆在年初的时候,幸运的被选入了群众方阵,得以参加到了这一场国庆游行当中。
看着他们拿到的纪念胸章,让杨振兴羡慕不已。
八五年同样事情不少,比如国足一比二负于港岛,造成了国内足球史上着名的5·19事件,还有后面宣布裁军一百万的计划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年杨振兴发现家里突然开始变得富裕起来。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原本半个月一个月吃一次的荤腥,现在一周里面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回,而且爷爷还给家里带回来了一个录音机。
除了妹妹杨玉婷经常借来磁带听故事听歌,杨振兴就喜欢的就是中午播放的《故事联播》。
转入年以后,何尚超和李国庆很少再来家里找他玩儿,因为两个人被家里盯着在家好好学习。
今年两个人都要小学毕业,进入初中学习。
又恰逢是正式全面施行义务教育的时间,所以能自己考上重点初中,比回头再托人找关系来的更简单轻松。
街道上也到杨家来给他们传达了通知。
杨振兴这个年纪了,再回去上学也没多大意思,并不会强求,但是到了七岁该上学年纪的杨玉婷,必须要在秋天去学校上一年级。
周围的种种变化,并没有影响到杨振兴飞速进步的厨艺。
经过两年的练习,他现在面点方面已经丝毫不输一般的白案厨师。
上到宫廷点心,下到普通面食,可以说样样会,样样精,尤其一手白皮酥(水油面包裹油酥面制成)做的连爷爷杨兴盛都赞叹不已。
那些宫里御膳单上记载的什么核桃酥、花生酥、苹果酥等小点心,外形细腻逼真,味道更是一等一的好。
何尚超和李国庆每次在他做点心的时候都会连吃带拿的装走不少。
就连一直觉得杨振兴不专心学习分出太多精力学习做菜感到可惜的何爷爷,在品尝过点心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爷爷,羊排他不光点心做的好吃,他下面条更好吃!”何尚超端起缸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把嗓子眼儿里的点心冲走,放下缸子擦着嘴对自己爷爷说道。
“等回头我把他喊过来,让他做一碗,您也尝尝他下面的手艺。”
“哦?真的吗?”
何爷爷吃下一块花生形状的花生酥,轻轻拍了拍手上的酥皮末,端起茶杯说道:“也不用特意喊他过来,等回头哪天正巧有机会吧。”
“我知道了爷爷。”
何尚超嘴上答应的挺好,其实并没往心里去,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自己瓷器,也就是铁哥们有多厉害呢,怎么可能一直等着?
下个大礼拜,他就把给自己爷爷做一碗面的事儿跟杨振兴讲了。
杨振兴听了之后二话没说,立刻点头答应了:“放心吧三儿,我这就回屋和面去,肯定拿出最好的面条做给爷爷吃!”
当年爷爷杨兴盛告诉他以后对待何爷爷要跟对待他这个亲爷爷一样,这些事儿杨振兴一直都没有忘记。
更何况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懂的事儿越来越多,这种态度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深。
何尚超拉住要进屋的杨振兴,急忙说道:“唉!我说你别急啊!你急嘛啊!去我家里发面去,我妈妈刚买回来的面粉,正好带着你妹妹,让我爷爷检查检查功课。”
杨振兴也没跟他客气,点了点头,喊屋里练字的杨玉婷穿戴好,三人儿锁上门来到了何家。
何家的院子并没有太多变化,还是原来那样,只是前院后院的另外五家人,相继的都搬出了院子,现在只剩下何家李家和张家三家在。
原来的警卫员,也从一人增加到了四个人两两倒班。
畅通无阻的进了门,杨振兴去厨房很快把面揉好放一边醒着,转身来到了何家的客厅。
刚出了厨房门,就听到了那边传来何爷爷爽朗的笑声还有杨玉婷柔软响亮的说话声。
这些年杨玉婷见天儿跟在何秀娴后面玩儿,原本柔柔的说话方式在豪爽的京城姑娘影响下声调高了不少,让她说话声音听着既有南方姑娘的柔软,又带着北方姑娘的爽朗。
你要说她是京城人吧,说话这调儿听着就是外地来的,可你要说她是外地人,那些胡同里老京城的话头她又说的十分利索。
这种变化让杨振兴每次琢磨起来都觉得十分神奇。